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芝芝醒過來時,腦子里面一陣混沌。
好不容易睜開眼睛,印入眼簾的卻不是自己房間的樣子。
“這不是軒轅瑾的房間里嗎,我怎么會在這里...嘶”南芝芝抬手一抹,嘖,真燙啊。
她昨天晚上好像是和軒轅瑾一起看星星來著,再后來,她好像喝了一口酒,再后來...再后來就沒有了。
所以,她昨天晚上是喝斷片兒了?不會吧,她的酒量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差了?
腦子里像是有一個小人在拿著錘子一下一下的敲在腦仁上一樣,悶疼。
疼的她有一些發(fā)燥。
喝完酒之后的事情,她竟然一件也記不起來了。
“吱呀”南芝芝看向門口,綠水進(jìn)來了。
“呀,姑娘你可算是醒了。”綠水的語氣里滿是驚喜,“你可真是嚇?biāo)琅玖耍恢痹诎l(fā)熱,都睡了快一天了”
南芝芝有些驚愕,她竟然睡了這么久?
剛才還沒有感覺到,現(xiàn)在肚子是真的有些餓了。
“綠水啊,有沒有東西吃啊,我好餓”
“有的,姑娘,主子剛才走的時候已經(jīng)交代過了,說是姑娘起來了肯定要吃東西的,一早就讓我們熬好了粥,主子對您可真是上心呢?!?p> 主子對南姑娘的好可真是這么多年來聞所未聞的,從來都沒見過主子對其他的哪個姑娘這么上心過,一時間,綠水就多說了兩句。
南芝芝面上不動聲色,心里卻已經(jīng)樂開了花,這個軒轅瑾還是挺好的嘛。
“軒轅瑾去哪里了?。俊彼谒拇采纤四敲撮L時間,那他呢?
“主子見姑娘的燒退了才離開,現(xiàn)在估計是到鋪子里去了”綠水一邊擰干了擦臉布,遞給南芝芝,一邊說道。
“你說,我睡的時候,軒轅瑾他一直在我身邊?”南芝芝覺得有些不可置信,他會那么好?
綠水點點頭,見南芝芝不再說話,便下去給她端粥去了。
南芝芝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一直以來,她身邊從來都沒有過這樣的一個人,在她生病的時候會守在她的身邊。
在她開心的時候能跟著她一起笑,在她傷心的時候能哄她開心。
好像這些,軒轅瑾都直接或者間接的做到了。
但是他好像從來都不會說出來,所以她從來也都不知道。
現(xiàn)在看來,她好像一直都不太了解軒轅瑾,只知道他是一個商人,一個富可敵國的大商人。
除此之外,一無所知。
手心一陣一陣的鈍疼傳來,南芝芝低頭一看,手上已經(jīng)被掐出了印子。
四個小小的月牙形狀的血印子,在白皙的手上格外顯眼,就像是掉落在雪地上的紅梅花瓣一樣。
南芝芝看著手中的印子愣了神。
她不是一個冷血的人,她能夠感覺到軒轅瑾對她的好,她只是不敢。
要是她接受了,萬一他以后不喜歡自己了怎么辦,萬一他們最后的最后沒有在一起怎么辦。
自小在孤兒院中長大,她從來都不知道什么是被人放在手心里寵愛,長期的缺愛,造成了她的自卑性格。
別人要是對她有一份好,她便想著要用十分去還給別人。
要是那個人對他十分好,她便只想著要逃。
因為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有一百分好可以還給別人,況且,她也沒有自信,自己是不是真的值得別人對她的十分好。
對于軒轅瑾,她總是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
在這個世界里面,她只不過是一縷幽魂,軒轅瑾是第一個對她好的人。
長期以來,她竟然貪心的以為,軒轅瑾會一直的對她好。就像是飼主一樣,有時候她就在想,要是自己一直是一只狐貍就好了,那樣就可以一直賴著他。
但是她變成了人。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變成了人,想要的東西就多了一點,她還是想著或許她能一直裝作什么東西都不知道的樣子一樣,賴著軒轅瑾。
但是前天,在書房看到那個姑娘還有那個大胡子的時候,她明白了。
軒轅瑾不是一個普通的人,更不是一個普通的商人。
她無法再自欺欺人下去。
他的身邊總會出現(xiàn)各種各樣的人,比她更漂亮的,更溫柔的。
到那個時候,她不知道自己該怎么辦,她又能到哪里去。
天大地大,竟然沒有她的一個容身之處,想想也還真是可笑。
“姑娘,粥來了。”
香氣襲來,南芝芝晃掉了腦子里的各種想法,全心全意的撲倒綠水手上的那碗粥上。
“綠水,你的手藝真好,謝謝你?!苯又戎嗟膭幼?,南芝芝將所有的情緒掩在眸子下,至于長長的睫毛微顫著。
綠水倒是有些受寵若驚,心中確實越發(fā)的喜歡這個姑娘了。
不禁人長得好看,而且性子也好,沒有一點架子。
不像是那個淮安郡主,還有前兩天來的那個鄭國姑娘。
在主子面前表現(xiàn)的柔弱嬌小可憐,在她們面前就原形畢露了。
心中這么想著,看著南芝芝的眼神更加堅定了,完全是當(dāng)成未來主子在伺候著。
南芝芝不知道綠水心里想了些什么,一抬頭就看著綠水堅定無比的眼神,有些不知緣由。
吃過粥,身上的力氣恢復(fù)了些。
南芝芝想著要到外面轉(zhuǎn)轉(zhuǎn)。沒想到在府門前遭到攔截。
“我說,我,想,要,出,去?!蹦现ブ?qiáng)忍著心中的怒氣,盡量的好脾氣的跟門前站著的兩個木樁說。
“主子命令,南姑娘不能隨意出府。”像是沒有生命的木頭人一樣,一次一次的重復(fù)著那句話。
南芝芝覺得自己真是沒有脾氣了,嘴唇都被要出了血。
憑什么,他軒轅瑾憑什么想留這她就留著她,想不讓她出府就不讓她出府,想怎么樣就怎么樣,他到底把她當(dāng)成什么了?
心底劃過一絲苦澀。
“我再說一遍,我不想住在這里了,你放...”南芝芝徹底沒了脾氣,朝兩個人吼到。
“不住這里,你還想去哪里?”磁性沙啞的聲音傳到南芝芝的耳朵里,她身子一僵,看向門口從馬匹上下來的軒轅瑾。
帶著不能讓人忽略的氣勢,一步一步的向她走過來。一襲紫袍襯得他更加的修長。
“主子”門口的兩個木頭樁子齊聲喊道。
南芝芝幾不可聞的往后退了幾步,她知道,軒轅瑾這是真的生氣了。
心里已經(jīng)亂作一團(tuán),面上還是故作鎮(zhèn)定“軒轅瑾,我想出去,你不能限制我的自由?!?p> “哦?我不能?”軒轅瑾嘴角勾起一抹笑,優(yōu)雅矜貴。只有南芝芝知道,他是一只真正的披著羊皮的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