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沒有笑,我只是嘴角上揚?!?p> 來戰(zhàn)唇齒輕啟,星眸一張,斜過頭,看了一眼肩上寒光閃閃的青鋒,微微的抬起一只手,將下面的發(fā)絲小心翼翼的拉扯出來,雙手向后一撩,飄逸的長發(fā)無風自動。
而這倉洛衣正值青春花季,從小到大生長在高墻深筑的大云宮之內,雖然宮中俊男也是無數(shù),但她哪里見過如此輕浮的男色之美,頓時芳心蕩漾不能自己,差點一陣痙攣拜倒在地。
連忙收了劍,在不敢看來戰(zhàn),口里只喊著:對不起...對不起。自嬌澀一會后,胸部反而挺的更高了。
“你們在做什么呢?”正當二人透過眼神你儂我儂之時,側殿里突然一聲風巽似乎有點熟悉的聲音傳來,緊接著便看到一個紅衣女子帶著一幫人走了過來。
倉洛衣連忙收了劍重新肅立一旁,等到那紅衣女子越走越近,來戰(zhàn)也逐漸從那股放蕩勁轉換成了一只呆雞的狀態(tài),不過這次不是他裝出來的,他是真的被呆住了,這不是那隔三岔五就到萬花樓找他喝酒的王小妹嗎?
“你看什么呢,轉過去!”王小妹被來戰(zhàn)這樣直勾勾的看得臉一紅,忍不住一聲喝,推著他的肩膀將他轉了一個圈。
來戰(zhàn)被這樣一推,瞬間清醒了過來,馬上就發(fā)現(xiàn)了一群打扮特殊的人正圍著他的身體左右衡量,他心里一驚,頓時明白了怎么回事,默默祈禱道:認不出我...認不出我!
哪知那群人衡量一番后便又自退了開去,又聽得那王小姐說道:對,就按照這個尺寸來,背影也可以按照他的畫,不過這氣質要改改,整體要剛毅,千萬別把這小子的娘娘腔的感覺也帶進去了,要有一種單手格猛虎的霸氣與凌霄飛步的瀟灑。
來戰(zhàn)一聽,心中的石頭頓時放下大半,感情是自己和那飛賊太像,所以人家王小妹請他當模特來了。
想到此,來戰(zhàn)便又恢復了以往的德行,他側過臉又細細的偷瞄起這個一身家常打扮的素顏王小姐,即使還隔著這么一丈的距離他這心里卻總是砰砰砰的亂跳,雖然以前在萬花樓喝酒的時候要比這個距離更近,但今天他也不知道怎么了。
“應該是萬花樓的燈光太暗,應該是萬花樓的歌舞太嘈雜,應該是自己喝的太醉了吧?”不過他很快又否決了這些想法,他覺得真正的原因應該是:以前的王小妹眼神沒有今天這么的清澈,以前的王小姐下巴沒有今天這么的尖,以前的王小妹衣領沒今天這么的低,以前的王小姐脖子沒今天這么的白,以前的王小姐......(此處省略三百字)。
等到那群奇怪裝束的人忙了一陣,又與那王小妹交流一番后便自退了出去,等來戰(zhàn)總算徹底解放出來,正欲上前搭個話,沒想到那王小妹卻只是平靜的看了他一眼說道:“好了,你回去吧。”
“這...來都來了...。”來戰(zhàn)望著王小妹轉身離去的側身,本來還想說點什么,但看到她似乎很忙,心里想到:“這女人架子還挺大的,早知道當初在萬花樓使點手段就好了!”
但也只是想想,自將衣服整理一番后便也隨著禁衛(wèi)往宮外來。等到了宮門口,來戰(zhàn)才終于忍不住的問虎翼道:這王小妹到底是何來路???
