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清水在看風景中度過了一下午,悠閑的一下午過后的代價就是,晚食又被扣了。
晚霞帶酡紅的光投散到大地上時,邱清水終于被許可可以回屋。
站了一下午,腿很酸麻,這不是最痛苦,最痛苦的是背被鞭打的地方一直像被螞蟻慢慢啃噬的痛感,背打直了痛,彎著背也疼。
好在啞女一直在樓下等著的,下了樓之后,就被攙扶著回了房,沒有吃的,啞女她們是統(tǒng)一吃的,不可能藏吃的,沒有藥,本來啞女想去請周大夫的,但周大夫不在。又餓又痛,邱清水趴在床上完全沒有動的欲望。
傷口不處理就會起膿水,啞女只好把她的衣服脫了,用水擦拭了一下。
期間,邱清水只喃喃說了幾句輕點,就昏昏沉沉睡下了。
“扣扣”,輕微的敲門聲響起,啞女用被子就那樣把邱清水蓋好,開了門。
“你家主子受傷了?”門外那人是周銳,他單刀直入問著。
他今天出門收購一批藥,很累,剛回來就聽藥房里的小廝說清水的啞女來找過他。
他負責姑娘們的病癥都還顧及不過來,像清水那樣的小童,除了管事的點他去,其余的,他愿意去就去,不愿意去也沒人會說什么。
但他在放好藥材后,還是提著藥箱來了。
此時,萬花樓正樓已經(jīng)開始營業(yè),蠟燭點得通明,后樓還在珍惜利用好太陽最后的余光做完今天的事。
啞女看著周銳,眼中帶著淚光,忙點頭把周銳請了進去。邱清水的傷口有點灌膿泛白,她們無可奈何。
兩步走到窗邊,放下藥箱,看著邱清水趴著面向他的臉雙眼閉著,雙眉微蹙,雙頰很紅。
周銳先給她把了個脈,脈搏仍舊很亂,不過,她的體質(zhì)就是這樣,應(yīng)該沒什么大問題,就是有些發(fā)燒。
看她趴著的樣子,是背部受傷了,周銳直接掀開被子,看見她雪白如玉般細嫩的皮膚上赫然有幾條傷疤,皮肯定是破了的,肉翻起,起白色的膿水。
周銳皺了眉,不知是不是晚霞的原因,他有些呈酒色紅。
長年以來,他一直給姑娘看病,要說豐乳或細嫩的皮膚,他也看得不少,對女子的身體早就免疫了,更不要說這還沒長成的小豆芽的身體。
可心就跳快了那么兩下,應(yīng)該是這傷在一個小女孩的身上的微震和些微的擔心。
“再拿些熱水進來?!敝茕J打開藥箱,翻弄著里面的藥,同時對啞女說。
啞女心中本就很著急,看到周銳來后稍放心了一些,但還是很緊張,聽見他的吩咐也就立馬出去打水了。
先要把那些泛白的肉剜掉,所以,周銳拿出一把小刀,在火上烤了兩下,就開始平穩(wěn)行刀了。
手很穩(wěn),沒什么糾結(jié),可能看上去還有點狠,不過,這是他很專注很小心的一次行刀。
邱清水早就昏睡過去了,腦袋昏昏沉沉的,意識恍惚,但還是感覺得到背后的刺痛感,呻吟了兩聲,含糊說了聲“痛”,就沒了下文。
只是眉頭皺得更緊了,汗如雨,嘴變得更蒼白。
周銳沒有停下手中的刀,反而更快更小心了。
把所有的生了膿水的傷口處理完后,周銳打量著在她背上偏下的那個已經(jīng)開始結(jié)疤的傷,也就是早晨打的留下的那道傷。
疤邊還很紅潤,看樣子也是今天受的傷,不過,是上了藥的,而且還是好藥。
他刮了一點傷口邊殘留的藥,聞了聞,有一股淡淡的清香味,很清新很舒心,現(xiàn)在看不出也聞不出具體什么藥材來,但肯定不是一般的藥。至少他那個所謂藥房里沒有一種藥的愈合效果可以和這個媲美。
啞女端了一盆熱水進來,周銳也收回手把刀擦了一遍再烤了一下收回藥箱。
然后親手用熱水給她擦拭了傷口上的污穢,再輕輕給她上藥膏,邱清水沒有一點動作,安安靜靜趴在床上。
弄完后,周銳起身對啞女說:“她有些發(fā)燒,記得潤一潤她的唇,夜里也守著,每過一個時辰用熱毛巾擦一下她的額頭和臉,今晚應(yīng)該沒多大問題,明早我會再來看看?!?p> 看了啞女感激點了點頭,周銳沒再多說,然后離開了。
當晚,可能就邱清水睡得最熟,伴隨著那搖籃曲似的笛聲進入了夢鄉(xiāng)。
而其他人,比如說平樂王,當晚認真查看了有關(guān)神諭守護者段家的資料,幾近五更才躺下。
然后是周銳,不知怎地一直回想起之前還沒到萬花樓來的日子,一直睡不著,只好拿起醫(yī)書鉆研,鉆研的都是有關(guān)經(jīng)脈受損紊亂的醫(yī)書,一直到天明。
再說,一天沒見的段爺回了萬花樓,給搖姐道了個別,然后拿著那本《神遺大陸概解》準備回天啟國。
這兩天他有點不安,就去打聽了一點家族里的事,結(jié)果就打探到家族內(nèi)部起了爭斗,父母親身陷危急。
他當夜以耗玄氣的方式馬不停蹄前往天啟國,不過,就算這樣也要半月后才能到達天啟國邊界。
〔男豬蹄提著刀,在眾人的拉扯下對無良作者吼道:艸,我媳婦兒的身體我都還沒看過你就讓周銳那個小子看了,你是不想活了吧!
無良作者躲被窩:看不見我看不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