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嵐傾顏真的開始打掃了,角角落落都沒有放過,倒還真是一副認(rèn)真的樣子。
乾鈺宇跟在她身后走了上來,認(rèn)命般地坐了下來。
既然沒把她趕出紅妝,默認(rèn)她留下來,那么出現(xiàn)任何意外狀況,他都得承受著是吧?
比如現(xiàn)在,他就得忍著是吧?
不過,還真是挺會打掃的呢!乾鈺宇看著看著不禁在心中默默感嘆。
那當(dāng)然了,我們嵐傾顏?zhàn)鳛?1世紀(jì),夢想著德智體美勞全面發(fā)展的青少年,早在初中時就已經(jīng)全面負(fù)責(zé)自己房間的打掃清潔工作了。
所以啊,現(xiàn)在不過是給書畫撣撣灰、擦一擦?xí)?,這根本不在話下。
嵐傾顏拿著雞毛撣子到處掃灰,順著一本本書,她的視線自然向上,最后落到了墻上掛著的未署名的畫上。
“少將軍,這畫是誰畫的呢?”嵐傾顏好奇地問道。
這些畫畫的盡是些風(fēng)景,雖然嵐傾顏大部分認(rèn)不得是哪里,但是她不得不承認(rèn)的是,畫得很好,讓人看著就心生歡喜。
“畫得如何?”乾鈺宇不回答問題反問道。
嵐傾顏點(diǎn)點(diǎn)頭:“嗯,畫得很好啊。線條流暢,配色柔和,畫面看著很舒服?!?p> 乾鈺宇一笑,一雙丹鳳眼彎得很好看,心情似乎很好:“還挺有眼光的?!?p> “可是,”嵐傾顏歪頭看他,“少將軍還沒告訴我是誰畫得呢?”
“猜猜看?!鼻曈钔鲁鋈齻€字。
猜?她怎么猜?!她嵐傾顏一個21世紀(jì)的人,她連21世紀(jì)的畫家都不知道幾個的人,居然讓她猜她從來沒有沒有聽聞過的宸朝的畫家?
這還真是荒唐。
嵐傾顏晃晃自己的腦袋,讓自己從崩潰的精神中清醒過來,畢竟乾鈺宇問了,她還是得回答啊。
她仔細(xì)想了想,既然讓她回答,那應(yīng)該是有名的畫家,中國古代的名人有哪些來著?
“李白!”她脫口而出。
說完她就恨不得給自己一巴掌,李白是有名的古人沒錯,可他哪是畫畫的?。?!這下臉丟大了。
乾鈺宇在震驚過后也是笑得很開心:“你真是厲害啊,哪有像你這樣的傻瓜???”
嵐傾顏背對著他翻了個白眼,憤怒地撇了撇嘴。
雖然她的回答是不正常了點(diǎn),但也沒有到傻瓜的地步吧?
乾鈺宇看到她轉(zhuǎn)過了身背對自己,知道她多少生了氣,便收起了玩笑,轉(zhuǎn)而用隨意的口吻說道:“是我畫的。”
“什么?!你畫的嗎?!”嵐傾顏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個激動轉(zhuǎn)過了身,她怎么也不敢相信,一位在戰(zhàn)場上手握兵器的將軍居然也能自如地使用畫筆。
“怎么?不信?”敢質(zhì)疑他?乾鈺宇一道陰冷的目光掃向她。
嵐傾顏被他目光中的殺氣嚇得一驚,舔了舔發(fā)干的嘴唇,話也說不利索:“額……不是,我……不是這…這個意思?!?p> “那是什么意思?”乾鈺宇饒有興趣地問。
“只是沒有想到少將軍不但英俊瀟灑、智勇雙全,而且畫也畫得如此栩栩如生。文韜武略,果然少將軍最棒!”出于強(qiáng)烈的求生欲,嵐傾顏不管三七二十一地把乾鈺宇一頓亂夸,最后還豎起了大拇指。
乾鈺宇聽完低頭輕笑。
看到他笑了的嵐傾顏這才長舒了一口氣。
這時,樓外突然響起了音樂聲。
原來天已經(jīng)黑了,湖上處的舞臺卻被燭光點(diǎn)綴得五彩繽紛,開始有歌舞的表演了。
嵐傾顏興致勃勃,畢竟紅妝的表演,她這還是第一次看。
她隨手放下雞毛撣子,就往窗邊走去。
這時候乾鈺宇懶洋洋的聲音傳來:“好好學(xué)習(xí)學(xué)習(xí),明天這時候,舞臺上的就是你了?!?p> 嵐傾顏面對著他甩了一個大白眼:“我知道!”這還要你再來提醒我一遍?!
“不過,徐媽媽倒是對我挺好的。”嵐傾顏突然感嘆道。
“哦?”乾鈺宇眉角輕挑,這話怎么說?
“我本來還擔(dān)心要一個人彈琵琶,徐媽媽卻只安排我給別人伴奏呢?!睄箖A顏說這話時心情真的很好,臉上也不自覺地露出了微笑。
乾鈺宇看看獨(dú)自樂呵的嵐傾顏,兀自一笑,對她的話不置可否。
嵐傾顏見乾鈺宇不答自己,便也不再與他搭話,心情很好地走到窗邊,準(zhǔn)備把窗子打開,也來好好享受一下歌舞。
正當(dāng)她的手碰到窗戶的一瞬間,乾鈺宇卻用命令的口吻有些著急地喊道:“不許開這扇窗!”
嵐傾顏被這突然的聲音嚇到,一下縮回了手。
停頓了一下,用抱怨的語氣反抗:“不開窗怎么看表演吧?不看表演我又怎么學(xué)習(xí)呢?”
“表演的時候,這扇窗可不能隨便開,”乾鈺宇給她解釋,“這扇窗一開,就代表著加入競爭?!?p> 什么競爭?嵐傾顏先是一懵,隨即一下就想通了,還能競爭什么,競爭舞臺上的人唄!
“可是這層樓就這一扇窗,不開怎么看表演???”嵐傾顏覺得奇怪。
“我來這里又不是想那些人一樣有‘目的’而來,我看表演做什么?”乾鈺宇說得輕描淡寫。
嵐傾顏可憐巴巴地看著他:“可是我想看?!?p> “關(guān)我什么事?”乾鈺宇瞥她一眼。
“唉~”嵐傾顏嘆一口氣,就知道不該指望他。
“不過……”乾鈺宇開始吊她胃口,故意停頓。
嵐傾顏立刻雙眼發(fā)光地看著他。
“你可以去一樓看,”乾鈺宇說著,“或者,可以回你的院子里看,自由地看?!?p> 嵐傾顏慢慢從窗邊挪開,重新拿起被她“拋棄”了的雞毛撣子,對乾鈺宇燦爛一笑:“我還是為少將軍打掃房間吧!”
乾鈺宇并不回應(yīng),拿起一本書悠閑地翻著,任憑她自己在那折騰。
過了許久,嵐傾顏也沒有要走的意思,乾鈺宇提醒似的問道:“輕離姑娘今晚是不準(zhǔn)備走了嗎?”
嵐傾顏撓撓頭:“我,不太清楚?!?p> 乾鈺宇再次沉默,把注意力集中到書上。
在這片沉默中,嵐傾顏獨(dú)自不安,她總覺得在某一刻,乾鈺宇會突然把自己從二樓丟下去。
于是,沒過一會兒,她就補(bǔ)充說道:“等下面那位姐姐表演完了,我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