虎翼一聽,頓時就笑了:“什么王小妹,那是西靈母:王素!”來戰(zhàn)不聽還好,一聽頓時覺得腦袋轟的一聲就炸了。
話說這西靈母乃西圣母最寵愛的女兒,因為出生之后長子王龍便被送往巫山拜師學藝,所以出生后不久便被封為西靈母,而長大之后因為還未出閣,所以一直隨西圣母住著,以至于來戰(zhàn)偷偷進宮多次竟然都沒發(fā)現(xiàn)還有這么號人物,這次突然聽說,自是驚訝萬分。
“王小妹是西靈母,西靈母是王小妹?”來戰(zhàn)腦袋里拼命回想著過往種種與白天紫竹林身后傳來的那聲嬌喝,卻還始終無法將王小妹與西靈母三字聯(lián)系在一起。
等到他癡癡迷迷的回到萬花樓時已是深夜,客人們也都散得散,離的離,等到殷娃將最后一個客人送出門后,斜著眼看了一眼躲在屋檐下赤溜溜的來戰(zhàn),喊道:“等下到我院里來,我有話對你說?!?p> 殷娃說罷,轉身又進去了。
來戰(zhàn)緊了緊身子,三蹦兩跳的跑回后院趕緊找了一套厚實的衣服穿上,剛才他在回萬花樓的路上遇到了一對北方來的兄妹。
那男子告訴他,他們一路順風而行,漂泊無數(shù)冰川大漠,繞了一大圈,終于從遙遠的半獸大陸到了這繁華耀世的極樂城,但迫于生計現(xiàn)在必須售賣掉他們一匹寬羽厚翼的騎寵,而且只需要一百個金幣。
來戰(zhàn)一聽,心中狂喜,沒想到這天大的好事都讓他給撿到了,他上次去過一家騎寵4s店,店里的小伙子告訴他,如果只是尋常代步,雙翼四蹄的龍馬便足夠,但如果要穿越沙漠就需要購置像這樣寬羽厚翼的飛騎,但至少要三萬金幣以上。
他掰著手指一算:“這整整便宜了兩萬九千九百個金幣,這可是他一輩子都賺不到的錢??!”
于是他立馬就脫了那套萬花樓專用的錦衣,又將全身上下僅有的三十個金幣,都給了那對兄妹才得到了那匹天河龍駒。
他迫不及待的就躍上了馬背,在天空暢游幾番后便往萬花樓來,本想給殷娃一個驚喜,沒想到那龍駒卻在離地面數(shù)十米的時候,突然一陣上下翻滾將其甩落其背,幸好來戰(zhàn)練過才沒被摔到四仰八叉。
等來戰(zhàn)反映過來的時候,那龍駒卻早已撲扇著翅膀而去。來戰(zhàn)心里一驚,頓時明白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心里不覺十分氣惱,好在離萬花樓已不遠,便在夜色的掩護下偷偷的躲進了一旁的巷子里,直到萬花樓要關門歇業(yè)了才敢慢慢的探出頭來。
一切妥當后,來戰(zhàn)連忙又從抽屜里取出一張畫卷,小心翼翼的在上面又添加了幾筆,這是他這么多年來通過對大云宮的觀察仔仔細細的繪出的一張大云宮圖。
剛才他通過天空的鳥瞰竟又發(fā)現(xiàn)了幾處他從來沒有見過的樓閣,所以連忙在圖上標記了出來,待一切妥當之后,才露出一抹滿意的微笑,想到殷娃還有事找他,又急急的往西苑而來。
此時的萬花樓西院,亦是燈火通明,兩池湖泊相連而成一條小溪,將前后兩座大院隔開,中間一座蓬臺,蓬臺下是滿湖的荷花,只有湖心幾塊斷斷續(xù)續(xù)的石塊相連兩岸。
一對抱著水盆的男女有說有笑的從他身邊經過,聊著今天店里發(fā)生的趣事,路過來戰(zhàn)時正準備打招呼,卻突然看到一人甩著手從通往前廳的拱門里轉了出來,二人一驚,快速的各往一邊散去。
“小蝶你這死丫頭!”殷娃一聲喊,便追了那小姑娘而去,原來那男女正是小蝶與他的男朋友阿牛。
而這西院的最東南角處,另有一座別苑,便是殷娃住的萬金閣,來戰(zhàn)一邊為這對苦命的鴛鴦嘆息,一邊也跟了上來,想著殷娃還有事要找他,便又加快了腳步。
他敲了下門,發(fā)現(xiàn)沒人應答,一推,門卻是開的,里間里似乎還有微弱的燈光,走進來一看,才發(fā)現(xiàn)是殷娃已經泡在個大大的桶里摸魚。
看到他進來,難免嘟嚷了幾句,又問他門關好沒有,但來戰(zhàn)卻不答,只是一個勁的在屋里亂翻,這下可氣壞了殷娃,嘩的一聲就從水里蹦了出來,扯著來戰(zhàn)就是一陣亂踢,來戰(zhàn)受力不住,連忙直說:關好了關好了,殷娃才勉強放手,又大驚道:你小子不會是在找我的錢柜吧?
