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癱坐在椅子上,這雖然是四個魂元的劃算交易,可這并不好處理啊,這可怎么辦啊。
但轉(zhuǎn)念又想,若是夏以蕊也在元界,我找到她,想必她的執(zhí)念肯定也和這四人脫不開關(guān)系。那這就是
五個魂元了?。?!
我趕忙扳著手指數(shù),羅大哥,晴晴,秦松淵,吳霜月,再加上五個,就是九個魂元了
我只要再接三樁交易,便可以離開這個地方了。
多了這一個魂元,突然讓我有些激動起來,“不就是一個一個人找嗎,又不是沒找過”。
這五個魂元,我一定要拿下來。
可話是這么說,但是實行起來采用的還是最原始的笨方法,我將銘牌放入四方盒中,然后回到了以前的日子,拿著四方盒一個個湊過去,看看四方盒有沒有反應。
這一來二去我才發(fā)現(xiàn),元界遠比我想象大得多,而那些住在這里的人,住的地方更是千奇百怪,每日起早貪黑的找,卻好像只找了一個小角落似的,我一邊漫無目的的走,一邊想著各種不好的情況,也沒有規(guī)定夏以蕊一直在一個地方啊,萬一她今日在我沒找的地方,明日去了我找過的地方,那不是剛好錯過了?所以我只要走在外面,都會將四方盒放在手上,來隨時觀察四方盒的變化。
可是沒有,毫無反應。我有些絕望,索性取了裴云飛的銘牌,換了陳堯淵的銘牌。
接下來的一周,我仍然在找,可是根本沒有任何反應,我本以為以陳堯淵那種身份的人,所牽掛者當然不在少數(shù),身旁佳人更是數(shù)不勝數(shù),可是他的銘牌居然一次都沒有亮過,是因為相關(guān)之人不在元界。
還是身為未來皇帝的他,當真就只愛夏以蕊一人?
我印象中,帝王都是無情的,真有一人可以一生一世一雙人嗎?
說話間,我突然發(fā)現(xiàn)四方盒亮了,我眼睛一亮,正準備周圍尋下人,卻好像聽到有人喊我。
“雪姑娘”,夏以菱在亭子中,朝我打了個招呼。
我有些發(fā)愣,突然想起,我不久前又換了銘牌,想來是換到了齊磊的銘牌了吧,那遇到夏以菱,四方盒自然是有反應的
哎,白開心一場了。我掩蓋了下自己失望的神色,然后假裝驚訝的走了過去,“夏以菱姐姐,怎么在這里”。
她取了一個干凈杯子,為我沏上了一杯茶,然后然后掀開了食盒的蓋子,為我端了幾盤精致的點心出來,我故作推辭了一下,便開始吃了來了。
“以菱姐姐,怎么今日一個人在這呢”,
她托著下巴,看向外面的景色,今日霧有些大,半山腰處朦朦朧朧的,不是瞧得真切,“昨夜突然做夢了,夢到了很多事情,在屋子里有些煩躁,便出來走走,哪那么巧遇見雪姑娘”。
“是什么夢啊”,我好奇的問道。
“也就是以前那些瑣碎事而已”,她的這個而已講的可真是輕描淡寫,但一定是很痛的夢吧,我突然想起那日聽故事的時候,年輕時候的夏以菱應該是和我有點像的,翻天覆地的愛鬧愛玩,究竟之后經(jīng)歷了那么多事,才能讓她,一直那么悲傷呢。
夏以菱,你為什么一直都這么難過呢。
我湊近了一些,放下手中的糕點,想假裝正式一點“以菱姐姐,你和我說說,我說不定可以開導下你”。
她聽了我的話,沒忍住“噗嗤”笑出聲,這個笑總算是將她眼底的悲傷清掃了一些,了,她調(diào)笑著說道,“小姑娘家家的,自己的事情都還沒理清,怎么還來安慰我呢”。
“我?我有什么事”,我偏頭表示不理解。
“你不是喜歡書官大人嗎?”
?。????。?!腦海中一瞬間炸開了鍋,我喜歡書官大人,開什么玩笑,我趕忙搖手,“不是,以菱姐姐你誤會了,我不喜歡他,我只是暫且居住在書官大人家中”。
她意味深長的看了我一眼,長長的哦了一聲,然后喝了一口茶才不慌不忙的說道,“你看我沒說錯吧,連自己的事情都沒弄清楚,怎么還忙著安慰我”。
我趕忙解釋,講了一大堆話,可顯然她并沒有聽進去,只是神色淡淡的說了一句,“還不知道嗎?那也好,若是一輩子都不知道,說不定就不會痛苦了”,她看著我,有些哀傷。
我一下子有些接不上話,只是呆呆的看著她。她站起身,看著遠處那煙霧繚繞的地方,像是對我說,又像是對她自己說,“假如當初不妄想,今日就不會是這個結(jié)局。我應該要相信的,他真的喜歡姐姐,他的心里,一直都只有以蕊一個人”
“喜歡一個人哪里是騙的了人的呢,他看向姐姐的時候,眼睛里的深情,又怎么可以擋得住,所以他哪能知道,我看他的時候,又該是什么眼神呢”。
“雪姑娘,那日你看書官大人的神色,一如年輕的時候,我看向齊磊的神色”
“你,是不是喜歡書官大人?”
她的話一下子把我晾在原地,我看書官大人的眼神?那應該是就是看一個熟人的眼神啊,哪里有她說的這么神啊。
她見我沒回答,也沒多糾結(jié),搖了搖頭,將桌上的東西收拾了下,然后對我說道,“雪姑娘聽得故事不少,怕也總是以當局者迷旁觀者清的身份,去看待不同的客人吧,可與你自身的事件而言,你不也是當局者迷嗎?”
她向我告辭后,便從準備離開,經(jīng)過她身邊的時候我聽到她最后一句話
“早點認清多好,早點認清,遺憾也不會那么多”
她走了之后,四周一都安靜下來了,只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眼前山中景象煙霧繚繞,有些模糊了雙眼,也模糊了腦袋,不知為何心中生出了一個問題,
“我,喜歡書官大人?”。
這樣一個問題竟然直面向我闖進我的心中,可思來想去,我也沒有感覺我做出什么行為,能讓人覺得我喜歡他啊,我既沒有向吳霜月那般為愛癡顛,也沒有像夏以菱自己那般,為愛自憐自艾。
約莫是她上了年紀,看錯了吧,也是,那日相處也不過幾個時辰,怎么就能看出我喜歡書官大人呢。哎,大約是我暫住在書官大人家中,到底是讓她誤會了吧。
想了想,自在這里接觸的,皆為感情所困的人,本來都是自由的,都是因為感情這種東西,畫地為牢,將自己作繭自縛。
可愛別離,求不得,一向如此。
我寧可我永遠不要愛人,也不想落下個悲慘結(jié)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