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衛(wèi)曾經說過,在他修行祖力初期,絕對不能利用祖力讓自己飛行。
當他控力的技巧不夠純熟時,或大或小的重力在身體內部分布不均,將有可能造成器官受損。
更別說,在飛起來的時候,還要維持整體的高度。
一心多用,只要失控幾秒鐘,整個人就會從高空跌落。
如今自己進入第二階段,應該可以控制身體的輕重了。
這么多能力的運用里,他還是對飛翔最感興趣。
陳嶼小心翼翼地將祖力覆蓋到全身。
慢慢地,他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在慢慢變得輕盈,有種被身邊的空氣托舉起來的感覺,腳上的壓力也越來越小……直到,腳底完全失去地面的觸感。
雙腳離地。他真的浮了起來。
成了!
這感覺很奇妙,就好像踩在輕飄飄的棉花上似的,已經徹底擺脫了地心引力。
他加大祖力輸出,整個人進一步漂浮起來,速度越來越快,直接攀升到數十米之高。
飛在空中的視野遠比在地面上看得開闊的多,整個小巷的構造一目了然,街道上的行人和樓房隨著距離的拉遠急劇變小。
就好像電影中上演的變成現實了一樣。
不過,這還不算完全成功,陳嶼還不能自喜。
想要真正地飛起來,最關鍵的,其實是如何去操控在天上的移動。
陳嶼嘗試著向左發(fā)力,一股巨大的力量直接將他向右彈飛了出去,險些失去對身體的控制。
他歪歪斜斜地散去部分力道,先維持住平衡,再做第二次的嘗試。
只要減輕祖力的輸出,適當調整,就能夠控制方向了。
從在空中輕微幅度地轉身,向前移動,再到來回自如地向左向右,一邊位移一邊轉向,陳嶼只用了十多分鐘。
只要掌控了放出祖力的方法,維持在空中飛行的狀態(tài)就并不是很難。
精衛(wèi)百無聊賴地坐在草叢里玩手機,一邊抬起眼簾看看天空中的陳嶼。
她沒有說的是,自己本體為鳥形,自帶制空屬性,結契的祖人同樣也會被天空親近。
所以,還沒過一會兒,陳嶼已經在空中自如地飛翔起來,那向下俯沖的失重感,與在空中如鳥兒般輾轉的暢快,讓他一時間玩得不亦樂乎。
要不是擔心被下面的人拍到,第二天出現什么“江原市上空驚現空中飛人”什么的新聞頭條,陳嶼真想多飛一會兒。
真想以后上學都用飛著去的。
精衛(wèi)玩著手機,感受到陳嶼內心的欣喜和激動,抬起頭來,瞥了天上一眼。
真夠沒見過世面的……
長久作為天空霸主的她,自然是不知道人類對天空的向往的。
“好了好了,快下來……”精衛(wèi)傳音喚道,“你下來看看,怎么關掉這個提醒?。俊?p> 盡管意猶未盡,陳嶼還是控制著自己的重量,慢慢地落下來。
要是拖延她交待的事情,指不定要受什么搓磨。
“這個余困好討厭……怎么一直給你打電話?我游戲都玩不成了?!本l(wèi)一把把手機扔給陳嶼,“幫我開個免打擾好不好?”
陳嶼接過手機一看,好家伙,余困的大頭像下有三十八條未接來電……
他一時竟說不出誰更奇葩……
一個連續(xù)掛了三十八通電話,還在堅持不懈地玩游戲。
一個連續(xù)打了三十八通電話,還在百折不撓地繼續(xù)打。
下一秒,手機又開始震動起來。
……余困又打來了。
陳嶼趕緊搶救下這個電話,在精衛(wèi)出手爭奪之前按下了接聽鍵。
“陳嶼??!終于接電話了,不打個幾十通電話您老人家是不接的吧?!之前還一直以為你手機壞了,現在看來你怕是大有問題!”
電話一接通,余困氣呼呼的聲音直接傳過來。
然而,這會兒的陳嶼無暇回話。
他正費了老勁兒地舉高手機,不讓精衛(wèi)夠著。
不知道為什么,對方似乎不太想讓他接到這個電話。
也不知道為什么,這個來自五千年前的老祖宗似乎沒什么男女大防的概念,像只八爪魚一樣扒在他身上,不住地想要把那個電話掛掉。
雖然在別人眼里,精衛(wèi)是夠不到摸不著的存在,但在和她結契的陳嶼面前,是完全碰得到且與常人無異的。
女孩柔軟的身體貼著他,盡力踮起腳去抓那個手機,動作間肌膚接觸,溫熱的呼吸噴在陳嶼脖頸間。
甚至還有一絲若有若無的淡淡香味傳入鼻尖。
陳嶼一邊維持著舉高手機的動作,一邊結結巴巴地說道:“師…師徒之間,成何體統!”
下一秒,將近三十倍的重力直接落下,砸得他眼冒金星,手掌下意識一松。
精衛(wèi)輕盈地跳起來,控制手機飛向自己,然后——干脆利落地掛掉了余困的電話。
剛剛沒有暴力搶奪,就是怕把手機弄壞,就沒法玩游戲了。
她拍拍手,輕飄飄地說道:“這就是體統?!?p> 與此同時,余困的大嗓門從客廳里響起:“陳嶼!你在哪兒?我來找你了!”
氣氛在一瞬間,安靜了。
陳嶼扶著自己還有些沉重的腦袋,抬起頭來。
看著精衛(wèi)瞳孔地震的表情,終于感到一絲解氣。
……
陳嶼房間內。
“怎么回事你?這兩天我足足打了七八十個電話,怎么連個回話都沒有的?”
余困一進屋就興師問罪,手里還拿著陳靜姝給他倒好的早茶。
陳嶼一臉懵,他打開手機翻出和對方的通話記錄。
除了剛才被精衛(wèi)一連串掛掉的三十八通電話,其他時間的通話記錄都是一片空白,沒有未接來電的痕跡。
“不可能??!我明明打了好多個……”余困喃喃道。
陳嶼突然明白了什么,回頭瞪向角落里的精衛(wèi)。
對方果然一臉心虛。
“你是掛了我多少電話……而且,掛就掛了,刪掉電話記錄干什么?”他傳音問。
精衛(wèi)有些臉紅,像是被抓到在家偷偷看電視的小朋友。
她摸了摸頭,呆萌萌地四處張望,裝傻充愣。
完全拿這家伙沒辦法……陳嶼嘆了口氣。
“不好意思啊余困,真是手機有點問題,時好時壞的。”他低聲下氣地解釋。
“真的?”余困已經毫不客氣地坐了下來,一邊喝著陳靜姝煮的早茶,一邊皺著眉頭,懷疑地看著他,“阿嶼……你是不是,戀愛了?”
聽到這話,陳嶼直接被口水嗆著了,扶著胸口一陣劇烈咳嗽。
“……這都什么跟什么?。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