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酒怎的這般辛辣,如火一般的燒灼著喉嚨,可是為何自己竟是不想停下來,想要醉一場?
“小二,拿酒來。”那酒壺里再也倒不出半滴的酒來,烏采芊十分不耐煩的舔了舔嘴唇,嚷著小二拿酒。
“哎呦!小姐,您都喝了幾壺了,您這一個人若是喝醉了可是不好,天色不早了,還是不要喝了?!蹦切《彩莻€實誠人,見這位漂亮的小姐竟是孤身一人,此刻幾壺酒下肚已是暈暈乎乎,怕是一杯都不能再多了,忙上來勸著。
“多嘴,你是怕我沒銀子給嗎?”一聽沒有酒,烏采芊十分的惱火,一拍桌子就站了起來,正要去腰間掏錢袋子。
“咦!我錢袋子呢,銀子呢,嗯,銀子呢!”她有些迷糊的在腰上摸了摸,竟是沒有帶錢袋,又是周身摸了摸仍是沒有。
一雙手迷迷糊糊又摸了摸,摸到頭上,這才一喜,取下一只鳳尾金釵,往桌上一拍。
“喏!酒錢給你,本小姐有錢,上酒,休要啰嗦?!彼芍?,直勾勾得指著那店小二,又是拿起那金簪遞給那小二,催促著他上酒,小二無奈,只得是接了那金簪,到柜臺去取酒。
“去把那金簪取來,一頓酒錢而已,哪里用的了那么多?!睒巧涎砰g里,三皇子正細細的品著一杯酒,遠遠看著那女子的荒唐舉動,眼里卻是看不到的深邃。
“是!”一旁的侍衛(wèi)蔣寒應聲而去,不多一會子,就取來了那只鳳尾金簪,交到三皇子的手中。
三皇子將那金簪捏在手里把玩著,看著那女子繼續(xù)的自飲自酌著,不禁自言自語“為何連你也喜歡這酒了,人說酒能消愁,那你的愁是為了誰?”
“主子,小侯爺夫人走了。”蔣寒見主子竟是在愣神忙提醒。
“嗯!”三皇子眼中射出一道寒光,只掃在蔣寒的身上。
“奴才口誤,是,是烏小姐?!笔Y寒只覺得一身的冷汗,忙一抱拳,半跪下請罪。
天已是黑了,街面上并無幾個人影,烏采芊已是喝的伶仃大醉,跌跌撞撞漫無目的走著。
一條黑暗的巷子里突然竄出三條黑影,那幾人對視一眼,慢慢朝著烏采芊逼近。
“姑娘,天色這般晚了,你一個女子多不安全,我們送你回家吧!”說著,那三個男子竟是上來拉扯她。
“滾開,本姑奶奶還沒喝醉,姑奶奶我行走江湖,誰都不靠,這點兒酒算什么,都滾開,我,我自己能走?!?p> 烏采芊搖搖晃晃著,任憑那三個男子拉扯推搡,仍是絲毫的不服軟,罵罵咧咧的還在往前走著。
“甭跟她廢話了,哥幾個,上,還辦不了一個娘們兒,利索點兒?!?p> 其中一人已是沒了耐性,上去就直接往烏采芊脖頸后面一敲,直接敲暈了,手法可謂是干凈利落。
其他兩人見女子暈了過去,也是相視一笑,上去一個人就把烏采芊往肩上一扛,這就要走。
“什么人?把人放下,饒爾等不死。”蔣寒追過來便是看到這一幕,人事不省的烏采芊已是被一人扛在了肩上。
“把人帶走?!?p> 那三人見事情敗露,忙叫那扛著烏采芊的男子快走,那男子忙扛著烏采芊消失在夜色中。
“人呢?”三皇子緊跟上來,見蔣寒劍已是出鞘,卻是沒有看見烏采芊,心覺不好。
“被帶走了?!?p> “該死!留活口。”三皇子早已看出眼前的兩個男子絕非平常百姓,而是練家子,這絕對不僅僅是一次偶然,必定是有人指使,他吩咐完蔣寒,便隨著蔣寒指著得到方向追了出去。
“喲,這不是三皇子身邊的蔣寒嗎?不跟著你家主子,怎么大晚上的,在這里捉賊人啊,這京城的治安啥時候歸你家管了?”
剛從凝香院喝完花酒的小王爺正巧著路過,今日酒喝得有些子多,就沒坐轎,想著多走幾步,解解酒氣,竟是碰上了熟人,見那蔣寒竟是在與兩人打斗在一起。
“小王爺,快去鎮(zhèn)南侯府報信兒,侯府少夫人讓人劫持了,我們主子已經(jīng)去追了?!?p> 那蔣寒一見是小王爺,忙將事情告知。
“什么?”一聽這話,小王爺瞬間酒醒了,
“你速去通知小侯爺。”小王爺速速吩咐著身邊的一個侍衛(wèi)。
“去了哪邊?”小王爺又是朝蔣寒喊著。
蔣寒劍尖一指方才烏采芊被劫去的方向,待他幾招之下制服那兩個歹人時,小王爺亦是沒了身影。
在漆黑的巷子里,那男子扛著烏采芊拼命的跑著,三皇子緊追不舍,小王爺站在一座屋頂上,借著那月光早已是看清了那賊人去的方向,想著迂回繞到前頭去。
那賊人上了一座橋,三皇子跟了上去,那賊人剛走到橋中央,卻是看見橋的那頭,小王爺正悠哉的搖著折扇倚靠在石橋的欄桿上,攔住去路。
“毛賊,速速將人放下,本小王爺興許能大發(fā)慈悲饒你個全尸。”
“到是巧得很,喲!三皇子竟是在這里,恕允崇不能給您請安了?!?p> 看著追上來的三皇子,小王爺假意很是驚訝的樣子。
“先救人?!?p> 三皇子此刻也不想同他廢話。二人一個眼神傳遞間便是同時沖了上去。
那賊人見兩面夾擊,竟是無路可逃,情急之下,將是同肩上的女子一道,投入了河中。
原本渾身滾燙,昏迷不醒的烏采芊,突然掉入這河中,只覺得一股強大的下墜的力量,周身泡在河水里瞬間清涼,剛一睜眼,周遭卻是黑洞洞,一股股液體只往口鼻里灌著。
她驚恐地掙扎著,慌亂之中,竟是抓著了一只手,瞬間如抓著了救命稻草一般,兩只手都奮力的去抓,那只有力的手就這般拖拽著她,一直向上,直到浮出水面,她這才連喚幾口氣。
迷迷糊糊間,她只覺得有兩道人影,將她拖上了岸,她躺在生硬的石板上,喘著粗氣“咳咳,咳咳。”
“嗆水了?”
一個男人緊張的聲音傳來,接著她好像被扶起來,靠近了一個人的懷里。
那懷抱如同她一般也是濕漉漉的,卻是能聽見強勁有力的心跳聲。
三皇子將烏采芊靠在自己的身前,替她拍打著后背,讓她呼吸舒展些,小王爺站在一旁直跺腳,想要上前去幫忙。
“你,你別碰她,讓我來?!?p> “滾一邊兒去,一身的酒氣,脂粉味兒,準是剛從青樓喝花酒出來,也不曉得收斂半分,還是這般的不長進?!?p> 三皇子怒斥小王爺,容不得他近前半分。一聽這話,小王爺也自知理虧,竟是畏縮了一般,沒有半句的反駁,卻是不再上前,只呆呆站在那里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