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掙扎

　　劉云離開家去接趙蓉，他就站在樓下面等，這是他和趙蓉有了關(guān)系后第一次沒上去，沒去帶她的孩子玩，他想著寧寧，如果這個小人兒知道他的爸爸沒送她去上學(xué)，而是去別的女人家逗她的孩子玩，會怎么看待他，他還是她心目中那個引以為傲的爸爸嗎？他想著昨兒寧寧要求一家人去逛街時他沒敢答應(yīng)，心中就有不安，他當(dāng)時怕什么吶？怕碰到熟人？新增的朋友可都認(rèn)為他的妻子是趙蓉母女，他們看到自己帶著逛的并非是趙蓉母女，會怎么看自己？如果又讓他們看到自己和寧寧、曉晴如此親密，趙蓉知道了又會怎么看他？他像家庭生活也不幸福的人嗎？兩人走到一起的共鳴點不復(fù)存在，他給自己出軌的理由還站得著腳嗎？難道他就這么一直自欺欺人著？想著想著，他有點嫌惡自己，覺得就是一個偽君子，他記得和趙蓉在一起的第一晚，他也傾訴了自己情感的不幸，說著自己情感的寂寞和不被妻子理解的無奈，當(dāng)時他是選擇用放縱來釋緩情緒，他在享受著身體的歡愉時也有著報復(fù)性的釋然，現(xiàn)在他感覺自己分明還愛著家，卻還要擁有另一個女人的溫柔，就覺得自己現(xiàn)在做人貪婪了，這讓他更嫌惡自己，他想著無論如何都要和趙蓉結(jié)束關(guān)系，她年青漂亮，又如此的善解人意，是男人心目中好妻子標(biāo)準(zhǔn)，她會找到好歸宿，不應(yīng)該讓他這個有家室的男人給耽誤了，這樣他良心會讓自己更不安的。想到良心，他搖搖頭，感覺自己還是個有良心的人嗎？曉晴和寧寧真的不好嗎？如果真的這么不好，自己的父母為什么卻那么喜歡她？如果說她善于表演，她為什么不選擇表演給他看而是自己父母？他才是維持姻親關(guān)系的紐帶，如果他和曉晴離了，父母雖然還是寧寧的爺爺奶奶，和曉晴就沒什么關(guān)系了，她是個聰明人，不會本未倒置的。

　　他這么想著有點后怕，也隱隱知道了點自己為什么不愿意回家，因為他怕回家后享受到曉晴的溫情和寧寧的敬仰他給自己出軌的理由就會一點點瓦解，他內(nèi)心的不安就會折磨自己寢食難安。所以他坐在車上等，趙蓉坐車上他也沒打招呼，連司機(jī)也有點困惑地看了二人幾眼覺得今兒二人關(guān)系和平時很不同，往常如果是劉云來接趙蓉，一定是要上去了，下來時也是挽著手或胳膊親密無間，今兒不僅不去接還沉默不語，就想也許是在哪兒受氣了，兩人鬧別扭。

　　路上趙蓉看他一臉不高興，一直不主動和自己說話就抱著他胳膊：“回家不開心了，你做什么我都能理解，你今兒不接我一起走我也能理解，只要你心情能好點就行?！?p>　　劉云拔開她手：“你想要我給你什么就說，如果我能給的一定給你?！?p>　　“我什么也不要，就要你。”趙蓉柔柔地說。

　　“我累了，休息會?！眲⒃崎]上眼靠在車座上不再說話，趙蓉看他這狀態(tài)也不說什么，一路上氣氛有點緊張。

　　司機(jī)也覺得劉總工今兒情緒確實很不好，他是開工后臨時聘請的，對二人關(guān)系也不太了解，每次劉總工都是和趙蓉一起回市，他送到家門口就回自已家，也不問其它。就是有一次去拉趙蓉時碰到她們公司的段飛，段飛問他怎么來接趙蓉，他就說：劉總工和趙蓉要回市區(qū)家，他負(fù)責(zé)接送兩口子回家。當(dāng)時他就看到段飛用怪怪地眼光看著他并冷笑了幾聲，段飛他還是了解的，和他們公司鐘總都是社會上混出來的，他眼神能殺人時就說明他覺著自己做事不地底，不夠義氣。他就不明白自己接劉總工和他老婆回家沒有什么不對的，值得他如此嗎？也許是段飛和趙蓉有一腿，他們可是一個單位的，段飛可是鐘振中公司第二號人物，趙蓉看起來弱弱的，劉總工看起來也不橫，碰上段飛這號人會吃虧也說不準(zhǔn)。他覺得自己還是不要摻和這事的好，做好自己本職工作就行。后有一次送劉總工回來，因為幾個哥門邀一起喝酒，他說是送劉總工和他媳婦回來的。

