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攔路之虎
蕭拂衣早上醒來,卻不見了二叔的蹤影,心里正著急呢,二叔卻突然推門而入,身上還帶著一身酒氣。不過他也沒多問,因為二叔喝醉酒,簡直是再平常不過了。
二人洗涑完畢,下樓吃了早飯,車夫早在車上等著他們了,待他們上車之后,便繼續(xù)駕車南行。
馬車上,蕭長鳴靜下心來,暗暗打坐內(nèi)視,由于昨晚喝了一夜的酒,他發(fā)現(xiàn)傷勢好像有加重的趨勢。為了防止內(nèi)傷繼續(xù)惡化,他不得不分出更多的內(nèi)力來壓制傷勢,他粗略估計了一下,如今自己還能動用的內(nèi)力,只剩下三成不到了。
心中暗想:以自己如今的狀況,要是遇到了危險,恐怕連自保都是個問題了。
只能在心中暗暗祈禱,這一路之上,都要平平安安才好。不過,他運氣實在太壞,往往怕什么,便來什么。
他這剛剛才在擔(dān)心,便聽到外面?zhèn)鱽硪宦暣蠛穑骸败嚿现?,趕緊滾下來,要大爺親自上來請是不是?”
蕭長鳴感覺這聲音有些耳熟,讓蕭拂衣扶他起來,掀開車簾,一起朝外面看去。
只見馬車前面站了十七八個大漢,為首之人,赫然正是昨晚在潭頭鋪客棧當(dāng)中鬧事的仇霸天與他的手下們。
車夫見到這么多人堵住自己的去路,早已在一邊嚇得瑟瑟發(fā)抖。
仇霸天其實是這一帶的一個不大不小的幫派“猛龍幫”的頭目。平時靠著收保護費之類的事情,經(jīng)營著這個的幫派,在這一帶,可以說是橫行無忌。
蕭長鳴不愿意把事情鬧大,和顏悅色的道:“原來是仇幫主,昨晚一別,沒想到今日又再相見,你我之間并無過節(jié),不知仇幫主你攔著在下的馬車,有何貴干?”
仇霸天甕聲甕氣的道:“你我之間確實沒啥過節(jié)。只是有人出錢,買你們的命,老子自然是拿人錢財,替人消災(zāi)?!?p> “只怪你們運氣不好,得罪了人。希望你們到了地下,千萬不要怪大爺我?!?p> “當(dāng)然,你們也可以選擇自我了斷,免得臟了大爺?shù)氖??!?p> 蕭長問道:“要是咱們不愿意呢?”
仇霸天回應(yīng)道:“若是不愿意,那么兄弟們就只好動手了?!?p> 蕭長鳴一臉的遺憾:“那么蕭某為了保命,看來是不得不與大家動手了。”
仇霸天也不再與他多說,只聽他一聲大吼:“兄弟們,給我上!”他身后的大漢們,紛紛亮出兵刃,朝蕭長鳴攻來。
蕭長鳴一把將蕭拂衣拉在身后,運起殘存的幾分內(nèi)力,雙手連揮。只見一道道紫色氣芒,朝撲來的眾大漢迎面撞去,只聽哧哧之聲不斷響起,沖在前面的幾個大漢的膝蓋上頓時鮮血淋漓,紛紛跪倒在地,大聲慘呼起來。
后面跟上來的人,一個個驚懼不已,一時站在原地躊躇,再不敢往前踏出一步。
仇霸天沒有想到,眼前這個中年人,看著一副病怏怏的樣子,卻這么厲害。
不過他也并不害怕,這些年刀口舔血的日子里,他琢磨出一個道理來:往往那些所謂的高手,都喜歡自恃身份,而且他們更惜命,只要你比他們更不要命,那么死的那個,往往是他們。
于是他提起手中的大板斧,一斧便朝蕭長鳴劈來。
可是他顯然預(yù)估錯了,蕭長鳴不是一般的高手。雖然他的內(nèi)力無以為繼,但是,他眼界和臨敵經(jīng)驗,也不是他能夠比的。
他那看似威猛的一斧,在蕭長鳴看來,簡直就是小孩子過家家,只微微一側(cè)身,便已避過。
不過,這仇霸天作為一幫之主,確實還是有兩把刷子的。見自己一斧劈空,心中毫不慌亂,劈下的大板斧就勢橫削蕭長鳴雙足。
蕭長鳴腳尖在地上一點,身子滑掠而出,再次避過他的雙斧。
仇霸天窮追不舍,繼續(xù)揮斧朝他劈來,口中同時吼道:“弟兄們,先把那個小孩子給老子宰了。”
他的一眾手下雖然在蕭長鳴手上吃了虧,但見蕭拂衣只是一個小孩,自然還是有底氣的。聽了他的話,一群人立即如狼似虎的朝蕭拂衣?lián)淙ァ?p> 蕭拂衣見那些大漢,一個個身強體壯,見他們朝自己撲來,微微有些害怕,拔腿便跑,不自覺的便運上了前些日子剛學(xué)會的“天玄九幻?!?p> 跑了一陣,回頭看去,發(fā)現(xiàn)這些大漢已經(jīng)被自己甩的遠遠的,一個個氣喘吁吁。心道:“看來他們跑不過我呀?!鳖D時有了底氣。
于是干脆跑跑停停,等到他們快要追上自己時,才開始撒丫子往前跑,甚至有時還主動上前,與他們纏斗。
他雖然不會任何武功招式,但是“天玄九幻”身法玄妙無比。只見他在眾大漢當(dāng)中左沖右突,一會兒在這個大漢屁股上踹一腳,一會兒又在那個大漢腳趾上踩上一腳,直鬧得那些大漢哇哇怪叫。
那些大漢一個個郁悶無比:“這個小滑頭,看著只有六七歲年紀,但卻比泥鰍還要難捉住。”
一群人干脆扔下手中的兵刃,赤手空拳的與這個小孩玩起了“老鷹捉小雞“的游戲來。
只是他們一個個累的氣喘如牛,但卻連蕭拂衣的衣角都沒沾到。
這時,其中一個叫阿三的大漢見蕭拂衣正朝自己沖來,心里暗暗得意:“媽的,這小娃子莫非是傻了?竟然朝大爺?shù)膽牙餂_來?!?p> “害老子追這么久,待會兒抓到你,非把你擰成肉醬不可!”
