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釵頭鳳之人情惡

第二章

釵頭鳳之人情惡 分島 2447 2019-06-19 18:56:11

  咝——金釵穿過青絲,牢牢嵌在發(fā)髻上。

  “小姐,這支鳳釵甚是精美,配上你這驚鵠髻真是絕頂?shù)暮每?!?p>  唐琬的思緒一下被拉回,看著頭上的鳳釵竟有些恍神。

  “小姐,今日是你的大喜日子啊,發(fā)什么呆呢!”清秋替唐琬打理梳整著發(fā)髻,內(nèi)心是止不住的開心,若是老爺夫人還在……想到這清秋開心上揚的嘴角驀地僵住了。

  唐琬見狀握住了她的手,微微笑著,“清秋說的是,今日是我大喜日子,要開心的!爹娘還在天上看著我呢。”

  不覺中在陸府就過了四年,初來時懵懂青澀,隨著日子一天天過去唐琬也漸漸懂事,明白爹娘是在病災(zāi)中逝去,真正地離開人間,永不會回來了。那段郁郁寡歡的日子里,成串的眼淚總是掛在女孩臉上。是陸游,即將成為她夫君的那個人,變著戲法地逗她開心,白日里教她吟詩作賦,夜里帶她偷偷爬上屋檐數(shù)星星、看月亮。就如不覺四年已過一般,陸游二字不知何時也偷偷地占據(jù)了她整顆心……

  遠(yuǎn)處喇叭嗩吶、銅鈸皮鼓吹吹打打的聲音傳來。

  “小姐!要蓋上喜帕了,可不能再耽擱,轎子在偏門候著呢?!?p>  唐琬雙親早逝已沒了娘家,一直住在陸府內(nèi)。陸家長輩便想出讓迎親隊伍由偏門將唐琬接上紅轎,外繞一圈再同平常人家一般大大方方地由正門入府拜堂。

  喜帕蓋上,唐琬的視線慢慢地只剩下一片朱紅,由清秋攙扶著,步生紅蓮般緩緩的朝轎子走去。端坐在轎內(nèi),琬兒憶起和陸游過去的種種,內(nèi)心欣喜。陸游哥哥,我終是嫁給你了。

  “起轎——!”隨著轎夫一聲令下,婚轎抬起。

  此時,陸游一身紅袍,身騎白馬而來,激動地朝轎夫詢問道,“我沒來遲吧,可以出發(fā)了嗎?”

  喜婆掩嘴一笑,“陸公子啊,沒來遲沒來遲!咱們這就出發(fā)!”

  街上百姓看見成親隊伍紛紛讓道,嘀咕著,“你看這陸公子眉宇軒昂,聽說那唐姑娘也是文靜靈秀,真是一對佳人啊?!?p>  人群中,“你們別擠啊!擠著我家公子了!”文非高喊著,護(hù)著一位身穿玄色衣裳,姿容清冷的俊俏公子。

  “哎,這些百姓也真是的,就是愛看熱鬧,世子你沒受擾吧。”

  只見公子玲瓏剔透般的眼睛彎了彎,淡淡一笑?!盁o妨。文非何必操心,今日我們也同百姓一起瞧瞧熱鬧?!?p>  陽光照在他白玉般的鼻梁上,朱唇輕抿,同身邊百姓瞧著成親隊伍,可精繡綢緞剪裁的衣裳,更襯著他氣質(zhì)不凡,不是尋常人。

  “世子,此番遠(yuǎn)門,咱們可不是來玩的!”文非想起外出前郡老王爺?shù)膰谕?,再次叮囑道?p>  公子面色稍暗,似乎想起了何事,朝文非擺擺手。“罷了,先回府上安頓吧?!?p>  “是?!蔽姆亲o(hù)著自家公子離開了人群。

  但人群中還留下一位不似尋常百姓的女子,她相貌嬌美,秀麗的蛾眉卻緊緊扭作一團,一雙美目透露著毒辣的光芒射向紅轎。

  “唐琬!”女子咬牙切齒捏緊拳頭,“若是沒有你,如今的轎中之人便是我,一切都是你害的!”

  這位女子正是陸春嵐,原名春蘭。春蘭的父親原是陸府的大夫,當(dāng)年陸家顛沛流離陸母落下一身疾病,全靠這位大夫悉心調(diào)理。陸母身體痊愈后,便要放他一家三口回鄉(xiāng)。誰知當(dāng)年兵荒馬亂,山賊橫行,大夫一家遇害,只留下春蘭獨自一人。陸母見春蘭尚小,念在大夫?qū)ψ约河卸?,陸家也只有陸游一個獨子,便收養(yǎng)下來作女兒,取名陸春嵐。春蘭初到陸府時九歲,因為她親爹生前對陸家有恩,十分討陸父陸母喜愛,陸父將自己收藏的醫(yī)書盡數(shù)讓下人擺在春蘭房間,供她學(xué)習(xí)醫(yī)術(shù)。春蘭得到陸府上下的尊重疼愛,陸游也不例外,得知春蘭身世凄苦,把春蘭當(dāng)作自己的親妹妹一般,時時帶她玩鬧。

  春蘭就這樣過了三年的快樂時光,本以為一生都會這樣幸福下去——直到唐琬的出現(xiàn),陸游哥哥便不常常陪伴自己了,陸母的疼愛也多了一分給唐琬。陸春嵐見到唐琬的第一眼便討厭這個和自己同歲的女孩,她知道,唐琬的到來只會讓她和別人分享陸父陸母甚至是陸游哥哥的寵愛。隨著年齡漸長,陸府上上下下都夸著唐琬與陸游哥哥郎才女貌、天作之合。每每聽到下人這般閑言碎語,春嵐就氣得面部扭曲,她恨唐琬。春蘭以為,自己和陸游才是真正的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可是陸家二老真真正正地把她當(dāng)作了親女兒,對她和陸游的事只字未提過。陸游也總是“妹妹,妹妹”的叫她,卻總是喚唐琬“琬兒”。