　　席間有一哥門很吃驚地說：“怎么可能，他媳婦不是溫律師嗎？今天我在所里就看到溫律師和當(dāng)事人說案子上的事，恐怕到現(xiàn)在還沒完吶，那個當(dāng)事人難纏，說溫律師不盡心，不接他電話，因為他有著急的事兒跟她說，溫律師沒接電話害得他一晚上沒睡好，害怕遲了別人就把證據(jù)毀了，還說如果他提供的證據(jù)線索不在了，責(zé)任就要溫律師承擔(dān)。她什么時候去工地了，還一起回來?！蓖赖母玳T也起哄說：“是不是偷跑來的，工地上寂寞想老婆孩子了開車偷著回來了，又不想讓大家知道就編了這個謊，還要罰酒。那時他才知道自己多嘴了，也才明白段飛為什么會用那種眼神看他，敢情他是認(rèn)為自己就是個皮條客，為人不仗義。

　　從此他只管開好車，對劉云和趙蓉在車上的親密舉動也裝沒看見，只是有一次說漏了嘴，讓小趙知道了，小趙知道了小陳就知道，他們兩個年青人可是無話不談，況且這是個熱料。到后來似乎大家都知道了劉總工和趙蓉是不正當(dāng)關(guān)系，但這也不妨礙大家享受著趙蓉做的美食好心情，畢竟這事和大家沒甚么關(guān)系，也沒有人因為兩人不正當(dāng)關(guān)系而正義一把，倒還覺得男人么出軌漂亮女人很正常，那是干柴烈火的事，況且還有利益關(guān)系在里。現(xiàn)在這個項目上所有參建單位應(yīng)該都知道這事了，但大家就是不點破，嫂子叫得還很溜，他認(rèn)為大家心情和他是一樣的，事不關(guān)已就高高掛起。到工地上，他也沒問劉云就先把趙蓉送到老鐘工地了，趙蓉下車也沒說什么，把劉云送到項目辦后他就去找做飯師傅看飯菜做好么，趙蓉現(xiàn)在很少下廚給他們做飯了，大師傅也就又請回來了。但趙蓉還是學(xué)會帶些硬食材來給他們改善伙食，劉總工不說話，大家也就樂享其成，吃得爽了也都高興，如果趙蓉不帶硬食材來還跟劉云說怎么不見嫂子來，大家都想她吶。

　　每當(dāng)此時，劉云就會溫和地笑笑打電話讓趙蓉過來，只要劉總工打電話，趙蓉就保準(zhǔn)來。來了晚上肯定是不回的，還記得有次小趙神秘地說：“她們兩人干柴烈火地猛著，我們這是在想辦法給他們解決欲望問題吶?！边@小子本就在劉總工隔壁住，后來他住的房間改成了庫房，但還是沒改了聽床叫的嗜好。其實現(xiàn)在他們?nèi)齻€對這事兒怎么難聽怎么說，只要劉總工和趙蓉聽不到就行。

　　大師傅看他回來了就說：“兩個都回來了？今兒個我是不是該休息了？”

　　“您老就別想了，就劉總工來了，那個讓我送該去的地方了?！?p>　　“不是你說的我今天能回家休息了么，我都跟家里人打過招呼了?！贝髱煾禐殡y地說。

　　“我怎么知道他們兩個鬧的哪處，這一路上就沒個人說話，我都郁悶得很，找誰說去？”

　　“他們兩個偷的，咱們老家是這么說的：偷食才更香，夠刺激、有味?！贝髱煾嫡f著有點興奮了，兩眼放著光：“那小娘們誘人，如果我是項目辦經(jīng)理也上，不上白不上。”

　　“我們家還有句話這么說著：打兔子的要防被鷹啄眼。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天上掉餡餅的事兒就別想了。”

　　“我就不信那個浪娘們只看上小白臉？如果我是項目經(jīng)理她不會倒貼上來任我玩？”

　　“你就白日做夢先當(dāng)上項目經(jīng)理再說?！彼緳C(jī)老管就是過來跟他說今兒的假期沒戲了，劉云叫他送回時自己就給大師傅打了招呼，趙蓉要和劉總工一起回來，中午吃完飯他就可回去休息。這是往常一貫作法，就是不知道今兒兩人怎么了，他把趙蓉送到了施工單位，項目辦的廚師當(dāng)然不能走，如果走了，就沒人做飯了。天有不測風(fēng)云，人有旦夕禍福，世上的事兒誰又能說得那么準(zhǔn)吶。他跟大廚說完事兒順手拿了要黃瓜吃著走出時就看到劉云在院中走著，他似乎是心事重重地在散步，他也不去打攪劉云產(chǎn)，就去找小陳、小趙，二個小青年自然也要打聽一番這對男女最新八卦，但這次要讓他們失望了。沒好料要爆。

　　但兩個小年青聽他說沒料，卻來了興趣：“這沒料就是最好的料，就他們這反常還能挖不出更猛的料？”

　　“別起哄了，看樣子劉總工是遇到麻煩事了?！崩瞎芸磧尚∧昵鄟砹伺d趣就說。

　　“有事是早晚的，就他們這關(guān)系，明眼人都知道還有其他貓膩。就是不說罷了?！倍送瑫r說。他們二人一致的觀點讓老管陷入沉思，他不想再聊下去，就先去休息，開了一早上的車也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