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這突如其來的壓迫感是怎么回事,項遠看了看周遭四方和身邊毫無異樣的無殤,心下有些疑惑。
但他還未查探到來處,那股壓迫感又很快消失了。不來及細想,他倆就已到了正宮門上前方。
正宮門處四面環(huán)山,青蔥圍繞,房屋錯落有致,雕欄玉砌,紅瓦白磚井然有序。
初入眼便是那氣勢恢宏的盤龍祥云的拱門。拱門后處有一塊諾大白磚方臺,是門下弟子們往常用來習武切磋的地方,此時卻匯集了不少人。
映入項遠眼簾的便是實力人數(shù)都相當懸殊的畫面:一方是整齊劃一,人數(shù)稀少,主要以淡衣素裹為主的雁城派;另一方則是人數(shù)多出個十幾倍,衣服顏色款式繁雜的不敗門。
身在高處的項遠很容易地就看出了雁城派處于弱勢一方,且正被對方的人從頭到腳三百六十度托馬斯回旋無死角的吊打著。
火氣旺盛的劉長老已經(jīng)同那妙娘子打起來了,哦,不,與其說這二人是在對決,劉長老看起來更像是只被人戲耍的猴子,左擊右砍,連人姑娘半分衣襟都沒摸著,反被人家賞了好幾個大耳刮子。
其他長老弟子們也是夠嗆,雖說人不敗門人多,但其并沒有仗著人多勢眾的優(yōu)勢來和雁城派的人對戰(zhàn),僅派出了人數(shù)相當?shù)拈T人而已。
但即便如此,雁城派這邊還是被打的毫無招架之力??v然裘千堂和其他長老在其苦苦周旋支撐,但如果不敗門那邊要是真動起真格來的話,恐怕這邊早就慘不忍睹了。
處在上方的項遠有些無奈,看到這個即將單方面血流成河的狀況,只得立馬祭出腳下的不悔。
只見冰藍色的劍光從互相纏斗的雙方之間疾馳閃過之后,又迅速地回到了項遠的身邊。眾人被這一閃而過的藍光彈得后退幾步,而惱羞成怒急紅眼了的劉長老還想上前跟妙娘子拼命,被其他長老拉住。
眾人紛紛停下手來,開始齊齊地望向緩緩下落的項遠。
無殤這個人見人已帶到,早就隱遁了,只剩下項遠一個人有些別扭地凹著站如青松的姿勢下落,有些心虛地迎接著萬眾矚目般的洗禮。
這是他生平第一次被這么多人圍觀打量,都不知道怎么下來才能不失了凌瑾軒道長的颯爽英姿,下落的時候差點沒給崴了腳。
不過他這樣出場還蠻有逆天種馬文里屌炸主角的感覺欸,項遠有些飄飄然到,真是有種一夫當關(guān)萬夫莫開舍我其誰的氣勢。
彼時雙方人馬正上下左右打量著眼前這個從天而降的俊雅道士。體態(tài)修長,風姿特秀;眉目疏朗,蕭蕭肅肅;龍章鳳姿,天質(zhì)自然。即使穿著雁城門派的質(zhì)樸道服,卻也不能掩蓋其不落凡塵的氣質(zhì)。
“你們沒事吧?”項遠微微側(cè)頭向身后的人關(guān)切地詢問道,渾然不知自己被人用那么多形容詞來形容。
“無礙???.....”尚得一息之喘的裘千堂欲言又止到。
“想必你就是那位我們要找的天人吧?”妙娘子打斷裘千堂的話到。她目光流轉(zhuǎn),眉眼輕挑,“長得蠻不賴的嘛?!?p> 面對如此俊美俏麗的年輕道長,妙娘子語氣倒比之前的咄咄逼人的氣勢緩和多了,不過舉止投足間更展輕佻,對著項遠更是連連拋了好幾個勾人攝魄的媚眼。
“姑娘言重了,貧道不過是一名普通道人罷了,擔不起這等稱呼?!?p> 面對妙娘子赤裸裸地挑逗,項遠當然是不為所動,從妙娘子的話語中他猜測對面可能是知道些什么,但他能肯定對面可能還不完全清楚他的真實身份,眼下還是別透露出他和雁城派的關(guān)系較為穩(wěn)妥。
