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司郎慬握著手,池曉晴跟著他穿過走廊,走過飯廳,來到了盛放的櫻花林中。
站在櫻花樹下,池曉晴抬頭看向側(cè)身站著、負(fù)手而立的司郎慬,悄悄把手抽了回去。
司郎慬看向池曉晴,說:“族長那里,你跟我一起去?!?p> “我?我去干嘛呀?你們族里的事情,我一個外人去,不好吧?”
池曉晴滿口拒絕,實(shí)際上藏了一些小心思,司郎慬去族長那里,她就有機(jī)會逃離這里去找鄒七了,她要是跟著司郎慬去,逃離的機(jī)會不就沒有了嗎?而且,去見血族族長,會遇見許多吸血鬼的吧,她一個人類被一群血族圍在中間,她是想尸骨無存,才會去吧!
“好,那你就留在這里,乖乖的,不許亂跑?!?p> 司郎慬這么好說話的?池曉晴暗自欣喜,嗯,只要他肯讓她留下就好,那樣她就有機(jī)會悄悄溜走了。乖乖的不許亂跑?她怕是做不到了。
“仆人會好好伺候你的,你想要吃什么、喝什么,他都隨時待命,你盡管吩咐。我會盡快趕回來的?!?p> 聽到司郎慬的后半段話,池曉晴有些懵:仆人隨時在她身邊待命?怕不是在監(jiān)視她吧!司郎慬會很快回來?那她還會有足夠的時間逃離這里遠(yuǎn)遠(yuǎn)的嗎?
“不用!”
這樣想著,池曉晴大喊一聲:“我有手有腳的自己啥都會做,不用勞煩仆人他老人家的,而且,您要是實(shí)在有事兒不能早回的話,您就辦完事情再回來也不遲啊,何必急在一時呢!”
“你當(dāng)真是這樣想的,不用我早回?”
司郎慬一副看透了池曉晴所思所想的樣子,話里更是隱藏著一股深意。
“我……是啊,”池曉晴被司郎慬看的有些心虛,但還是說到:“您的事情重要,還是辦完事情再說吧?!?p> 司郎慬睫毛微動,說:“好,聽你的。”
聽她的?
池曉晴看向司郎慬,對他突然有些撩的話感到有些吃驚,仔細(xì)想想他剛才對她說的話,稱呼好像也不一樣了,嗯~他之前老是自稱“本伯爵”,現(xiàn)在好像都是以“我”自稱,難不成傲嬌又性子陰晴不定的血族伯爵轉(zhuǎn)性了?
不過,他說的話倒是正合她意,他愿意晚回,也省得她再多費(fèi)口舌了!
“嗯嗯,”池曉晴點(diǎn)了點(diǎn)頭,對司郎慬擺了擺手,笑著說到:“再見~”
雖然沒見過池曉晴的手勢,但是以司郎慬的聰明,還有他敏銳的觀察力,他還是很快弄懂了池曉晴的手勢和她說的話的意思,他學(xué)著池曉晴的樣子也擺了擺手,說到:“再見。”
“還真是聰明啊~”
眨了眨眼睛,池曉晴加大了笑容,心中不由得贊嘆起司郎慬的聰明來。
揮手告別了司郎慬,見他的身影瞬間消失不見,池曉晴笑的更開心了,大大的眼睛瞇成了一條縫。
“哎呀,怎么突然感覺周圍的空氣都變的輕松好聞了呢!龍傲天?也不知道這家伙跑去哪里了,真是讓人操心?!?p> 嘴里喊著“龍龍”,池曉晴甩著胳膊,一蹦三跳的找龍傲天去了。
……
再說司郎慬,出了門就憑借著自身的優(yōu)勢,日行萬里,眨眼間就到了血族族長那里。
“司郎慬,見到族長你為何不行禮?真是愈發(fā)的目無尊長!”
一個平常就看不慣司郎慬的族長手下,借著族長的權(quán)威逞著威風(fēng)。
“你說什么?”
司郎慬看向那人,那人與司郎慬對視一眼,立刻被他紫金色眸子里的兇光給嚇到了。
“沒……沒說什么?!?p> 那人連連后退,直退到族長身后,方才悄悄松了口氣。
“司郎慬,老夫向來快言快語,既把你尋了來,就不再給你兜圈子了,今日尋你,只為一件事兒。”
族長年邁的聲音傳遍空曠的屋子,回音仍在飄蕩,司郎慬已經(jīng)開口了。
“什么事兒?”
站在空曠的屋子里,看著九層臺階之上獨(dú)自坐著的年邁族長,還有他身邊的五個親信,司郎慬負(fù)手而立,毫不在意。
族長看了一眼剛才說話的手下,那手下抿了抿嘴唇又往前走了兩步,見司郎慬正盯著他,他微微低垂著腦袋,像是下屬在向自己害怕的領(lǐng)導(dǎo)說話似的,囁嚅著說到:
“我們血族,忌與人類往來,尤其是跟人類親密往來。我們血族之所以能長存,就是因?yàn)槲覀冏袷匾?guī)則,不與人類密切交往。有族人來報,你府中藏有一個人類,你與那人類關(guān)系匪淺,相處甚密,難道你忘了族里的規(guī)則了嗎,竟然犯此大錯?”
那手下說話雖軟,但架不住屋子空曠,回聲大,他的話一出口,還是傳的很遠(yuǎn),屋子門口的把門兒的,都聽到了他的一番話。
“誰告訴的你們這件事情?”司郎慬波瀾不驚的問。
“這個,我不能透露給你?!蹦侨嗽捊拥暮芸?。
“不能透露?”司郎慬勾唇微笑,“本伯爵知道是誰,你們也不用刻意為他隱瞞?!?p> “你……你不要亂來,咱們可是同族,你不能隨便動手,否則會引來禍患,群起而攻之的?!蹦鞘窒录奔钡恼f到,不自覺的看向座椅上的老族長,眼神求救著。
“你以為本伯爵會怕?”
司郎慬嗤笑一聲,讓族長也皺起了眉頭。
“司郎慬,你的本領(lǐng)在我血族中,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這屋里幾個沒有一個是你的對手,論起本領(lǐng),他們比不上你,但是論起為我血族著想,他們可比你要強(qiáng)得多??!”
“我血族的規(guī)矩,是給所有血族立的,你既是我血族一員,這規(guī)矩,就少不得要遵守。如今,你家中養(yǎng)了人類,這等破壞規(guī)矩的事兒,老夫也無法在眾多族人面前袒護(hù)于你,你還是當(dāng)著眾執(zhí)事的面,表個態(tài),把那人類送回她該去的地方,或者……讓她成為那眾多為了我血族貢獻(xiàn)出血肉的人類之一吧。”
“你說什么?再說一遍?!?p> 司郎慬看向族長,紫金色的眸子里,有什么東西在翻滾。
“怎么,你是在威脅族長嗎?司郎慬,你……”
“你閉嘴!”
呵斥那話多的手下一句,司郎慬勾起唇角,低低的笑了起來,那笑聲,在空曠的屋里顯得極為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