  春蘭明白,只有唐琬被趕出陸府,自己才有可能嫁給陸游哥哥,便總是誣賴唐琬搶自己的糕點、香包,可陸父陸母只當(dāng)是琬兒頑皮,要春蘭好好讓著,從不計較,陸游哥哥也對唐琬十分寵愛。

  想到這些陸春嵐更加生氣,握緊拳頭將指甲嵌進(jìn)肉里,可她不疼,只有將唐琬從陸游身邊趕走,才能消她心中的怨恨。“成婚?有我在,你便休想搶走我身邊的一切?!?p>  “下轎——!”不久成親隊伍就到了陸府正門外,紅轎著地。

  陸游將轎門挑起,伸出雙手,“琬兒,把手給我!”唐琬便將青蔥玉手放在陸游手上。陸游緊緊的牽住唐琬的手,迎著她下轎。

  喜婆見狀打趣道,“陸公子莫急呀!新人可是要手牽紅綾的!”說完便讓陸游唐琬手握紅綾兩側(cè),二人緩步至正廳。

  “吉時已到!”陸家二老滿意的望著面前的一對璧人,相視一笑。

  “琬兒莫要緊張?!彼坪醺惺艿郊t綾那側(cè)的抖動,陸游笑著輕聲安慰道。唐琬聽見后,就不再手抖,暗暗激動著。

  “一拜天地!”二人緩緩轉(zhuǎn)身,鞠躬叩禮。

  “二拜高堂!”陸游扶著唐琬面對陸家二老,又恭恭敬敬的鞠了一躬。

  “夫妻對拜!”透過蓋頭下方,唐琬望著面前一雙黑金靴履,就好像見著了陸游的俊逸容顏,緊扭一起的纖纖玉手藏不住她心中的欣喜。

  此時,陸游也望向蓋著紅蓋頭的唐琬,今日心中所愛之人就要成為他的妻子,想到這二人相互深深鞠躬。

  看著眼前般配的二人,“好,好?。√焐抛蛹讶伺?,只羨鴛鴦不羨仙。你們二人往后定要相互扶持、白頭共老?!标懺准拥卣f道,陸母也輕輕拂去欣喜的眼淚。

  “送入洞房——!”清秋與喜婆將唐琬扶進(jìn)房內(nèi)便退下。

  唐琬坐在紅帳內(nèi),不安地等待著。

  直到眼下出現(xiàn)一雙黑金靴履。知道會發(fā)生什么,內(nèi)心的緊張更加重了些。

  看到如此模樣的唐琬,陸游笑出了聲,隔著蓋頭輕拍了拍眼前人兒的腦袋?!澳氵€是和小時候第一次見我那般木訥!”

  說著又湊近了些,感受到陸游淡淡的氣息,唐琬又攥緊了雙手。

  “娘子,洞房花燭可不是光天白日,府內(nèi)賓客眾多,我還要去前去招待?!?p>  說罷,摸了摸唐琬的腦袋。

  陸游離去前,似乎想到了什么,又朝唐琬笑著,“娘子可不要提前睡下。”便拂衣而去,留下滿臉緋紅的唐琬。

  過了些時辰,唐琬偷偷揭下蓋頭,叫來門外的清秋。

  “這鳳冠步搖著實的沉,脖子都快壓斷了。清秋我好餓,有糕點嗎?”

  “小姐,不可胡鬧。這喜帕是要新郎官揭下的,你這樣好不吉利?!鼻迩锍约倚〗銍@著氣。

  “可是我真的好累又好餓,蓋著這喜帕喘息也難受。”說著故作可憐地向清秋努了努嘴。

  “真是拿小姐沒辦法!清秋替小姐去尋些糕點來,小姐可不要再胡鬧?!?p>  “那就多謝清秋了!”唐琬咧著嘴開心的笑著。

  清秋來到后廚,卻看見星如匆匆出去的身影。

  “星如?慌張什么呢…”清秋搖了搖頭嘀咕著,“還是先給小姐尋些糕點吧?!?p>  陸府家宴,陸游攙著椅子搖搖欲墜,“今天是我的大喜之日!我陸某人再敬各位一杯?!?p>  “陸游哥哥,你喝醉了,別再喝了!”

  陸游甩開了陸春嵐的手,搖頭晃腦的湊近一看。

  “琬兒?你怎么來前院了,不是讓你在房里等著我嘛!”

  陸春嵐恨恨地咬了咬牙,“陸游哥哥,我是春嵐呀,琬兒還在洞房里等著你呢,這醒酒湯你快喝下。”

  說著從星如手上端來一碗湯藥。

  “洞房!對,我要去洞房?!标懹巫硇?,堅信不疑的將一碗湯藥悉數(shù)下肚。

  看著陸游一口一口的將下了迷情藥的湯水喝下,春嵐勾起嘴角,將手挽上,帶著陸游來到自己房內(nèi)。

  “陸游哥哥,你莫要怪我,春嵐——春嵐也不過是希望在你心中有一席之地而已?!?p>  二人纏綿過后。

  “星如,把陸哥哥送回洞房吧?!贝簫拐f罷嬌笑著,“順便把送子湯也給嫂嫂送去嘗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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