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海藍(lán)天,琉璃翠瓦,長山鳥兒縱歌笑,我自風(fēng)流?!?p> 武雀笑著往火堆里仍了一小段木頭,應(yīng)道:“不好意思,這里既沒有碧海,更沒有藍(lán)天,不見琉璃,也不見翠瓦,長山不知是什么山,鳥兒也從未見,至于這縱歌會不會笑,你且迎風(fēng)試試,但請我提醒你,你不風(fēng)流,你只‘倜儻’?!?p> 蔣江佑緊了緊自己的睡袋,勉強(qiáng)的翻個身,“不是,你說這叫野外生存嗎?這叫野外遭罪!學(xué)校也真是的,就這么對待我們這些祖國的花骨朵,剛進(jìn)來時還好好的艷陽天,怎么晚上這么冷啊!一點(diǎn)都不講道理!”
武雀丟了顆石頭子過去,“這里需要道理嗎?”
蔣江佑橫起脖子,“不需要道理嗎?”
武雀換了個大的,作勢要丟過去,“當(dāng)然不需要道理了!既然是野外生存,那就是野外也要生存,人野外管你道理不道理的?!?p> 蔣江佑求饒,然后爬起身來,鉆出自己的睡袋,也坐到了篝火的旁邊,“我說你不冷嗎?”
武雀聳聳肩,“還好?!?p> “這叫還好?”蔣江佑又向火堆湊了湊,“大兄弟,別怪哥們我沒提醒你,現(xiàn)在這溫度,至少得零度上下了,我這長衣長褲,里面連秋褲都套上了,還覺得冷,你這四肢可都在外面晾著呢,別明兒早上起不來,哥們可真扛不動你?!?p> 武雀不以為意,“真的還好,我本來就不怎么怕冷,之前還總參加冬泳呢?!?p> “你牛,你厲害?!?p> 武雀望向四周,目前他們身處的該算是一片荒原,灰壓壓的天,黃沉沉的地,周圍除了干草和枯樹就沒別的景致,兩人這都是好不容易才找的一處小山包做背風(fēng)處好露宿的。
也得虧蔣江佑這娃的父母給他準(zhǔn)備的充分,什么睡袋帳篷冷光燈一應(yīng)俱全,而蔣江佑也沒偷懶的全帶上,不然他們兩個在野外生存中的第一晚都不知道要怎么度過。
根據(jù)地圖顯示,第一座古城其實(shí)很好到達(dá),穿過這片荒原就可以。
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很有點(diǎn)望山跑死馬的節(jié)奏。
“我剛看了,這附近還留下些痕跡,估么著大部隊(duì)也曾在這里留宿過一晚?!?p> 蔣江佑好奇道:“你說大部隊(duì)現(xiàn)在能走到哪了?”
武雀想著,“不好說,我昏睡了五天,之后又休整了一天,算上今天,至少是七天了,沒準(zhǔn)第三第四座古城了吧?!?p> “能這么快?”蔣江佑有些懷疑,雖然他一開始說只要順著大道一直走下去就行,很簡單似的,但傻子才會相信這學(xué)校的第一個月安排的野外生存就那么簡單,畢竟時間可是給了一個月呢。
武雀卻十分有把握的道:“我覺得差不多,根據(jù)地圖上顯示的,前三個古城距離都比較近,而且中間相隔的地形也都相對簡單,而后幾個才比較困難,你看第六座古城,要達(dá)到那里,還需要渡海的?!?p> 蔣江佑皺眉,他已經(jīng)看了一天的地圖了,這會兒是半眼也不想瞧,“你說學(xué)校這安排是為了啥啊?還不如直接一對一開打來的輕松呢,而且立竿見影?!?p> “我覺得挺好的呀,這就跟學(xué)校開學(xué)都要軍訓(xùn)一樣,提升體能?!焙龆?,武雀沉默了一下,皺眉說道:“你有沒有聽到什么聲音?”
“聲音?”蔣江佑疑惑,側(cè)耳聽了許久,“沒有?。∈裁绰曇舭。恳矮F啊,你別嚇我啊!”
難道聽錯了?武雀仍舊皺著眉,此刻他的感受就與他昏睡剛醒時察覺到蔣江佑上樓時的那種微妙的感覺很類似,說不清道不明,但就覺得好像有什么聲音響在自己的腦子里。
他的視線四下里掃射著,神情戒備,看的蔣江佑也跟著緊張了起來,“不是,真的假的,真有野獸啊?!?p> 剛忐忑完,蔣江佑突然又放松了下來,他叉腰站在火堆的旁邊,借著那火焰躥騰的氣勢說道:“哎呀,就真有野獸怕什么,咱倆都是有能力的人了,哼,來兩打一雙?!?p> 說完,還憑空揮舞了好幾下拳頭,雖然架勢有些松散,但意外的是那拳頭上居然也刮起了拳風(fēng),聽起來也是虎虎生威的架勢。
然而,武雀卻是對這些都沒多加注意,他循著聲音,慢慢的伏低了身子,眉頭也是越皺越緊,猛的眼睛睜大,借著四肢著地的姿勢直接沖了出去,攔腰甩過蔣江佑,就向一旁翻滾而去。
而與此同時,‘嘭’的一聲泥土噴涌而出,若突然爆發(fā)的一股強(qiáng)大的泥土噴泉一般,直沖起近十來米高,這些泥土才撲簌簌的落了下來,躲閃雖然及時卻沒滾開多遠(yuǎn)的兩個人,立刻就被泥土給埋了個完全,而那堆本來就不算非常旺盛的小火堆則是直接在這泥土的落勢下給撲滅了。
周遭一片寂靜,只有一種詭異的蠕動之感透過泥土傳到了兩個人的皮膚之上。
不過幾秒鐘,兩個人前后從泥土中冒了出來,而幾乎是在冒出頭的第一時間就分別向兩個方向閃躲開去。
撲殺緊隨而至,在他們兩個人不停的翻滾躲閃的過程中,除了能看到和感受到的不斷掀飛又砸下來的泥土,根本都不知道是什么東西在攻擊他們。
武雀的方向感很好,他始終有計(jì)劃的向外圍躲閃而去,而另一邊的蔣江佑則完全是一只無頭的蒼蠅,始終在對方的攻擊范圍內(nèi)繞來繞去。
于是,當(dāng)武雀完全脫離出那個家伙的攻擊范圍的時候,蔣江佑仍然在泥土堆里打著滾,但聰明的他也不是完全不做抵抗,泛著藍(lán)光的光球已經(jīng)覆蓋在他的身體之上,任憑他以如何狼狽的姿勢都能護(hù)他周全。
其實(shí),他本也可以不去躲閃的,因?yàn)樗麑ψ约旱墓馇蚩偞嬖谥环N迷之自信,所以該是可以直接硬抗對方的攻擊的,但躲閃是本能,他停不下來。
看他這樣,武雀才算稍微放下心,凝目去看面前這個大家伙。
適應(yīng)了夜晚的光輝,眼睛也是可以看清東西的,只是灰壓壓的天多少讓這光線格外暗淡了許多。但看輪廓,武雀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這是…蚯蚓?”
與此同時,“我靠!這什么東西這么惡心?哥們快想辦法!它不怕我這的反傷啊!”那一邊,蔣江佑被對方直接撞個正著,正被狠狠的壓在地面之上,光球雖然保護(hù)了他,卻也扛不住這種壓力而微微的變了形。
但更主要的是,那個東西的模樣透過光球,如同被放大了一樣的呈現(xiàn)在蔣江佑的眼前,簡直恐怖到不行,以至于他撕心裂肺的嚎叫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