“不是。”來戰(zhàn)被她問得一征,本想說是,但覺得這樣未免太顯得自己世俗了,便撒了個謊。
“那你在找什么?”殷娃一邊說,一邊擦著頭發(fā)上的水珠,在床邊坐了下來,見來戰(zhàn)仍傻愣在那里,語氣愈發(fā)惱怒起來。。
“我....”來戰(zhàn)被這惱怒的語氣一驚,一抬頭便看到了殷娃濕漉漉的秀發(fā)側垂在肩上,不禁吞了一口口水,把剛到嘴邊的話硬是給咽了回去,腦袋里哪里還能裝下其他。
半響,待那三億大軍繳械投降之后,才聽得那紅綢帳里剛跑完步的女將軍微弱說道:我給你在神行司謀了份差事,以后這萬花樓的工作你就不要做了。
男子眉頭一擰,頓時從馬背上滾了下去,喘著氣說道:“那什么時候把我的工錢結一結吧?!?p> 女子一聽,眼里兇光一閃,反身便又上了跑步機,扭著那男子的耳朵恨恨的說道:“你小子人都是我的了,還跟我提工錢,告訴你,門都沒有。”
男子吃力不住,急忙哀求道:那你把我那塊玉還我吧?就只聽“啪”的一聲巴掌聲拍在了男子的腦門上,“你還敢提玉的事,你到底都做什么見不得人的事了?還不快說!”
女子仿佛仍然恨意未消,一邊跑步一邊斥責男子。男子一驚,迅速的將女子往邊上一推,提了鎧甲就想往外跑。
女子一頭撞在了木質的戰(zhàn)車上,斜著身朝那男子屁股就是一腳,男子躲避不及,一個狗吃屎便從戰(zhàn)車上滾翻下地。
等到來戰(zhàn)慢慢的扶著桌角爬起來的時候,驚慌失措的殷娃連忙從床上跳了下來,他們現(xiàn)在一左一右額頭上各自一道紅印,倒也誰也不能怨誰。
沉默半響,總算是來戰(zhàn)大度,說道:玉的事,別亂說,會害死我的。
殷娃雖不知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但看到來戰(zhàn)嚴肅的表情,便也順從的點了點頭,但一雙水靈的眼睛卻睜的更大了,不禁失聲驚呼道:原來真的是你!
原來這殷娃見來戰(zhàn)雖然入了大內高手之列,卻因為百花樓男優(yōu)的身份,沒能像其他入選者那樣進宮當差,于是便暗中托同族在宮的族親們幫忙,并許下三千金的謝禮,沒想到這才一天的功夫便有了回信。
但同時也從送官文來的神行司官差口中得知了大云宮找的那個飛天大賊所帶之玉竟與來戰(zhàn)的驚人相似,加上這些年來戰(zhàn)在萬花樓那些奇怪的舉止,心中難免一陣懷疑,沒想到這一詐就詐出來了。來戰(zhàn)見自己又被騙了,大叫一聲:“臥槽!”重新將殷娃死命按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