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天耀洗完澡出來,朝著何乾安那邊喊,“何乾安!”
何乾安扎針的手一抖就偏了一寸,幸好沒扎進那病人肉里,否則可就麻煩了。
“你這混球,沒大沒小的,叫長輩怎么能直呼其名呢!”
何乾安手上的銀針一丟,身旁的病人臉上多了份恐慌的看著本來待在何乾安身邊的一個男人。
“您好?!?p> 周城億慢條斯理的扶了扶自己的金邊眼鏡對著臉色蠟黃滿臉恐慌的病人點點頭。
病人哆哆嗦嗦的指著何乾安的身影說:“我等何大夫回來。”
周城億笑而不語的拿起銀針對著病人說:“你是覺得我周某醫(yī)術不精?”
病人搖搖頭,“不,不是。”
周城億欣然的點點頭,“那就是了,他與我看診并非二樣,為何我不可,再者說了,您瞧瞧您手上剛扎的銀針都被您亂動,滲出血絲了?!?p> 病人認命的把手遞到他的眼前,任由他的擺布。
不過還是有小小的掙扎一下,“周大夫,能不能輕點?”
周城億扎完一針袖子一揮去拿另一針,間隙間開口說:“你這點疼都忍不了?剛看你被何乾安那個老家伙扎針表情也沒這么猙獰啊。”
病人悻悻的點了點頭,心想你扎針的力度可比那老頭勁兒大多了,今天出門真是沒看黃歷。
此時,何乾安擰著何天耀的一只耳朵,對著他厲聲喝道:“還這樣喊不喊了?”
何天耀慘兮兮的點了點頭,何乾安一放手就又開始說。
“老頭你聽著,我都畢業(yè)挺久的了,不想再干這種苦力活了,一句話要么讓我看病,要么就給我錢我自己出去開醫(yī)館?!?p> 何天耀半捂著耳朵躲避著何乾安的攻擊,最后被另一個人拽住了后衣領。
“哎哎哎,我錯了還不行嗎?成成成,我現(xiàn)在就去抄本草綱目去?!?p> 何天耀晃蕩著自己的雙腳,那人聽了他的話才放手讓他落地。
何天耀瞪了一眼何乾安,最后做了個鬼臉:“哼,你這些破徒弟一個比一個刻板,哇~”
何乾安搖搖頭看著何天耀回自己屋里,才對身邊的人說:“佳運,天耀這孩子你就左耳朵進右耳朵出就行了,成天這么不知輕重,沉不住氣,還想當什么中醫(yī),什么懸壺濟世呢,誒,我給你說…”
季佳運打斷何乾安的長篇大論,“老師,我今天早點回去,就先走了?!?p> 何乾安才揮手擺了擺袖子,“走吧走吧,明天早點來就成,城億那孩子沒幾個人敢讓他扎針。”
季佳運抬眼順著周城億的方向望去,“我知道了,其實您也不用對天耀這么苛刻,他的成績在學校可是每次都上了前三的?!?p> 何乾安嘆了口氣,“我能不知道嗎?還不是他的性子,來中醫(yī)館的人大多都是特別偏重禮儀的人,他那毛毛躁躁的性子不改,怎么能有好的風評,以后誰還敢找他看病?!?p> 季佳運點了點頭,何乾安才想起來連忙揮袖子說,“你先走吧,不是早說有事嗎?!?p> 季佳運點點頭,對著何乾安行了一個古代的拱手作揖,“老師,我先走了?!?p> “嗯?!?p> 何乾安心里都想著何天耀那個臭小子,回了季佳運的話就推門走進何天耀的房間。
他背著身,手里拿著毛筆在寫著什么,何乾安欣慰的點點頭,正打算要走,看見何天耀舉起手里的宣紙,大喊:“大功告成?!?p> 何乾安差點一個氣沒喘過來背過去,一把扯過何天耀手里的宣紙,“你這混球兒,不在抄本草綱目,又在搞什么亂七八糟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