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歡笑中我們一起度過了幾月的時光,同時也迎來了父親的死訊,整個高家步入了末日之境,對此我并未太多感觸,斛律將軍就似史書當(dāng)中記載的一般,父親過世不久便接我過府傳授我武藝、傳我謀略,在那我結(jié)實(shí)了斛律將軍的四子——斛律恒嘉。
恒嘉年長我一歲斛律將軍命我喚他為兄長,并且告知我從此往后我不再是高府高高在上的四公子,我知道這是我要成為將軍必將要走上的路,這條路必將血流成河。
因為我是將軍,是未來的蘭陵王。
最初的我不敵恒嘉,而斛律將軍對我又一向嚴(yán)格,我輸一次便入軍中磨練三日。我素來知道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我亦知道新主容不下我們兄弟幾個,而我則必須要強(qiáng)大。
我漸漸的忘記了這本不應(yīng)該是我的生活,我用半年的時間打敗了恒嘉,而我們兩個也在這半年結(jié)下了過命的交情,這也是斛律將軍樂意看到的。我們彼此都找到了值得相信的伙伴,沒過多久大哥和三哥分別因為長子和世子的緣故分別被封為河南王、河間王我知道近了,至于是十年還是十五年我不知道,也不敢確定河南王、河間王、大哥、三哥,你們一定要平安,容我成長,第一次我覺得原來求得他們平安是那般的難。
十二歲那年,我第一次同恒嘉一起隨斛律將軍踏上出征的路。
那年,是我蛻變的開始。
那時我才知曉原來,長恭亦可做長鈴,才知道五年的錘煉,長恭自有長恭的膽識。
那一年也同樣是我第一次離開鄴城,第一次辭別家人,大哥、三哥雖知道我早已武藝超然,雖然知曉鄴城是個是非之地,但至少可以安定生存,臨行前日二叔曾下旨,不,是派人傳來了口諭,大概就是不想讓我上戰(zhàn)場吧!我從過去的似夢非幻的記憶中多少知道些父親和二叔與我那素未謀面的娘親之間的故事。
從娘親長公主哪里我知道我的容貌竟與我那素未謀面的親娘有八分相似。
我想,我大概是知道了什么。我以男兒應(yīng)當(dāng)報效國家為由,回復(fù)了我那位二叔,臨行前夜九叔高湛為我們送行,那一夜是我生平第一次見那位大謀略家——段韶,段將軍。只是記憶中他因陣前染病,加之戰(zhàn)略失策,氣血攻心而亡,我知道大概也就是這幾年吧!
“明月兄,這可是高兄那四子?你一手帶出來的長恭?”
“段老哥可莫要如此說了,這小家伙昔日入我府上之時了可是連恒嘉那不成器的小子都敵不過呢,現(xiàn)下我那四個兒子除了恒嘉與那小子交好之外,其他的幾個寧可在漠北吹風(fēng)沙、吃塵土都不回來。如今這小子的武功造詣就連我這把老骨頭與之交手都得小心了”
“哦(二聲表疑問),是么?早年便聽得高兄說他這小兒雖然貌美卻有顆雄心,今日一見果真不錯。”
明月將軍望向我“長恭過來”我應(yīng)聲過去“高氏子孫,高肅,見過段將軍”
“明月兄傳授你武藝,我便受你謀略,你可愿意?”
“當(dāng)年父親與兩位將軍交好,父親先去多年,兩位將軍仍念及舊恩提攜長恭,長恭又何言拒之?況男兒有志在四方,家國皆亂,長恭不僅是齊人更是高氏子孫又何言推辭?”我用了兩個反問句來表達(dá)我的決心。
“那長恭又可愿意承我膝下,做我的義子?”我沒有回答,只是取過不遠(yuǎn)處的酒盞直接跪下,認(rèn)了這北齊的軍事家為義父。
“哈哈,這樣我二人也算對得起高兄的在天之靈了”我不太明白這句話中的意思,亦不想多做探究。
次日,我們出了城門,拜別了皇上,也就是我的二叔高陽,我們兵分兩路,一路主帥為斛律將軍,一路主帥為我義父段韶。我和恒嘉跟隨斛律將軍去了洛陽,周軍出戰(zhàn)的是宇文護(hù)北周的大冢宰我知道他,圖無論是在政治上還是軍事上抑或是武藝都當(dāng)世少有,只是可惜宇文護(hù)的野心太大,謀算的又太多,必定不會長命,我清楚的很,北齊雖亂,卻有斛律一族鎮(zhèn)定四方,北周雖強(qiáng)卻沒有強(qiáng)勁可用的帥才,兩者彼此也在伯仲之間吧!南陳雖然不如北齊和北周強(qiáng)勁卻有黃河作為天然屏障又有大將韓子高鎮(zhèn)守四方,其國國主陳茜又沒有雄踞天下的野心,安分守己,不謀政權(quán)倒也求得了一方安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