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才華不夠用胸湊
”黎耀邦,你怎么來了?”姚若塵看見他,急忙上前招呼。
“我沒事的時候,就來湖邊看書,盯著你們好半天了?!崩枰钪钢概赃叺拈L椅,詼諧地說。
袁袁和騰杰、張照海、還有方歆藝等人尷尬一笑,對這個不速之客充滿敬畏和恐懼:學(xué)生會主席嘛,少在他身邊晃悠,免得沒事找事,給自己添麻煩。
但丁健不這么想:所謂與俊鳥齊飛,自己也能變成鳳凰,他見黎耀邦氣宇不凡,性格和藹可親,急忙上前攀附:“黎主席,歡迎蒞臨我們班視察工作,請問,主席有什么指示?”
“沒事,大家不用緊張,我就是看見姚若塵,來打個招呼。”
剛開學(xué)不久,竟和主席攀上關(guān)系,這個姚若塵,還真是無恐不入,韓笑天看著姚若塵的熱絡(luò)勁兒,暗暗想到。
“哎,剛才主席提供抓鬮來分配角色,我看這辦法可行?!倍〗【谷灰桓庇懞玫淖炷?,附和黎耀邦剛才的提議,絲毫不介意韓笑天和張照海殺人的眼神。
“這樣,七個小矮人就由我們男生來了,但公主的話,現(xiàn)在只有三個女生競選,我來弄簽,你們?nèi)齻€抽吧,最長的人當(dāng)公主?!倍〗∠朐谥飨媲鞍l(fā)揮自己的組織和應(yīng)變能力,迅速地整理出幾個紙條,便遞向騰杰、袁袁和方歆藝。
三個女生本就不喜歡丁健的油膩,可在黎大帥哥面前,又不想失了分寸跌了面兒,只能無奈地伸出手,各自抽了一簽。
方歆藝的簽最長,但因為是這種方式獲勝,反而沒了剛才的興致。
騰杰和袁袁愿賭服輸,也不再言語。
黎耀邦看著姚若塵,試探:“若塵,我沒搶了你的工作吧?這樣的結(jié)果,你覺得怎么樣?”
“當(dāng)然可以。”還好,是他及時幫助,想出這個主意,不然自己還真不知道怎么辦,她可不想偏于騰杰或是袁袁,可也不能平白把名額給了方歆藝,這樣的結(jié)果,是極好的。
“你們幾個男生,沒意見吧?”黎耀邦再次以領(lǐng)導(dǎo)的口吻,命令其余的人。
張照海和韓笑天很是不滿這種口氣,憑什么命令人?主席有什么了不起?可眼下,二人又不能公然反對,顯得自己斤斤計較,很不爺們兒,也只能默然點(diǎn)頭。
“謝謝你,黎主席?!币θ魤m棘手的問題,都被黎耀邦輕而易舉地解決,特別是韓笑天這個大麻煩,想想就頭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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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黎耀邦后,所有人便開始了排練,雖然個個還是不情愿,可演出迫在眉睫,也只能迎難而上。
可大家肢體僵硬,臺詞饒舌,真是覺得力不從心,不論是公主,還是矮人,統(tǒng)統(tǒng)都失去了耐心和信心,還要姚若塵像哄小孩子一樣,哄著大家,一遍一遍地練習(xí)。
可還是有人耍脾氣,罵大家真是多余,明明沒才華,還非要上臺出彩,只怕到時候連出糗的資格都沒有。
好在,騰杰總是偏于姚若塵,這種打擊的話聽多了,她卻不失幽默地挺挺胸,抱怨道:“怎么啊,才華不夠,又不能拿胸來湊?!?p> 一句話,立馬化解了大家的疲憊和不甘,紛紛拿起臺詞,重新練習(xí),努力就好,畢竟是班級的第一次大活動,不能生的光榮,也要死的光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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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排練到周四,節(jié)目已經(jīng)基本成型,可以說,效果還不錯,有淚點(diǎn)有笑點(diǎn),而磨合的幾天,大家也都彼此了解,配合也更為默契,姚若塵稍稍放下了不安的心,整理一周筆記后,開始去洗漱間洗衣服。
長長的水池,多個水籠頭,可顯然,還是不夠用,姚若塵等了半天,才輪到自己,她看著嘩嘩的流水,將韓笑天的衣服浸泡進(jìn)去。
這個不要臉的人,總在晚飯后,拿了一堆衣服站在女生宿舍樓下,舍監(jiān)用對講機(jī)喊姚若塵,她還以為是自己的電話,結(jié)果是有人找,下樓見是他,內(nèi)心都能冒出火來,可又無法拒絕,她匆忙地?fù)屵^那堆衣服,就上了樓,還是聽到身后的他不知死活地喊:“洗干凈點(diǎn)啊,要不然讓你重洗?!?p> 姚若塵在洗漱間洗衣服的時候,很多女生不屑地看著盆里的男士衣服,悠悠離開,那感覺,像是洗的不是衣服,而是他們的寶貝,偶爾也有幾個愛說笑的女生調(diào)侃。
“喲,小師妹,剛來就有男朋友了?”