只見他身子微微前傾,雙臂伸開,心中默默的想:“龜兒子,快到大爺懷里來!”
只是,他的如意算盤卻落了空。當(dāng)蕭拂衣即將到達他身前時候,他正要合身撲去,可是蕭拂衣身體突然一折,閃了開去。
阿三這一抱落了空,在蕭拂衣身后的那群緊追不舍的大漢,卻由于跑得太快,根本剎不住身子。一群人與他撞了個滿懷,阿三被他們撞得骨頭都幾乎散架了。
眾人回過神來,只見蕭拂衣站在不遠處,對著他們笑:“大叔,太慢了你們,哈哈?!?p> 隨后,對著眾大漢扮了個鬼臉,還背對他們,揚起屁股拍了拍:“來呀,再來追我呀,大叔?!?p> 把那些大漢氣得七竅生煙,紛紛爬起身,再次朝他追來。
蕭拂衣在與這群大漢的追斗當(dāng)中,對“天玄九幻”的領(lǐng)悟越來越深刻,運用起來也越來越得心應(yīng)手了。
一時間只覺得酣暢無比,速度更加迅捷,步法更加玄妙,竟然在場上拉出一道道殘影來。
而那些大漢追了這么久,早已累的大汗淋漓,氣喘吁吁,腿肚子都軟了。干脆停下來,大聲喘氣:“臭小子,有本事你別跑。”
蕭拂衣站在他們不遠處奚落道:“哼,你們可真笨,連我這個小孩子都追不上。”
這時,他朝蕭長鳴那邊看了一眼,微微一笑:“好,我不跑了,就站在這兒不動,你們快來抓我呀。”
阿三道:“他媽的,你這個小滑頭,要是我們追過來,你又跑了怎么辦?”
“對呀,我們可不會相信你的鬼話。”其他大漢也跟著道。
蕭拂衣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我說話算話,怎么會騙你們。這樣吧,如果我跑了,就讓你們抓住我,暴打一頓,怎么樣?”
眾大漢道:“好,你可說話算話,千萬別跑??!”
蕭拂衣點了點頭:“嗯,我一定不跑?!?p> 于是一群人再次蜂擁朝蕭拂衣?lián)淙ァ>驮谒麄兗磳⒌竭_蕭拂衣身前時,他們突然感覺自己眼前一花,見到一個影子出現(xiàn)在他們視野當(dāng)中,跑在最前面的大漢見到這個影子,合身朝他了撲上去。
口中大叫道:“媽的,老子終于抓住他了。”
“抓住了?”
“抓住了?!?p> “你可千萬別讓他跑了?!?p> “我正壓著他呢,跑不了。”
“干脆咱們一起壓著他,以免被他跑掉了?!?p> 于是,一群大漢紛紛朝第一個大漢身上壓去,堆成了一座人山。
這時,眾大漢聽見不遠處傳來一個聲音:“哇塞,好大的一座山耶!”
眾人抬頭望去,只見蕭拂衣正站在不遠處看著他們,臉上一副陰謀得逞的笑容。
眾人吃驚的望向自己身下:“你咋跑出去了?那咱們身下壓著的人是誰?”
只聽身下傳來一陣殺豬般的嚎叫:“是我呀,一群蠢貨,還不趕緊從老子身上下來?!?p> “??!怎么是幫主的聲音?”
“幫主什么時候被咱們壓在身下了?”
眾人趕緊起開,此時,仇霸天早已被他們壓的五骨都要散架了。
原來,仇霸天提著雙斧連環(huán)朝蕭長鳴劈去,但蕭長鳴只是一味的閃避,并不與他動手。
搞得仇霸天連吃奶的力氣都用上了,卻一次也沒有劈到他。由于他的板斧太重,加上蕭長鳴故意帶著他兜圈子,幾個回合下來,他早已頭暈眼花了。
而蕭長鳴與他纏斗時,一直都在關(guān)注著蕭拂衣那邊。見他在眾大漢之中游刃有余,鬧得場上一片混亂,不禁啞然失笑。
這時見蕭拂衣朝他看來,叔侄二人瞬間便有了默契。于是蕭拂衣故意停下來,說自己不動,騙眾大漢前來抓自己。
就在他們朝他撲去的時候,蕭長鳴也將仇霸天朝他們那邊引去,叔侄二人一個碰面,便化出一道殘影,紛紛掠開。
而仇霸天剛好追到適才蕭拂衣的位置,可憐他還沒反應(yīng)過來,便被眾大漢壓在了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