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號樓與30號樓相距不算遠(yuǎn),于是兩個人便跟其他人告別后一起走了過去。
綠樹濃陰,空氣清新,走在這樣的宿舍區(qū),就算此刻人來人往都是新生報到入住,卻也覺得心情舒暢。
有些動作快的,這會兒已經(jīng)辦理好了自己的事情,正東竄西竄的到處亂逛。
時不時的就有學(xué)生跑過武雀和蔣江佑的身邊,也有人不小心撞了上來,彼此對望之后,便都拍拍肩頭一笑了之。
但也有些人,會面露不悅,挑釁的眼神,囂張的氣焰,如同一只渴戰(zhàn)的公雞一般,而對于這樣的,武雀是直接無視,蔣江佑卻會同樣回給一個囂張的表情,搭配著他身上那濃郁的欠揍氣息,空氣里的火藥味立刻就竄起一丈來高。
笑著拉走蔣江佑,武雀倒不是怕事,只不過既然龐虎特別提醒了他們私自武斗會重罰,那就還是注意些,沒必要為了這些看不上眼的家伙平白受罪。
就這樣,走走停停,兩人居然晃了快半個小時才找到各自的宿舍,互道一聲‘待會兒見’,便分開了。
武雀看著面前的宿舍,30號樓是圍在未羊宿區(qū)的邊緣,所以顯得非常的寂靜,宿舍的門是大開的,角度問題他看不見里面是否有人,也沒聽見什么聲音,所以猜想大概自己是第一個到的吧。
推著行李箱邁步走進(jìn)去,進(jìn)了門先是一個走廊,轉(zhuǎn)一個角才來到客廳,客廳非常的敞亮,有落地窗戶正對著樓外的翠綠植被,陽光遍灑而來,瑩亮亮的光便透進(jìn)室內(nèi),讓空氣里都是鮮活的味道。
宿舍分兩層,空間很大,目測一樓有衛(wèi)生間和書房,好像還有一個簡易的小廚房。
順著樓梯上了二樓,四間相對的房間,看來就是他們的宿舍了。
武雀看了一圈門牌,果不其然上面并沒有標(biāo)注姓名,看來還真是大家商量著來,可現(xiàn)在只有他一個人,所以就先選擇一間吧。
其實說是選擇,武雀都沒推開房門挨個看看,而是直接選擇了距離樓梯口最近的一間,因為他知道自己的作息習(xí)慣,每天早晚都要鍛煉,如果靠近樓梯口,這樣起早貪黑的就不會影響到其他人。
這是他從小到大上學(xué)時都養(yǎng)成的習(xí)慣,只不過在地球上的住宿制學(xué)校,并不是這樣豪華配置的獨棟別墅,而是八個人一間的寢室,所以他當(dāng)時都是選擇距離門最近的那張床。
決定好了房間,便是簡單的收拾了。
屋子的空間很大,約有十個平方,物品很少,一張床,一個衣柜,一套桌椅,還有一個衣帽架,全木質(zhì)的結(jié)構(gòu),看起來透著一種非常古樸的味道。
說實話,單是身處在這間屋子,武雀絲毫感覺不到任何原始大陸的氣息,因為那種感覺真的跟地球的感覺太相似了。
那么問題來了,究竟是原始大陸受了地球的影響,還是地球受了原始大陸的影響,還是說這種感覺就是自然而然形成的。
武雀晃了晃腦袋,覺得自己又想了些沒用的東西。
放倒行李箱,武雀拉動拉鏈,隨著這一絲束縛的解除,這個一路行來都非常醒目的超大行李箱迫不及待的彈了開來,將里面的東西全都暴露在了空氣之中。
這就是武雀的全部家當(dāng)了。
七歲那年的意外帶走了他的家人,成了孤兒的他能隨身攜帶的東西實在是少之又少,特別是進(jìn)入住宿制學(xué)校學(xué)習(xí)之后,一個宿舍,他只擁有一張床,一個小柜子,所以他家里的很多東西就都隨著歲月消失不見了。
而今剩下的這些,就是隨著他成長而留存下來的,也是最為實用的一些東西,衣服和藥品。
拿出行李箱里唯一的一樣擺件,那是一個很古舊的相框,天藍(lán)色的塑料相框有些褪色,還在左上角有一個裂痕,但當(dāng)中的照片卻完好無損。
那是一張全家福,一對年輕的夫婦,和站在他們中間的少年以及抱在母親懷里的小女孩,背景是七彩的氣球拱門,還有歡鬧的人群,陽光照在他們的臉上,燦爛,透著幸福的味道。
武雀的手指摸過父母和妹妹的面龐,如果不是這張照片,他們的樣子真的會在他的記憶里模糊不清,“爸,媽,妹妹,我上大學(xué)了,不過不是在地球,而是在原始大陸,這里很神奇,很強大,當(dāng)年救下我的那個男人就在這里,我距離他又近了一步。我會變得更強的,我一定能做到。”
腳步聲從樓梯上傳來,武雀整理下情緒,便將照片放在了書桌的上層,回頭就看見蔣江佑的臉從門邊冒了出來。
“哎,你這怎么就你一人???”
武雀繼續(xù)開始整理其他的東西,“嗯,他們還沒到,你那邊呢?”
蔣江佑?xùn)|瞅瞅,西看看,走進(jìn)屋子直接大字型的癱在了床上,“一屋子的人,那三個都是原始大陸的土著,認(rèn)識的人一大把,整個樓都要擠爆了,吵的我腦瓜都疼?!?p> 武雀笑了,“就你還怕吵呢啊,人來瘋。”
蔣江佑撇撇嘴,“如果不是那個小個子,我還對這原始大陸上的家伙們感覺挺好的,這前后被找了兩次茬,對他們的好感直接降為零了?!狈藗€身,看著武雀整理來整理去結(jié)果衣柜里就五套運動服有點無語,“等你這邊舍友來了看看,要是可以,我跟他們當(dāng)中的一個換一下,還是咱們老鄉(xiāng)在一塊得勁。”
武雀笑笑沒說話,他突然想起來一件事,這一路上都是蔣江佑在問自己,可自己都還沒問過他的情況,于是好奇道:“你的行李都整理完了?我看那就一個雙肩包。”而且里面全是吃的,而且這些吃的幾乎都在火車上消滅沒了。
“想知道?”蔣江佑將自己本就很欠揍的氣質(zhì)又拔高了一個擋,翹著二郎腿躺在武雀的床上,那腳尖還一嘚瑟一嘚瑟的。
武雀手里剛好拿著一個握力器,直接一個大力捏到了底,才忍住沒將這玩意兒丟到蔣江佑的腦袋上,“愛說不說?!?p> “別啊,得說!”蔣江佑盤腿坐起來,嘚嘚瑟瑟的從衣領(lǐng)里掏出了他的項鏈墜來,“看到?jīng)]有?儲物空間!沒見過吧!”
那是一枚指甲蓋大小的項鏈墜,造型是小豬佩奇,還是穿著紅裙子的小豬佩奇,特別喜慶。
武雀忍住笑,嚴(yán)肅的點點頭,“嗯,沒見過,你在地球上得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