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咳!”烏采芊胸口劇烈的起伏,似有一口氣卡住了,怎么也咳不出來,三皇子連忙接著拍打她的后背,替她順氣。
“咳咳!”終于是吐出一大口水來,鼻涕眼淚咳出來一大把,她似乎恍惚間睜開了雙眼。
“你,你怎么才來,人差點兒就沒啦!大半夜的怎么放任她出來亂跑,還喝的醉醺醺的?!?p> 小王爺一眼就瞧見直奔過來的李恒翊,他身后不遠處還跟著跑得氣喘吁吁的柳晉風(fēng),一屆文弱書生,跑得是上氣不接下氣。
“天,天怎么黑了,喝,繼續(xù)喝,小二上酒,你怎么不上酒啊!我給銀子啦,姑奶奶我有銀子。”
那烏采芊滿面通紅,一身的酒氣。
“你喝醉了?!?p> 三皇子柔聲替她將濕漉漉的黏在臉上的發(fā)慢慢撥開。
“晉風(fēng)哥哥,晉風(fēng)哥哥,你在哪里?。俊?p> 她竟是揚雙手,將三皇子的臉掰過來貼近些蹬著一雙眼睛,細細看了看。
原本只在十步開外的李恒翊一聽她喊出來的竟是柳晉風(fēng)的名字,雙腳頓時停住,再也挪不開步子,只呆呆站在那里,看著那渾身濕透,醉的一塌糊涂的女子。
“你不是,起開,晉風(fēng)哥哥,晉風(fēng)哥哥你在哪里啊?”
她竟是將三皇子外后一推,想著要站起來,可是酒勁已經(jīng)上來,渾身都不停使喚了,怎么也站不起來,索性往地上一坐,便是開始嗚嗚的哭起來。
“晉風(fēng)哥哥你在哪里???怎么連你也不理我了。嗚嗚嗚!”
“我,我,我在這里,晉風(fēng)哥哥在這里?!?p> 那柳晉風(fēng)早已經(jīng)聽見,嫌那燈籠都是礙事的,索性將那燈籠一扔,從李恒翊面前過去,直撲倒地上,去扶烏采芊。
“哇啊啊?。x風(fēng)哥哥,你可來了,那個,那個王八蛋,他,他又要納妾,又要娶妻,那,那我可怎么辦??!”
烏采芊恍惚間似乎有些認出柳晉風(fēng),一見是他,如見了親人一般,直往他身上撲。
“什么?”一時間幾人的目光竟是同時掃向那僵直站著,呆若木雞的李恒翊。
“晉風(fēng)哥哥,明明爹爹只有娘一個妻,姑父也只有姑姑一個妻,那個烏龜王八蛋,他怎么還要娶幾個妻,那我怎么辦啊!”
烏采芊竟是越說越傷心,手揚起來指著天,亂比劃著,眼淚卻是如斷了線的珠子留個不停,止也止不住。
“嘔,嘔!”肚里酒翻騰著,烏采芊吐了柳晉風(fēng)滿懷,他也不嫌棄,竟是用還沒有弄臟的袖子替她擦拭污穢的嘴角。
“吐吧,吐吧,吐了就舒服了?!彼麥厝岬姆鲋谋?,好讓她舒緩一些。
“嗚嗚嗚,晉風(fēng)哥哥,你帶我回家吧!我要去陪著姑姑,陪姑姑一輩子,再也不要來這個鬼地方,這里一點兒也不好玩兒?!彼故浅吨鴷x風(fēng)的衣領(lǐng),用力的撕扯著。
“好好好,芊芊聽話,晉風(fēng)哥哥就地啊你回家?!绷鴷x風(fēng)一時也是沒了辦法,只得是忙捏著她胡亂打在自己身上的手,讓她老實些。
“求求你,帶我回家吧!”一聲底喃,烏采芊腦袋一歪,便是靠在柳晉風(fēng)的肩膀上,醉了過去。
從頭到尾,李恒翊一個字都沒有說,如石像一般竟是呆了,他的手已是緊緊握成了拳。
柳晉風(fēng)抱起已是睡了過去的烏采芊正要往前走,見小王爺就在眼前,也不管其他,直直將烏采芊塞到他手中。
