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初到洛陽本是兵困馬乏之際,按說本應(yīng)是敵襲的最佳時間,但卻不見宇文護有半分動靜,我本能的覺得有些奇怪,斛律將軍和一種將軍畢竟身經(jīng)百戰(zhàn),自然也發(fā)現(xiàn)了,這絕非宇文護的作風(fēng)。
直到第二天卻仍不見宇文護有什么行動,斛律將軍便有意派人前去查探。
只是深入敵營稍有不慎必定會輕則被捕、重則喪命,又有誰愿意去冒這個險呢?我看得出斛律將軍的為難,我和恒嘉對視了一眼雙雙出列“孩兒愿請命前往”“長恭愿請命前往”在場的任何一個人包括斛律將軍也都不曾想到最終愿意請命前往的竟然會是我與恒嘉二人,在場的每一個人都當(dāng)我倆是小孩子的胡鬧,不知戰(zhàn)場的殘酷。
“少將軍,小王爺密探敵營不是小事”我不曾理會他只是堅定地望著斛律將軍“長恭自小跟在元帥身邊,您應(yīng)當(dāng)更了解長恭”“我自是相信長恭的能力的,只是此次本帥帶長恭與恒嘉初入戰(zhàn)場只為觀摩不為立功”
“長恭請命,倘若定如將軍所料義父必然危矣,此去狼山尚有三日行程,即便是到了我們也得休整一日,而敵軍正是精力充沛,而敵軍正是精力充沛之時,而此以往我軍必敗,若早一日確定,便少一分危險,少損一分兵力”聽了我的分析他們似乎是動搖了,紛紛請命前往。
但是“長恭請命前往,請元帥速做決斷”“若長恭執(zhí)意如此,便去吧!”斛律將軍拗不過我還是答應(yīng)了。
“你的武藝我自是信得過的只是萬事小心才好,你無經(jīng)驗,便讓孫耀,孫將軍陪你一同前去,接下來的一切事由皆由你決斷”“是,長恭領(lǐng)命,還請元帥賜像”我見過那宇文護也仿若天命之年,卻精神抖擻,歲月似乎并未對這位野心家留下太多痕跡。
我拜見那位孫將軍,即刻出發(fā),原本他自持身份,不愿聽命于我,我也并未與他多做計較,一路上我故意發(fā)動輕功落他許多,久而之,便對我多了份客氣。
一入周營我便斷定即便宇文護不在這里,這周軍的十萬鐵騎也鐵定一個不少的在這里。我不禁疑惑,究竟是何故他不出戰(zhàn)?我悄悄靠近主帥的營帳,見那同畫中無二的人,那他就必然是宇文護無疑了。
我掃過書案,看到了除了布軍圖以外的其他東西,我本能的不大相信,畢竟就我對宇文護的了解他不會如此的粗心大意,但鬼使神差的我覺得這封信會很重要,就連信封都是一如既往的充滿了野性的氣息,那就必然是雄踞于北方的少數(shù)民族——突厥無疑了。
莫非他真的和突厥合作了?那義父???我有些不敢想下去,也同樣我必須要看到那份行軍分布圖,我必須要知道北周和突厥是不是聯(lián)手了。
怎么辦?我該怎么辦???冷靜,必須得冷靜。
好似有天相助一般竟有手下來報說什么四公子,宇文護便匆匆離開我才得以進去,信件確實為阿史那弘和宇文護之間的通信,而突厥軍隊更是早早地就駐扎在了狼山,畢竟突厥的國璽是做不得假的,我還不曾來得及看一眼布軍圖便聽到有人喚元帥的聲音,我暗道該死他竟然回來的這般快,我匆匆放下信筏躲入了屏障之后卻也只得了半分的安寧,我沒想到宇文護的心思竟然細膩致此,一入營帳便匆匆查看,我見他唇角輕微上揚,是冷笑,他發(fā)現(xiàn)了,果然他召來了手下的兩員虎將,戒嚴(yán),全軍戒嚴(yán),斛律光既然你敢潛我大營,那我必然要你有來無回。
我暗暗的松了口氣,還好還好他竟將我當(dāng)成了將軍,但我也同樣意識到了此地不宜久留,我必須趕快離開,拖得越久就越危險,但我也同樣不敢輕舉妄動我知道現(xiàn)如今他找到我也只是時間的問題,我必須盡快離開,營外的孫將軍看到了敵人的動作便猜到我大概是已經(jīng)暴露了,孫將軍便連忙趕回去將我的情況報給斛律將軍,畢竟我仍舊是皇族的一員,干系重大,我知道我不能一直這么躲下去,我摸了摸懷里的匕首和身后的帳布只要逃出去,出了這營帳我就有了三成的把握。
我緊了緊手中的匕首,聽聞這把匕首還有名字的似是叫東濁,聽聞是當(dāng)年皇爺爺所得后來傳給了我的父親高澄,父親又將它傳給了我,如今我卻用他保命,真是造化弄人。
不得不說宇文護這個老家伙倒是惜命的很,做營帳的帳布都是用的可防水火的天蠶絲,普通的病人根本奈何不了它,也幸虧是我運氣夠好帶上了這把東濁,若非如此恐怕今天我這條小命就要交代在這了。
我抬起手臂狠狠地劃向賬面,一條能容我通過的的縫隙就赫然出現(xiàn)在了我的面前,劃破賬面的聲音宇文護必然是聽見了的,我不敢多留,畢竟我就算再自負我也沒那膽量去一個人面對千軍萬馬。我在宇文護還為見到我時迅速的鉆出了營帳,試圖尋找下一個避身之所。我邊躲邊跑卻還是逃不過宇文護的鼻子“放箭”糟了被發(fā)現(xiàn)了,箭如雨下,我避之不及左肩被射中了,但更該死的是這箭上竟然有毒。
宇文護你個老不死的,我暗恨道。
我來不及多想,匆匆拔下肩上的羽箭,簡單的固定住傷口,此刻的我只有一個信念那就是回營,告訴斛律將軍敵人的打算,沒什么比這更重要的了。
敵軍仍然窮追不舍,我只能一路運功前進,同樣也加快了毒素的蔓延。
宇文護的箭是少見的準(zhǔn),少見的狠,當(dāng)今天下恐也只有斛律將軍的箭能略升他一籌了。他的箭打在我小腿上,我只覺得一下子好似抽干了我所有的力氣,只覺得我再也無法前進了,只是我已經(jīng)看到了洛陽城門,我的任務(wù)還沒有完成,我必須回去,索性斛律將軍的人發(fā)現(xiàn)了我,又及時上報我才能幸免于難。
“長恭,長恭”是斛律將軍的聲音,我艱難的睜開雙眼開口道“突厥???狼山”我相信將軍他聽懂了。
姑蘇柒月
好了,今天就到這里,明天繼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