“男友不要慣著啊,別伺候他,要想辦法,讓他來給你當(dāng)保姆啊?!?p> “在女寢室洗男生的衣服,真掉價?!?p> 姚若塵覺得這些孩子,都有病,愛管閑事,愛說閑話的病。
顧溪芮穿著米色風(fēng)衣和橙黃的短裙照鏡子,眼波流轉(zhuǎn),顧盼神飛,要多美有多美!
整理好長發(fā)后,她匆忙下樓,那腳步聲音里都透著歡快。
姚若塵不禁搖頭:人家兩人浪漫的約會,自己卻在給人家當(dāng)老媽子!倒霉!點(diǎn)背!
騰杰和袁袁回來的時候,就聞見滿室的清雅碧浪洗衣粉的味道。
袁袁推了推床上看書的姚若塵:“乖乖,你這是洗了多少衣服,打掃了多長時間,這宿舍,簡直換了人間?!?p> “從澗湖邊回來,直到現(xiàn)在?!贝采系囊θ魤m淡淡地回答。
“像樣,照這衛(wèi)生標(biāo)準(zhǔn),咱們203寢肯定是衛(wèi)生標(biāo)兵,那鮮艷的流動紅旗呀,很快到達(dá)現(xiàn)場!”騰杰稱贊姚若塵。
技術(shù)學(xué)校的生活,就像大學(xué)一樣,雖然是封閉式教學(xué),可因為課程寬松,沒有那么多的考試和復(fù)習(xí),只要在考試前拼命啃一下,每科成績超過六十分,就謝天謝地謝佛神,那就是萬事大吉,但相對生活方面,中專學(xué)校卻管理的比較嚴(yán)格,按時上下課,按時晚自習(xí),所有宿舍的樓門都禁閉,而班級和宿舍都有值日生,每周有評比,天天有檢查,若不符合要求,輕則通報,重則扣分,而相反的,特別優(yōu)秀的,會加分,還有流動紅旗當(dāng)肯定。
顯然,有姚若塵在,203寢會名列前茅,必勝!
“這個韓笑天,就會欺負(fù)若塵,把衣服扔給你洗,自己跑出去約會了?!彬v杰憤恨道。
“是啊,若塵,我們剛才看見他在楊樹林邊上的護(hù)欄坐著呢,肯定是在等哪個女生,你呀,以后厲害點(diǎn),別搭理他,再讓你洗衣服,你喊我和騰杰,幫你出頭?!痹舱f道。
約會?哦,對,顧溪芮那張幸福的笑臉閃過姚若塵的腦海,這種笑,或者只有見心愛的人才特有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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操場一角,韓笑天坐在鐵質(zhì)護(hù)欄上,任憑呼機(jī)一遍遍響起,卻視而不見,抬頭仰望樹梢,雖然已是初秋,枝葉依然繁盛而濃密,夜晚的燈光打在樹葉上,那么清冷而孤寂。
是的,孤獨(dú),從小到大,除了顧溪芮,他似乎沒有別的朋友,因為父親總是三天兩頭往學(xué)校跑,和校長的關(guān)系極為親密,繼母又總是帶著水靈來接他,開著車,滿身名牌,搞的同學(xué)都遠(yuǎn)離他,深怕給自己惹麻煩。
來到濱城,掙脫了父親和繼母的束縛,他覺得輕松很多,離顧溪芮又近一步,似乎也打開了自己的心門,學(xué)會了接納和容忍,接受張照海偶爾幾聲的歌聲,也接受丁健滿嘴跑火車的愛情觀和前途觀,甚至接受了姚若塵的蠻橫與囂張,快樂最重要,媽媽和他說過的話,正是他此刻的生活狀態(tài)。
他愜意地享受美麗的夜晚,絲毫沒發(fā)現(xiàn)不遠(yuǎn)處的楊樹林里,一對擁抱的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