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意識的,南芝芝拔腿就跑,想要第一時間他逃離這個危險的人。
只是還沒跑出兩步,手腕便被軒轅瑾抓住,這一次,比任何一次都疼。
他不顧她的大聲喊叫,拖著她來到他的臥房。
天知道剛才匆匆趕到府里,聽到心心念念的人兒說出那樣的話時,他心里是什么樣的感受。
關(guān)上門,將她抵在門上,看著她因為心虛低下的頭。
小腦袋上筆直的線路分的一絲不茍,好像要直直的插到他的心里一樣,為什么這只小狐貍總是那么不乖呢,不乖的讓他想要拔掉她爪子上鋒利的指甲,一輩子拴在自己身邊。
他到底要拿她怎么辦。
“你告訴我,我要拿你怎么辦才好?!?p> 軒轅瑾的話里充滿了無奈,不舍,還有一絲疲憊。
最近的事情太多了。
南芝芝沒想到他會這么說,猛的抬起頭,撞進了他漆黑如墨的眸子里。
里面帶著令人害怕的情緒,南芝芝別開頭,不敢再看。
許是她的這個動作惹怒了軒轅瑾,他一只手將她兩只手綁在身后,一只手捏著她精致小巧的下巴,強迫她看著自己。
南芝芝不服氣的看著他,與他對峙。
一雙星眸里霧氣氤氳,睫毛微顫著,暴露她的害怕。
害怕,她竟然害怕他。
看著她的尚帶著血絲的唇,軒轅瑾眼睛一深,吻了下去。
比想象之中的更軟,更甜。
“唔...唔,軒轅...”南芝芝睜大了眼睛,軒轅瑾在...親她!
兩輩子的第一個吻...就這樣,沒了。
有些可笑的是,南芝芝第一反應(yīng),竟然不是推開軒轅瑾,而是她存了兩輩子的初吻,沒了。
漸漸的,南芝芝覺得胸腔中的空氣越來越少,幾乎要窒息了。
軒轅瑾才放開她。
古井一般深不見底的眸子里,有她小小的影子。
他炙熱的呼吸噴灑在她的耳邊,沙啞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小狐貍,乖一點,等我把你接回來?!?p> 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軒轅瑾已經(jīng)離開了。
南芝芝腦袋中有什么東西轟的一聲炸開。
他知道了,軒轅瑾知道了她是那只白狐。
原來他已經(jīng)知道了。
手指慢慢撫上嘴唇,有些刺疼,可見他剛才有多么的用力。
竟然不會覺得惡心,這感覺還挺新奇的。
想起來他剛才像是落荒而逃的身影,耳朵好像還紅了。
南芝芝的心情頓時好了起來。好像不能出府什么的,已經(jīng)不是那么重要了。
當(dāng)然,她還沒忘記他剛才的那句話,等他接她回來。
她現(xiàn)在不就和他在一起嗎?還怎么接。
下午,軒轅府中的庭院里。
南芝芝終于明白了那句話的含義。
她平靜的看著綠水“你知道軒轅瑾去哪里了嗎?”
綠水搖搖頭,她心中也是充滿了疑惑,不知道為什么主子會突然想要把南姑娘送到宋國那么遠的地方,明明主子那么喜歡南姑娘。
南芝芝倒也不是很在意,回頭看向那個她住了這么久的軒轅府,不知道什么時候會再次回到這里,又或許永遠都不會...
踏上馬車,最后的那一剎那,南芝芝猛然回頭,看向軒轅府中最高的那座樓。
空空如也,輕風(fēng)穿過,也不帶一絲痕跡。
難不成是她的錯覺嗎?剛才總感覺那里有人在看著她。
摘星樓。
剛才消失的兩個人再次出現(xiàn)。
輕風(fēng)站在軒轅瑾身后,也不太明白主子的做法。“主子,你不是...喜歡南姑娘,為什么還要把她送走呢?”
良久,馬車消失在拐角處。
軒轅瑾才收回眼神,就在輕風(fēng)以為主子準(zhǔn)備回去的時候,開口“大楚不會太平,送她出去,是最好的選擇。”
輕風(fēng)似懂非懂的點點頭,這一刻主子的形象在他心里豁然變得高大起來,就連心中一直埋著的因為上次在米花村被偷襲差點傷了南姑娘,被主子派去做苦差的怨氣都一并消散了。
看著遠處的天空,幾朵棉絮一樣的白云散漫的飄著。
軒轅瑾心中有一股執(zhí)念。
不夠,還不夠,她喜歡他還不夠。她只有暫時離開了他,才能認(rèn)識到他的好,才會一直心甘情愿的呆在他身邊。
閉上眼睛,將滿眼的波濤暗涌埋在心底。
春風(fēng)好景,陽春送暖。
景色再美,南芝芝一路上看的也有些不耐煩了。
躺在馬車上,有些百無聊賴?!熬G水,你說,我們要去哪里啊?!?p> 綠水在一邊做女紅,聽到南芝芝的問話,才抬起頭來,迷茫的搖搖頭。
南芝芝嘆氣,她估計都要在馬車?yán)锩姘l(fā)霉了。
“停一下,停一下,請停一下?!?p> 一個聲音在馬車外響起。
南芝芝有些好奇,掀開簾子看去,是一個穿著藍色書生服的公子。
看上去文鄒鄒的,話語間很是著急的樣子。
書生也正好看見了她,像是沙漠里的駱駝看見了水一般的,跑到窗子下面。
“姑娘,能不能停一下車,我有話要說。”
書生的臉色發(fā)白,額頭上掛滿了汗珠,許是在太陽底下站的久了,步履間有些虛浮。
南芝芝心一軟,叫了停車。
車夫叫阿忠,是個典型的大木頭,任憑南芝芝說什么,全程也沒有搭理她一下。
這次倒是很快的就停下了車。
站在樹蔭下,南芝芝有些好奇的盯著書生。
許是被盯得有些不好意思,書生輕輕咳嗽了幾下?!肮媚?,請你一定要相信我的話啊,前面的森林里有強盜?!?p> 說罷又像是生怕南芝芝不相信似的,又重復(fù)了一遍。
南芝芝一時間有些拿不定主意,轉(zhuǎn)頭看向阿忠和綠水,阿忠沒有理她,只是低頭拿了水喂馬兒,綠水則是迷惑的搖搖頭。
呼,看來這下子是要由她來做主了。
她盡量使自己的聲音顯得輕柔一些,想要安撫書生的心情。
“公子別急,不知公子姓甚名誰,家住何方,又為何知道前面會有強盜?”
書生拿袖子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珠,“姑娘,我名胥白,家住在宋國的錦陽城,長期在楚國游學(xué),一個多月前收到家書,說是家中出了問題,我急忙趕回來,卻在前面的林子里糟了強盜?!?p> 牛飲了一口綠水遞過來的水,胥白這次覺得有些不好意思,撓撓腦袋,道了聲“謝謝姑娘”
緩了口氣,繼續(xù)說“那強盜兇猛的很,小生好不容易使了計謀才逃了出來,但是包袱和積蓄都落在了那群強盜的手中?!?p> 書生的語氣里滿是氣憤,南芝芝這才了解清楚狀況。
有些技窮的看向阿忠,阿忠這次沒有選擇沉默,但是說出來的話確是有些讓南芝芝哭笑不得。
“去宋國的路,只有這一條。”
其實不止一條,但是主子說了,必須要走這條。這句話阿忠放在心里,并沒有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