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皇宮里,坤寧宮。
薛皇后端坐在上首,音色淡淡:“送去了?!?p> 下首的時堯站起來,作了個揖,依然那副八面不動的樣子:“多謝母后?!?p> 此時除了掌事嬤嬤之外再無第二個下人。
薛皇后幾不可見的瞇了瞇眼:“怎么突然想著送這個過去?”
時堯道:“玉留在兒臣這無用,送到衛(wèi)國公府正合適?!?p> 一塊價值連城的玉送過去,就一句無用的理由?
看著面前已經(jīng)身姿挺拔的少年人,薛皇后可以說看著他長大,在他十歲之后,更是照顧了他五年,對面前的少年不說很了解,還是能摸清幾分的。
向來冷淡的性子,和她的謹慎不同,時堯更多的是懶得,說句更實在的,或者說是他總看的透些。
更是個傲脾氣的,在別的孩子懂得討好別人的時候,他就格格不入起來,寧愿更辛苦個十分二十分,也不會開口討好誰,這一點,真真是學(xué)了她的。
而眼下突然送了東西到衛(wèi)國公府去,又是什么原因?
薛皇后深思,而后笑了笑,也不知道是被他敷衍過去了沒有:“那倒是塊好玉?!?p> “母后喜歡,兒臣再尋塊回來?!睍r堯道。
他雖然性子不熱,但對薛皇后很尊重,平日里有什么好東西向來想著薛皇后的,薛皇后有哪里是這個意思。
不再看他,薛皇后揮了揮手,讓事情過去:“行了,事情辦了,回去讀書罷?!?p> 時堯也不多言,也沒有對薛皇后不再追問有些什么多余的表情,干脆地起身,行了個禮,轉(zhuǎn)身離開。
薛皇后坐在那,目送著他離開,看著少年郎身子挺拔,氣勢深沉,不容小覷,似乎陷入了思索,又似乎只是稍作休息,一會,不知是喃喃還是什么,只聽她說:“時間過得很快?!?p> 掌事嬤嬤似乎知道她在想些什么,又似乎只是附和,和藹地笑了笑,給薛皇后按了按頭:“是啊,總是很快的?!?p> 薛皇后閉上眼,不再說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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漱玉軒
這是前不久剛開的茶樓,但因位置和布置都很不錯,是近來文人墨客們的聚集地,生意很火爆。
袁訶提前了些時候到,他向來是個謙遜的性子,做不來讓人等的事,尤其還是個姑娘家。
誰料他剛?cè)雰?nèi),就見漱玉軒的一個小廝迎上來:“可是袁公子?”
袁訶點了點頭,而后那小廝就殷勤地引著他上樓:“您的包間已經(jīng)訂好了,正在樓上呢。”
袁訶隨那小廝入內(nèi),里頭還沒人,但因為提前定好了包間的緣故,茶水點心都已經(jīng)擺上了,那茶葉的清香在門邊就能聞見,上頭還飄著輕煙,顯然正是溫度正好的時候。
袁訶并沒有定包間。
漱玉軒的包間不是說定就能定的,沒些關(guān)系門路的只能等來的時候碰運氣,看看有沒有空閑的包間,若是沒有,那就只能在大堂坐著了。他先前也有想著定個包間,可惜因是昨日接的帖子,當(dāng)即讓人去漱玉軒大廳,包間已經(jīng)全部定出去了,只能作罷。
現(xiàn)在這包間,不由分說,就是邀約人的安排了。
袁訶進屋,小廝又熱情不失周到的招呼了一番,這才退出去,他拿起查來喝了一口,的確茶溫適中,禮數(shù)周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