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烏采芊再次從迷糊中醒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又被綁回了那個噩夢般的鬼地方,她很想再一次白眼一翻,醒來就回到人住的屋子里,哪怕是間囚室也好呀!
可惜,在她緊閉雙眼試了幾次之后,仍然是還在這里,看來想騙自己終歸騙不過去的,只能是接受現(xiàn)實這一條路了,烏采芊有些頹然的搖了搖頭,自顧嘆息一番。
此刻又已經(jīng)是夕陽西下,太陽漸漸藏進了那山坳里,收起了它的光芒,山谷里漸漸暗了下來,那草叢里爬出來的毒物竟是越積越多,看得人心里直發(fā)麻。
這地方果然是不愧為蟲谷,當月亮升起時,潔白的月光灑到了地上,各種毒蟲傾巢而出,是更加的繁盛,不時一聲凄厲的鳥叫,四面八方圍繞著的嘶嘶的蟲鳴。
除了這一塊空地在月光下,其他地方皆是籠罩在斑駁的黑影之中,周圍的景象更是顯得詭異可怕起來。
烏采芊只感覺不遠處的草叢里,此刻似乎有著千軍萬馬在大戰(zhàn)一般的簌簌騷動。
她立著的耳朵一動不敢動的聽著,似乎無數(shù)的毒蟲在互相纏斗,撕咬,啃噬著,在也沒有閑心來關注她這個大活人。
果然,過了不過多久,有好些的蝎子,蜘蛛,毒蛇,蜈蚣,還有很多叫不出名字的毒蟲的尸體,被拋了出來。
緊接著是更多毒蟲尸體一個個被拋出,一時間竟是血肉橫飛,毒汁四濺,十分的惡心。
烏采芊險些看吐了,唯一慶幸的是那些毒蟲始終是沒有跨過那個圈,似乎這邊是無論如何都不能跨越的禁區(qū)一般。
那些嘶斗的聲音很久很久之后才慢慢散去,那幾條大蛇在撐起身子看了一看烏采芊這邊后,便游進了草叢,一干的小蛇也是跟著一道去了。
其他別的蟲子則是在分食那些地上的尸體后漸漸散去,只是地上還有不少的殘留的破敗尸體。
就在這些毒蟲也散去后,烏采芊本以為事情已經(jīng)是到此為止了,卻是沒有想到,一大片的黑色的東西漸漸朝著那些毒蟲的尸體靠近,密密麻麻看不清是什么。
只不過令人驚悚的一幕發(fā)生了,那一大片黑色東西經(jīng)過的地方,竟是如掃地一般,地上馬上變得干凈了,別說那些毒蟲的尸體,就連血跡就沒有了。
也就半盞茶不到的功夫,那一大片黑影子蠕動著鉆進了另一邊的草叢。
而那邊地上,在月光的照射下,竟是干干凈凈的一片,方才血肉滿地的景象,竟是找不到半分的痕跡,烏采芊已是看得呆滯了。
就這般一夜無眠,烏采芊等著那雙大眼硬生生的熬了一宿,第二日一早便是熬成了一雙黑眼,精神也是變得有些萎靡,可神經(jīng)卻仍是緊繃著,絲毫沒有松懈,主要是不敢松懈。
只聽后頭傳來隱隱一陣的鐵鏈響動,又是開鎖,又是腳步聲,便是漸漸近了,越來越清晰,正是卡都提這個籃子,從崖縫里走了出來。
烏采芊明顯感覺到后頭又人,卻又看不見,奮力的想扭頭去看,卻也是徒勞。
到是那卡都,不慌不忙的走過來,直到烏采芊的面前,什么也沒說,只是將她口里的布給扯了去,隨手扔在了地上。
卡都將那籃子放在地上,從里頭取出一個牛皮水壺,往烏采芊面前晃了晃,烏采芊此刻自然是又渴又餓的,也顧不得去多想,連連點頭。
卡都便是打開那水壺,遞到烏采芊的嘴邊,必是往里頭灌著,烏采芊也是迫不及待,咕嘟咕嘟往下咽,也顧不得那旁邊流出來的水漏了滿下巴,打濕了衣裳。
那籃子里似乎還有別的東西,烏采芊鼻子是很好的,聞了一夜的蟲子的臭味和血腥味兒,這籃子里悠悠飄出來的食物香味她早就聞著了。
“大叔,籃子里還帶了什么,給點兒吃的唄!餓死了?!?p> 卡都一愣,有些不可思議的看了一眼烏采芊,或許他想到了烏采芊會嚇得哭爹喊娘,鼻涕一把眼淚一把求饒放她走之類的,卻是怎么也沒想到,這姑娘竟是盯著那個籃子,心無旁騖。
“哎呀!我說大叔??!就是要死你也讓我做個飽死鬼鬼嘛!餓死可是太慘了?!?p> 見這人竟是呆看著自己不說話,烏采芊倒是急了,想想,自己都餓了一天一夜了,您就是看耍猴兒能不能先喂飽了,待會兒在看啊!
