誅邪劍、八卦衣和太極圖是王詡的三大看家異寶,鬼谷子升天時留下的寶貝,在濮陽時王詡曾經(jīng)用誅邪劍破了九嬰的惑亂道術(shù),威力無儔。
當然,再好的寶物也要看在誰的操控下,范蠡不具備王詡的深厚功力,發(fā)揮的威力便大打折扣。
饒得如此,也不是椒丘祈所能承受的,幾個交接后,誅邪劍來來回回地布下了一團密不透風(fēng)的青色光網(wǎng),雖然一時半會兒的殺不了對方,卻將其死死纏住。
“好!”
眾人沒想到要離身邊的一名親兵竟然是一名道法奇異的高人,頓時爆發(fā)出如雷般的喝彩聲。
范蠡擋住了恐怖的椒丘祈,大家心神稍稍安定,正要全力撲上去予以夾擊,鞠余見勢不妙,咬了咬牙,又是一道異獸虛影送入椒丘祈體內(nèi)。
實際上如此一來,就算兩人逃出重圍,大耗生命的椒丘祈也已成了廢人一個。
但鞠余管不了那么多,在他眼里,逃出重圍保住性命比什么都重要,犧牲一個有勇無謀的人沒什么大不了的。
馬上,椒丘祈渾身陡然一震,感覺體內(nèi)深處升起了一團熊熊燃燒的火焰,直欲毀天滅地。
“師兄小心!”文種覺察,急忙出聲提醒。
范蠡道行比他深得多,豈會不知?
可是文種的話音未落,椒丘祈突然一聲暴喝,長矛揮動,威力竟然比之前又提升了一個層次。
長矛直貫長空,凜然無匹。
一陣沉悶的嗚咽聲響過,長矛從誅邪劍的困勢中脫身而出。
誅邪劍擋不住,化作長劍飛了回來,落到范蠡手中。一股兇猛的力量隨之如排山倒海般洶涌而至,范蠡一聲悶哼,面色灰敗,吐出了一口鮮血。
眾人心中一沉。
此時此刻,已經(jīng)沒有人能夠擋得住發(fā)了瘋的東海第一勇士,他身上的血,是死去戰(zhàn)士的鮮血,帶給人們的震撼足以令人心驚膽寒。
眾人紛紛退避,眼睜睜地看著渾身是血的椒丘祈手持長矛大踏步向包圍圈外走去,也分明看到跟在后面的鞠余陰險的嘴臉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二人這一去如同魚歸大海,再想捕捉就難上加難了……
可是沒有人再敢上前,心中充滿了憤恨,卻又無奈。
就在人們?nèi)f分氣餒時,文種忽然沖著火堆叫道:“要離將軍,你還不出手嗎?”
要離將軍?
眾人茫然。
因為大家親眼目睹,要離整個人明明已經(jīng)葬身于火海之中。
一個死人,叫魂呢?
眾人急忙疑惑地看去,然后便看到了一幅這輩子永遠都忘不了的異象。
此時那座帳篷幾乎燃燒殆盡,散落的火苗被過山風(fēng)吹著打著旋到處飄蕩。可是,隨著文種的話音一落,那里的火海中,如同涅槃而生的鳳凰般離奇地站起來一個火人。
這人身材瘦小,手中持著一桿赤紅色的長矛,身上綻放寸許紅光,遠遠看去直如一團熊熊的烈焰。
火焰之中,八個淡淡的符文身上流轉(zhuǎn)不定,分別是乾、坤、坎、離、震、兌、巽、艮八道卦象。
看此人矮小的身材,正是要離!
太奇異了!
他居然沒死?人們的震驚程度無比復(fù)加。
其實,要離的確沒有死。
范蠡運用大六壬神數(shù)事先算出了鞠余的詭計,便將計就計,讓要離披上了王詡的八卦衣。鬼谷子的這件異寶神奇無比,水火不侵,要離以先天真氣支撐著得以毫毛無損,而抱著他的那名死士早已化為焦炭。
天干與五行配合起來,便為天干五行,其中甲乙屬木,丙丁屬火,戊己屬土,庚辛屬金,壬癸屬水。
鞠余施放的這道丁火乃是一道陰火,極易惑亂心神,弄得要離昏昏沉沉的,直到后期火勢漸漸熄滅時才緩過勁來。
而且更匪夷所思的是,他手中的玄鐵長矛在這道陰火之下竟然淬煉得愈加鋒利。
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恰恰是鞠余的陰火讓作為幫兇的東海勇士吃了虧。
?“椒丘祈,休走!”要離陡然喝道。
隨之他一個縱身騰空而起,帶著一團火星疾沖而出,勢如閃電,長矛挺起筆直地刺向了椒丘祈。
嗚——
明月之下,虛空凝滯,恍如一條殘暴的火龍橫空疾行,這一矛其勢銳不可當,天地為之變色。
椒丘祈大驚失色,急忙舉起長矛迎擊。
轟!一聲巨響,長矛飛了出去。
噗!要離的玄鐵長矛帶著炙烈的火氣從椒丘祈的胸口一沒而入……
椒丘祈的胸口綻開了一團火焰,悶哼一聲倒了下去,一動不動了。
作為不可一世的東海第一勇士,一生罕無敵手,直到死他也不相信要離的這一矛竟然如此兇戾。他的眼睛睜得老大,靜靜地躺在亂石上,眼角流下了一滴淚水,不知是為自己而流,還是為一生的抱負而流。
而這時,驚魂落魄的鞠余已狂奔出數(shù)十丈開外。
正前方是一處密林,只要逃進去,憑借復(fù)雜的地形大概率逃脫有望。
“真氣劍!”正此時,耳聽身后一聲呼嘯,急回頭看,便見一道青色劍光急如閃電遙遙而來。
鞠余駭然,百忙之中飛快地掐一道法訣,身子詭異地一個虛晃,險之又險地躲過了這道劍光。
正暗自慶幸,卻見那劍光突然一個掉頭,一劍斬來,在他的脖子上繞了一繞。
“??!”鞠余一聲慘呼,身子兀自奔跑,然而一顆頭顱卻飛了起來……
那道劍光斬殺了鞠余后倏然飛回,落到了范蠡手中。
但這一劍卻耗費了范蠡全身真氣,面色蒼白,劇烈地喘息粗氣。
而且,他沒有絲毫喜悅,相反卻驚呆了。
別人不開天目就看不清,實際上鞠余身首異處的同時,一團黑氣從鞠余體內(nèi)急竄而出,形如一只碩大的蝙蝠,須臾間便消失在無邊的黑暗中……
看到這奇異的一幕的范蠡頓時洞察了真相。他曾經(jīng)聽要離說過,鞠余只是一名素有謀略的謀士,略懂一些簡單的道法,可是他展現(xiàn)出來的東西根本不像一個略懂道術(shù)皮毛的人,而是一個不折不扣的高手。
變化如此之大,不得不讓人生疑,而眼前一切,給出了完美的解釋。
鞠余被人操控了!
單純只是妒忌要離的鞠余,頂多在慶忌面前多說幾句壞話而已,不至于置要離于死地,但被外人控制后,心中便又多了一項心思,那就是殺機,強烈的殺機。
想通了這一點。另一方問題也隨之產(chǎn)生。
既然鞠余是一只木偶,那么,隱藏在幕后的提線人又是誰呢?
正不得要領(lǐng),他耳邊忽然響起一聲凄厲的兒啼,緊接著,一個怪異的聲音傳來:“范蠡小兒,你膽敢壞我好事,本尊饒不了你!”
提線人!
還沒等范蠡發(fā)揮強大的推理能力,對方便很快給出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