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王龍自從這次巫山回來之后,卻突然發(fā)現(xiàn)多了個弟弟,早就想樹立一下他作為哥哥的威信,今天好不容易被他逮到這個可以單獨和王雷聊聊的機會,哪知道這小子這么不買他的帳,還這般怪腔怪調(diào),心中不免一陣火起。
“天地無極龍爪手!”
王雷聽到這怪叫聲,立馬像被刺激到了一般,一個激靈就差點爬到樹上去,巧妙的避開了王龍正準備扭他耳朵的手,慌不擇路的往西巧母午睡的竹香院跑。
來戰(zhàn)正欲跟上前去,身后卻突然就傳來一聲極其威嚴的女聲:
“坡上何人?”
隨著這威嚴之聲,院內(nèi)兩邊的門房里唰唰唰的就飛出數(shù)十精衛(wèi),朝來戰(zhàn)飛進而來。來戰(zhàn)一看情況不妙,反身就遁進了竹香院下的翠竹居內(nèi)。
此時的屋主人好像并不在屋內(nèi),但他卻發(fā)現(xiàn)了一個竹籃大小的奇怪木盒,此時木盒是被打開的,里面墊了一層舒適的云綾彩紗,一根根金黃金黃的毛須一下子就引起了他的注意。
正當他驚疑之時,腳上卻突然傳來一陣刺痛,低頭一看,不禁大吃一驚,只見一只頭上長著兩只角,眼睛像燈籠一樣鼓起,全身一層金黃色軟綿綿的毛,其間偶爾露出幾片閃著金光的鱗片的小怪物正惡狠狠的看著他。
“臥槽,這不會是一只半大的飛騎吧?”來戰(zhàn)腦袋里突然想起了一些奇怪的畫面,心里不禁一陣狂喜,正在這時,內(nèi)屋一陣劈哩嘩啦的聲音,好像是有人要出來。
來戰(zhàn)急忙抱了這小怪物,一躍身從窗戶里飛了出去,沒想到卻正好撞倒了正帶虎溜達的紫羅,那虎一下子就朝他撲了過來,緊接著后面?zhèn)鱽硪宦晪珊取澳鉚M是誰,敢偷我姨母的金毛?”
來戰(zhàn)急忙棄了剛剛才到手的飛騎小寵,一只手用力的頂住了那倔強的老虎,一邊從胸口掏出一塊白布把臉遮了個嚴實,以他現(xiàn)在的身份,若被人發(fā)現(xiàn)偷入后宮重地,那以后還想不想繼續(xù)在大云宮混了?
“靈母請看!”一旁捂著頭慢慢爬起來的紫羅將一塊古玉遞給了她的少主人,來戰(zhàn)一驚,下意識的就往腰間一瞅,便看到了家傳至寶鳳玉麒麟空蕩蕩的吊墜。
竟是剛才一撞之下,紫羅那小妮子下意識的就往他腰間抱,結(jié)果因為來戰(zhàn)身法過于奇特,他那橫吊在腰間的寶玉卻被她扯走了!
但!以來戰(zhàn)的實力怎么能如此輕易的就被揭穿身份?
見此情景,他二話不說,掌下輪起一道勁風,就只聽一聲有如平地驚雷的虎嘯之聲,那老虎竟被直接震飛了出去,后面眾人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嚇得一驚,來戰(zhàn)趁此空檔,大喊一聲:走起?!?p> 那鳳玉麒麟本也是通靈之物,馬上就從二人的手中化成一團青氣,從他后面的天空里追了上來,來戰(zhàn)一個起跳便將它拽在了手里,快速的飛行在宮殿上空,仿如一尊巡游天下的神。在風的刺激下,他似乎又找到了那么一點點的感覺。
從大云宮逃出來之后,來戰(zhàn)并沒有去玉器店修飾斷墜,而是急急的來到了城中最大的書店尋閱一本名叫百獸集的古籍,卻總不得。
老板是一名戴著眼鏡的虛胖漢子,站在一張畫報之前作凝神模樣,但其實眼睛早已觀察其良久,等到來戰(zhàn)來來回回的將自己書店翻到亂七八糟的時候,終于在也忍不住,憤怒的朝他喊道:小伙子你到底是找茬還是找書?
