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樂王府
密室修煉房
李灝打點好一切,在繁星閃爍之時還是走著夜路從安和府回到了平樂王府。
今日是三日一次抑制阿雀手傷之日,必須由他冰系靈力才能抑制,所以,就算再晚再累李灝還是回到了平樂王府并立即到了密室的修煉房,這個時辰他猜測阿雀還未休息必定是修煉。
果然,李灝走進(jìn)了阿雀專修的那間房,還在門外就能感覺到她專有的木系靈力,李灝就站在門口沒有打攪她,看著她閉著眼默念修煉秘訣吸收天地靈氣,將靈力運轉(zhuǎn)一周天后,李灝才踏進(jìn)了修煉房,進(jìn)入阿雀的靈感范圍。
阿雀感覺到了李灝的氣息,睜眼起身半跪:“主上。”
“你還有傷,還是應(yīng)該早些休息?!崩顬诎⑷概裕蛄恐€灼傷可見的手。
這傷是阿雀為制止月一月二打斗時受的傷,兩個多月了,月一也從溧南寄回了藥材,但差了最重要的一味藥,現(xiàn)有的藥材調(diào)的藥只能暫時抑制這傷的灼傷之感,月一還在溧南尋藥,李灝每三日便用靈力防止殘留在她手上的氣息侵蝕她的靈力。
此時還有一個時辰到子時,對于日起而作日落而息的這個大陸的大多數(shù)人來說,這個時辰已經(jīng)進(jìn)入了夢鄉(xiāng)。
阿雀平日子夜才睡,所以并不覺得晚,對于李灝的好意,她接受但不會真的早睡,對于她而言若無事情而一日不修煉滿便不安,“謝主上關(guān)心?!?p> 李灝知道阿雀是不會真的聽他的話,有上進(jìn)心好強是她的好品質(zhì)。
阿雀把手伸到他面前的桌子上,李灝便不言運氣滋潤著她灼傷的手,一股冰藍(lán)的氣息環(huán)繞著她的手。
片刻后,李灝收回了靈力,道:“一刻鐘后才能運氣?!?p> “是。”
李灝也不多停留,阿雀是必定會修煉到子夜的,他也還有事。
時間如流水若不好好利用,只會白白流逝。
阿雀坐在團(tuán)蒲上,一刻鐘不能修煉,她就看著李灝離去的背影,思緒難得飄忽不定,想到了月隱剛成立的時候,最先的成員就只有主上她還有月一月二月三,他們年紀(jì)又不大,又要秘密小心地。沒有年長者教導(dǎo)修煉,只有李灝父母留下的許多絕世秘籍,他們便相互指導(dǎo)。李灝天賦最好,大多是他指正他們修煉的誤區(qū)。畢竟修的不是同一種,只能指個大概的錯誤,引導(dǎo)一個大概的方向,但也是讓他們少走了許多彎路的。
可以說,李灝就是他們的老師,李灝為他們了解了許多他本不該浪費時間的東西。
他們心里不說但都是很感激的。
一刻鐘就這樣過去了,阿雀立刻收回了神,更加聚精會神修煉。
李灝走在平樂王府的廊廡道上,偶一抬頭就看到天上閃爍的繁星,還有那一輪玉盤般的圓月,這景色很美。他肩膀不自覺下垂,一天的疲憊和緊張就在這一瞬全部消散了。
李灝嘴角上揚,露出一個深到眼底的微笑,很淺很淡卻很真心真誠。
但很快,李灝難得的放松就被打斷,從房檐下跳下來了一個暗衛(wèi),道:“主上,天露閣的暗衛(wèi)傳來消息,司徒毅、他的侍女一人和兩個外來者,一女童一青年為尋司徒宏進(jìn)了一個暗道,此前暗衛(wèi)都未發(fā)現(xiàn)那暗道,那暗道某處可能為神器的所在之所。”
李灝立即收回所有放松,重新掛上以往病弱而冰冷的神情,思緒開始快速運轉(zhuǎn),往府外的方向走去,道:“我知道了,派一隊夜行部的人去,我先行?!?p> 說完,李灝就運起玄氣往天露閣的方向前行。
“是?!?p> 只一眨眼,李灝的身影便消失不見了。
――――
天露閣暗道邱清水一行人消失的另一側(cè)
邱清水不敢動也動不了,連張口說話也不能夠。段相生的燭火熄滅后,周身本該漆黑一片,但黑暗幕布下,卻閃爍移動著許多瑩綠色的光亮。
空氣中有股淡淡的香味,很奇怪的香味,不令人討厭惡心也不令人喜歡,似乎就是那香味和那瑩綠色的光讓她和段相生動彈不得,連魔力都不得運轉(zhuǎn)。
幸好段相生在發(fā)現(xiàn)這里不對勁后在他點的燭火熄滅前牽住了她的手,現(xiàn)在她的手還牽著他的手,才讓她緊張的心緒稍微平靜些,對未知的東西未知的危險身邊有一人相陪總比一個人面對好太多。
不知道司徒毅他們怎么樣了,只希望他們待在那邊不要動。
不過,這好像是不可能的了,因為她聽到了墜地的聲響,他們絕對是過來了。