“道長可真是謙虛,方才你一劍便止了兩派干戈,一看便知修為不凡,道力高深??礃幼咏袢瘴覀冋媸遣煌鞔诵小!泵钅镒优d奮地說到,神采愈加飛揚。
“是!是!是!”不敗門的其他人積極地附和妙娘子到,其聲如鐘鼓,震徹云霄。
這都是些什么人?。磕銈儾皇菓?yīng)該露出忌憚的表情嗎?項遠覺得脊背陣陣發(fā)涼,感覺自己像是遇到了一群變態(tài)。
他之所以這般晾出不悔的本意是除了解雁城派燃眉之急之外,再就是想給不敗門的這群人一個下馬威瞧瞧,好讓他們被嚇到不戰(zhàn)而退。哪曾想他這番舉動不但沒有對不敗門的人起到半分震懾作用,反而讓他們更加激動了是什么鬼。
“不知道貴門找貧道有何貴干?”項遠強裝鎮(zhèn)定地說道。
他可不能露怯啊,雖然感覺對面有點可怕,但他也不能打退堂鼓。要是他自己原來的身份的話,遇到這種情況早就麻利兒地溜了,哪會在這兒跟他們糾纏。
可他現(xiàn)在頂?shù)目墒橇梃幍纳矸莅。思铱墒浅隽嗣亩苏溲?,賢仁明義??隙ú粫瓦@樣一走了之的啊,況且他身后面還有一群雁城派的弟子,他可不能拋下他們不管。
“無甚大事,有人傳靈言給本門說道長乃仙人之姿,修為了得,所以我們便是想請道長上我們不敗門的府邸做客。如果道長肯賞臉乖乖跟我們走的話,我們定當會好酒好肉地給你伺候著?!泵钅镒诱f到。
肯定不是做客這么簡單吧,項遠深表懷疑到,不過他也不敢現(xiàn)在直接拒絕他們。這里是雁城派的地盤,他公然說不去的話定會跟不敗門的人拔刀相向,這樣可能會連累到雁城派。
那便跟他們先走上一遭吧,先看看對面賣的是什么葫蘆藥,如果發(fā)現(xiàn)有什么不對勁的話他就立馬閃人。項遠默默合計道。
雁城派他今后是待不了了,但在走之前他想給雁城派討個公道先,讓不敗門賠個禮道個歉,最好還賠點錢什么的。畢竟在人家地盤肆無忌憚的鬧了事不給點損失費怕是不厚道。
“貧道可以跟你們走,但雁城派因貧道的緣故而無辜受累,被貴門擾了清修。還請......”
項遠正想幫雁城派要點賠償,可話還沒說完,身后卻突然傳來裘千堂洪亮有力的聲音到:“不行!”
他有些懵逼地回頭看了看,看見裘千堂有些漲紅的面頰,語氣更加堅定地對著不敗門的人又重復了一遍剛才的話:“不行!他不能跟你們走”
“呵,憑什么?”妙娘子不屑地看著裘千堂,仿佛是在看一只自不量力的螻蟻一般。
“這位道長乃我派弟子,未得掌門允許不得擅自下山。老夫不準許他跟你們走,所以貴門的要求恕難從命?!濒们米叩巾椷h跟前,很硬氣地將他護在身后。十分義正言辭地說道。
雖然雁城派從未跟不敗門的人有過任何往來,但不敗門惡名在外,他也早有所耳聞。除了好惡善戰(zhàn),燒殺搶掠,無惡不作之外,他還聽聞不敗門素愛用各種殘忍不恥的手段來折辱名門一些資質(zhì)甚優(yōu)的子弟,這次他們帶走師叔定有所圖謀,他斷斷不能讓他們帶走師叔。
而且據(jù)說不敗門的尊主是個冷血殘暴,修為深不可測的魔頭,他更不能視若無睹,讓師叔掉入狼坑。
而被裘千堂一系列霸氣保護的操作給整懵逼的項遠則已經(jīng)驚呆了。除了覺得不敗門腦回路不正常之外,他還嚴重懷疑裘千堂腦子也短路了。
剛才還被人吊打著玩呢你忘了,現(xiàn)在又去哪里找的自信不讓他們帶走他。
他試著擺脫裘千堂的庇護,但對方卻不容置疑地阻止了他的行為,眼神堅定而又溫柔看著他,彷佛在表明他的決心。一時間項遠只能無言以對地被在裘千堂護在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