來戰(zhàn)由于已經(jīng)很久很久沒有碰過書了,加上他平時酗酒如命,整日恍恍惚惚醉生夢死,所以就導致剛才因翻得太入迷,他還以為自己又回到了十多年前自己在大夢城家中的書房。
他記得,他將那本百獸集,就放在左手邊第一格的書架上,但是他將所有左手邊第一格的書架都翻了個遍,卻仍然尋不到那本百獸集,正在氣惱,被書店老板這么一喊,頓時一驚,人就清醒了,看了一眼面前被自己翻得東倒西歪的書架,趁書店老板還沒打人之前急忙閃了出來。
“以后不能喝酒了,真的不能喝了?!眮響?zhàn)一邊走一邊在心里告誡自己,在路過一個臨時搭起的書攤時,眼睛突然一亮,急忙捧起一本破舊不堪的小冊子翻閱起來,其中一段這樣寫到:
光明法王在大山之中遇到了山精地氣化身的老人,老人說:地氣聚而成精,但天清卻匯而成龍,二者相合便是麒麟。
光明法王便問:這麒麟是何模樣?老人便說:頭似駝,角似鹿,眼似兔,耳似牛,項似蛇,腹似蜃,鱗似鯉,爪似鷹,掌似虎,肩上有翼,口旁有須髯,上能入天,下能入海。
“沒錯,果然是傳說中的上古麒麟獸?!?p> 來戰(zhàn)合了書,心中越發(fā)狂喜,急忙掏出一個銀幣扔給了那書攤的老者,將百獸集往腰上一別,急急就往萬花樓來。
等到他終于托著疲憊的身子回到了萬花樓的時候天色已近晚上,虎翼自昨天進宮后至今未還,殷娃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于是來戰(zhàn)便自到后廚討了一碗清酒,一碟花生米,主廚知道他和掌房有一腿,又特意給他做了一碗燒肉,來戰(zhàn)頓時感激涕零,正準備一醉方休之時,殷娃卻突然沖了進來,拉了他便往后院里走。
等到殷娃拉著他,進了房關了門,伸手來解他衣服的時候,忍不住就吼了一句:“你就不能等我先吃點東西嗎?”
“什么時候了,你還吃得下,外面現(xiàn)在到處在抓帶白玉的人,已經(jīng)抓了好幾批了,誰不知道你平時沒事就愛拿塊破玉瞎得瑟,如今好了,遇到禍事了,趕緊的把你那破東西解下來我?guī)湍悴仄饋??!?p> 殷娃一邊說,一邊在來戰(zhàn)的身上摸索,終于在他腰帶里發(fā)現(xiàn)了失去吊墜的白羽風麒,拿著就往里屋去了。
她由于小時候家里的遭遇,所以對這等事異常的敏感,她剛才正在美容院做頭發(fā),看到街上來往的士兵押解著幾個少年進了順天府,便覺得好奇,詢問那官差之后便得知是大云宮里出的消息:所有帶白玉的男子都要抓順天府審問。
殷娃于是便想到了自家風起好像也有一塊白玉,便一路慌慌張張的趕了回來,問過廳里跑堂的小廝知道來戰(zhàn)在后廚,便又一路火急火燎跑到后廚將他拉進了自己的房間。
“你把它藏哪了?”來戰(zhàn)望著匆匆進去又匆匆出來的殷娃問道。
“這個你放心,絕對是個誰都找不到的地方?!币笸拚苏麆倓傋龊玫念^發(fā),一邊說一邊又急急的出門往前面去了?,F(xiàn)在已經(jīng)是萬花樓開門迎客的時間了,她在后面耽擱這么久,指不定前面亂成什么樣了。
“這...脫都脫了...?!眮響?zhàn)望著殷娃的背影本來還想說點什么,但看到她那么忙,便也后出了門,又往自己房間換過工作服,一番收拾打扮后復往前廳來。
自從他入選大內(nèi)高手的消息傳出之后,他的身價因此暴漲,每天慕名而來的名媛少婦在前廳擠破了頭,只為一睹其帥容。
此時,他心里正盤算著,等下該以怎樣的方式,出場比較妥當,路過一個拱門時,斜里卻突然一個人影,從拱門的那邊啪的一聲,就和他撞了個半臉,等到那人影,哎喲一聲,從地上爬起來,來戰(zhàn)定睛一看,竟是虎翼。
虎翼看到來戰(zhàn)后,便是一喜,嘴里叫嚷到:我都找你半天了,可算逮到你小子了。
來戰(zhàn)一驚,以為自己身份被識破,正拔腿欲跑,卻只聽虎翼接著又說:趕緊的,跟我進宮。
一個富麗堂皇的大殿之上,來戰(zhàn)哈著腰,聳著肩,低著頭立在中間,兩旁兇神惡煞的大云宮禁衛(wèi)死死的盯著他就是看,他雖然以前也常溜進宮來看侄兒,但畢竟都是躲在暗處,哪里見過今天這般,如此嚴肅的場面,不禁嚇得一陣哆嗦。
“這么晚了還叫我來,什么情況的?”來戰(zhàn)一邊想,一邊又用眼睛偷瞄那些女侍衛(wèi),直到一個領頭模樣的女官實在受不了,遠遠的用劍對著來戰(zhàn)一指,就是一番橫眉豎眼。
“凌晨一點,橫梅園見,小樣,這么簡單的暗號也想考你風爺爺我?”來戰(zhàn)想到此處,于是便大方的與那人回望了一眼,眼中充滿了喜悅的表情。
但他得意下也就算了,偏偏還露出了他的迷之微笑,這下可惹惱了這位神劍侯的掌上明珠:蒼蘿衣。于是,就只見大廳上,突然一道寒光襲來…
“小子,你是在笑嗎?”
倉洛衣怒喝一聲,將鋒利的劍刃搭在了來戰(zhàn)的脖子上,她觀察這小子好久了,自從他進來之后眼睛就到處瞎看,她一個未出閣的黃花大閨女哪里受過這般無禮,心里早積攢了一股怒氣,心想著今天非得好好教訓一下這個好色之徒。
不過當她真把劍架在這好色之徒細嫩脖子上的時候,又發(fā)現(xiàn)這家伙似乎特別的帥,那眼神里似乎有一種奇異的光,讓她仿佛春風般蕩漾,不免一陣心悸:是不是自己誤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