那坍塌碎石不只把道路阻擋了,也把本來那里立的一扇石門摧毀得裂了一個口,他們這一側(cè)是懸空的,沒有支撐點司徒毅腿腳不便絕對會直接摔下來。
輕微的問候聲,拍打衣服聲,隨后來的是腳步聲,越來越近。
邱清水能看見眼前瑩綠色的光亮閃爍得更頻繁也移動得離他們更近。
歡呼雀躍,這是邱清水從那些光亮中得出的消息。
邱清水祈禱他們不要再往前走了,至少不要越過即將的轉(zhuǎn)角。
不知道為什么,就算石門被毀了,那些東西也只能在門這邊,只能在轉(zhuǎn)角這一邊。
她和段相生就在轉(zhuǎn)角的這一邊,面對這不知名的怪物,而轉(zhuǎn)角另一側(cè),是司徒毅和濃霧。
火把沒有了,被濃霧失足落在那邊熄滅了,他們沒停下前進(jìn)的步伐而是摸索著前進(jìn),濃霧走在略微的前面。
司徒毅不怕這地方有機關(guān),畢竟剛剛邱清水他們走過,所以適應(yīng)了腿腳后走得快而穩(wěn),很快就到了那轉(zhuǎn)角處。
還有一步就要越過去了。
邱清水能感覺到他們就在她直徑兩米內(nèi),想給他們消息卻無能為力,屏住了呼吸,覺得真的是全完了。
但腳步聲猛地停止了,司徒毅拉住濃霧的手,沒有言語,用動作制止了她的步伐。
他聞到了一股香味,很奇怪,也就小心了。
在黑暗中適應(yīng)久了,能看得見前方轉(zhuǎn)角那邊透露的些微熒光,濃霧先前沒注意的,被司徒毅拉住后也注意到了那近乎于無的光亮,緩慢小心地收回了腳。
還有,就是他聽到了轉(zhuǎn)角那邊有心跳聲。
感覺到司徒毅他們沒向前走了,邱清水松了一大口氣,但一點也沒放下提起的心。
前面不知何物,現(xiàn)在退回去也不甘心,真的是進(jìn)退兩難。
現(xiàn)在看來,他之前那番猜測多半是錯的,邱清水他們應(yīng)該是遇到了什么東西才沒回來,無聲無息地他們就失去了消息,司徒毅警惕心猛地提高,那個東西絕對不是一般生物。
現(xiàn)在唯一的信息就是一股異味和淡淡的瑩綠色的光亮。
濃霧不知道司徒毅會怎么辦,她又不能作主,只能等,心有些緊張地等。
好在片刻后,司徒毅就給了她回應(yīng),他沒有說話,害怕說話會引起前面的東西的注意,便握住了她的手,在她手心上面寫著字。
酥酥癢癢的感覺,濃霧一下失了神,只感覺一股熱流從手心傳遞到心臟然后直沖腦門。
司徒毅寫著的是:拿出屏蔽五感的藥吃下,用玄力感知行路。
他猜測那東西能控制人,邱清水他們可能就在轉(zhuǎn)角那邊,從他聽到的那屬于人類快慢的心跳聲可以推測出。
不可能是用內(nèi)服的藥物蠱蟲控制人,那便是用外感控制人的,他從聞到的香味和看到的光亮來推斷的。
司徒毅觸摸著藥瓶的形狀,拿出了屏蔽五感的藥,感覺到濃霧沒有動作,便倒了兩顆出來,拿了一顆遞到了她的手上,自己吃掉了一顆。
濃霧剛剛走神完全沒有注意到司徒毅寫的什么東西,他遞給她了一顆藥丸她也拿著就拿著,沒有吃下去。
調(diào)息了一會兒,藥效起作用了,司徒毅想著兩個人拉著也可以防止走散。
此時他五感全失,只憑著印象拉住了她的手,然后緩步謹(jǐn)慎跨了第一步,走過了轉(zhuǎn)角。
第一二步都還好,但第三步他撞住了東西,他用他微弱的玄氣感受著,只有大致的輪廓,兩團(tuán),一個高一個矮,應(yīng)該就是段相生和清水。
現(xiàn)在這個情況司徒毅覺著要先把他們弄出去弄清醒,就拉著濃霧的手想著她幫忙把他們兩個拖出去。
可司徒毅用玄力感覺濃霧自從過了轉(zhuǎn)角就沒動過了,也沒感覺到她身上有散發(fā)玄力。
司徒毅有點疑惑。
她也被控制了?!
她不是吃了藥嗎?
自己沒事她卻有事,難道她沒吃藥?!
或是他的推測有問題,還有什么別的觸發(fā)條件?
司徒毅心情復(fù)雜,還是有些緊張和著急的,他又拉了拉她,但她一直沒有反應(yīng)。
沒一會兒司徒毅就停止了動作,因為他感覺到有東西離邱清水和段相生越來越近,最后越過了他們倆。
那東西離他的臉很近,只有一寸的樣子,好像在認(rèn)真觀察著他,疑惑他為什么沒被控制。
司徒毅汗水又滲出,感覺自己都要脫水了,心止不住地猛烈跳動。
這樣傻傻地被它盯著也不是辦法,司徒毅腦袋一空一拳打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