這籃子里分明就是給自己帶了吃的,不然誰腦子有病,難道提著籃子跑到這里野餐不成?
卡都十分不悅的白了烏采芊一眼,這才從籃子里取出來一個葉子包著的飯團,很不情愿的遞到了烏采芊的嘴邊。
見著那飯團,聞著米香的時候,烏采芊的哈達子都快掉一地了,如餓狼一般嘴巴就撲將上去,三下兩下,險些將卡都的手都啃了,驚得那卡都急急將手縮了回來。
看著眼前這位大叔那有些驚著的樣子,烏采芊這才有些不好意思的舔了舔嘴唇,那飯香是意猶未盡,胃里的饞蟲被勾起來,一發(fā)不可收拾,兩眼通紅的又盯回了那籃子里還剩的飯團。
卡都的目光也是順著烏采芊看向那籃子,他又是看向烏采芊,想必是明白她什么意思了,便又拿了兩個飯團來,烏采芊在他手里又是一頓的猛啃。
直到將那籃子里所有的飯團都吃完了以后,烏采芊仍是有些念念不舍的瞧著那籃子,又是舔了舔嘴唇,回味著那飯香。
卡都或是怕她不放心一般,竟是將那籃子提起來,將上面蓋著的布揭開,還晃了晃籃子,示意烏采芊沒有了,他也不知道突然自己為何會有這樣的舉動,一時間愣住了。
“大叔,你怎么不說話?”
這個人從頭到尾一個字都沒有說過,烏采芊好不容易見著個大活人,自然是不會放過的。
方才是餓急了,先填飽肚子再說,現(xiàn)下雖然還只是個半飽,好在有些些氣力,總要說說話,解解悶兒的。
“大叔,你能不能告訴我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兒?殺人不過頭點地,你們總得告訴我是為什么吧?”
烏采芊很想那人能說些什么,總得要知道這是什么情況吧!可那人偏偏是一個字都不言語,如啞巴一般。
烏采芊見好言說著,竟是熱臉貼了冷屁股,連一個字兒都沒換來,也是不高興,想著要用激將法刺一刺,就算是被罵也是句話兒吧!
“大叔,你倒是說話??!難不成你是啞巴嗎?”
那人卻是瞪著烏采芊瞧了一眼,看得烏采芊是一陣的發(fā)毛,可他卻仍是什么也不說,提起籃子徑直就往后走了。
“喂!喂!你們什么意思,什么意思啊!說話?。 ?p> 見那人要走烏采芊有些慌,便大聲喊了起來。
頓時,烏采芊只覺得胸口一陣的憋悶,腦中閃現(xiàn)出無數(shù)的人影,有幾張模糊的人臉交替爭奪著,最后一張男子的臉清晰的出現(xiàn)在她眼前。
“龍騰,我要見龍騰,我要見龍騰?!?p> 烏采芊看清了那男子的臉,可是胸口卻是一陣翻涌,口中腥甜,一口鮮血從她嘴里噴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