還沒待小王爺反應(yīng)過來,柳晉風(fēng)竟是沖到了李恒翊的面前,使勁渾身力氣,揚起手臂,上去就是兩個大耳刮,靜謐的夜空“啪啪!”兩聲脆響,竟是分外的刺耳。
李恒翊沒有分毫的躲閃,硬生挨著那耳刮,雖然柳晉風(fēng)是個書生,可是此刻他已是徹底的憤怒了,十足了氣力的耳刮,也是打得李恒翊嘴角的沁出了血跡。
“少爺,這是侯府的小侯爺,使不得,使不得?!蹦橇鴷x風(fēng)還不解氣,又要上去打,卻是被追上來的家丁攔住。
“小侯爺,哼,我打得就是他,你以為你頂著小侯爺?shù)拿^我會就怕了你嗎?你這般的欺辱芊芊,你就這般的作踐她,你這個混賬東西,我絕饒不了你。”
柳晉風(fēng)仍是奮力想要沖上去,卻是被兩個家丁死死往回拉,李恒翊一言不發(fā),卻是徑直走到小王爺跟前,解開自己的腰帶,將外衫脫下。
他這一舉動,幾人才注意到,此刻烏采芊全身濕透,那輕薄的紗裙貼在身上,借著銀白的月光,凹凸有致的身形顯露無疑,甚至那里面肚兜上的繡花紋樣兒都能看得清,小王爺有些尷尬的輕咳了兩聲,忙別過臉去。
李恒翊將外衫蓋在烏采芊的身上,將她整個人從小王爺手中接了過來。
他就這樣抱著她,待走到三皇子跟前時,卻是停下,難得的沖著三皇子一點頭“謝了?!?p> 三皇子先是一愣,這才回應(yīng),“小事。”
“李恒翊,就這樣,你就要走?”
見他一句話不說,就這樣要帶烏采芊走,柳晉風(fēng)任憑兩個家丁也攔不住,就要沖過來。
“適可而止啊!他許是知道錯兒了,回頭我教訓(xùn)他?!?p> 小王爺也是往他前頭一欄,幫忙勸著,說實話,其實他也是嚇了一大跳,怎么突然就又是要納妾,娶妻的,沒聽說啊,初聽見也確實是有些不能接受,讓他挨幾個耳刮也是情理之中的。
“李恒翊,你聽好了,你若是真的三心二意,我一定帶她走?!绷鴷x風(fēng)仍是不死心,可那李恒翊卻仍是一句話不說,走了。
回到清音閣,一眾在屋里記得團團轉(zhuǎn),見小姐完好無損的被少爺抱回來,這才收住了聲音,慌忙的幫著清洗一番。
“小二,上酒,姑奶奶我,我有的是銀子。”
那在澡盆里的烏采芊竟是突然揚起手來,扯著丁香要上酒。
“來人啦!發(fā)大水啦,發(fā)大水啦!要淹死我啦!”
她竟是剛洗完澡又爬進那浴盆,在浴盆里撲騰著,饒是幾個丫頭把她往外拉都拉不住,不得不讓李恒翊進來才將她按住,從浴桶里提出來。
一碗濃濃的醒酒湯剛灌下去,卻是都哇哇的吐了個干凈,“丁香,收拾包袱,走,咱回家,姑奶奶不伺候了,此地不留爺,自有留爺處,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她又是猛地從床上彈起來,揚起手,沖著門口大喊著。
“大哥,大哥,你是來接我回家的嗎?我可想你了?!彼嶂X袋看著一臉漆黑的李恒翊,竟是眼淚一滾就出來了,上去就是猛地將他抱住,哭的稀里嘩啦,鼻涕泡蹭的他滿身都是。
“咦!爹,爹,你怎么來了,你可想死我了,來,親一個?!?p> 烏采芊竟是突然又笑了,噘著嘴,抱著李恒翊的臉親了又親,一個勁兒的叫爹,李恒翊那臉此刻比那鍋底還黑。
秋驪歌
新年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