圓圓此刻還不知道明天發(fā)生的事會徹底改變她的人生,此刻她依然兢兢業(yè)業(yè)的做著雞蛋灌餅。
……
朝陽初生,正是早上上班的高峰期,大街上車水馬龍、川流不息。
滬上常見的老小區(qū)門口,一個賣雞蛋灌餅的小攤前排起了長龍,在大街上顯得分外顯眼。
“老板,雞蛋灌餅加香腸,多放醬!一杯豆?jié){!”
“誒!好嘞!豆?jié){在保溫箱里,您自己拿!“
看起來只有十八九歲的年輕女孩,操著一口不太標準的普通話,曬黑的臉上帶著青春期的嬰兒肥。
她熟練的拿起尖嘴油壺撒油、放面餅,等餅上鼓起一個氣球般的大包,一雙筷子出手如電,將大包戳破,灌進蛋液。
高溫炙烤下,蛋液迅速凝結,香味散發(fā)出來,將周圍空間熏染的垂涎勾人。
排隊的人大都沒吃早飯,此刻聞到這股味道,哪里還忍得???有幾個不由得偷偷咽起了口水。
圓圓將秘制甜辣醬和醬菜鋪到面餅上,加香腸和生菜,笑著遞給面前的上班族:“您拿好嘍,小心燙!“
“還是小妹你這兒做的夠味!”
后面的人早已等不及了:“誒誒,快點兒!后面還排著老長的隊呢!“
圓圓手中不停,快速的幫下一個顧客攤餅,黑圓臉邊笑邊跟老顧客們說:“各位大叔大嬸、大哥大姐,這不到了麥收季節(jié)了,明兒我回老家?guī)桶謰屖整溩?,暫時不在這兒擺攤兒了……“
“你回家收麥子才掙多少錢?在這兒擺攤一個月至少得掙好幾萬吧!”
“對啊,我看新聞上說,滬上一個賣煎餅的小攤一年掙一百多萬哩!”
聽著周圍七嘴八舌的話,圓圓也不爭辯,笑瞇瞇解釋道:“哪兒有那么多?剛夠糊口罷了。家里爸媽年紀大了,我得回去幫忙干活哩!”
“年紀這么小就出來討生活,農忙季節(jié)還要干農活,不容易啊“
“窮人孩子早當家,在村兒里這么大的孩子都要干活兒的……“
……
一番忙碌,終于送走了最后一位客人,圓圓看了看手機上的時間,準備收拾東西回出租屋。
保溫箱里的豆?jié){還剩三杯,正好回去當午飯。
她昨天就訂好了票,今天下午就要坐火車回老家。
正準備跨上三輪車,卻見路邊一輛火紅色跑車停了下來。
圓圓這半年擺攤兒也掙了幾萬塊錢,但哪怕她起早貪黑賣一輩子雞蛋灌餅,也買不起這輛最新款跑車的一個輪胎。
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
圓圓暗自吐槽一句,心底不由得酸溜溜的。
從跑車駕駛位走下來一個打著哈欠的高挑青年,漫不經心的朝圓圓的小攤走來。
“一個雞蛋灌餅,一杯豆?jié){!“那青年隨意看了看價目表,拿著手機掃碼付了錢。
圓圓偷瞄幾眼,這青年身材頎長,俊臉若削,眉若刀裁,一雙風流桃花目,通身流露著對一切意興闌珊的意味兒,看著就是含著金湯勺出生的公子哥兒。
這么有錢,還來小攤上買雞蛋灌餅?!圓圓心里習慣性吐槽。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哪怕知道可望而不及,眼睛卻免不了偷偷多看兩眼,心中生出些自慚形穢之感。
“豆?jié){在保溫箱里,您自己拿!“圓圓小聲說道,感覺自己矮了一頭似得。
出身的高低天然讓人擁有階級,從心理到身份。
能憑借自身實力跨越這個階級的,都是鳳角麟毛,無一不是天選之子。
青年隨手掀開保溫毯,拿了一杯豆?jié){和塑料管,插進去慢慢喝著。
一陣悅耳鈴聲響起,那青年從兜里掏出手機,邊喝豆?jié){不耐煩的接起了電話:“干嘛?有話快說,玩了一夜,我頭正疼呢!“
也不知那邊說了什么,只隱隱聽對方喊“賀少”,似乎邀請他去哪里玩。
“不去!腦袋都要爆了,隨便吃點兒回去睡覺!“那青年也不管對方“不要掛“的央求,利索的掛了電話。
圓圓快手快腳的做好了餅遞給他,那青年提溜起來轉身就走。
賀嘉文忙了一夜,近兩年天地之間突然出現(xiàn)一股莫名其妙的能量,已經逐漸影響到了世界各國,他們家族從上面得知了些某些內幕,急著招攬相關人員,準備對這千百年來未見之大變局做出應對。
他這些日子忙的腳不沾地,餓的胃疼,這才路邊攤買東西吃。
聞到塑料袋中冒出來的香味,咬一口,面餅的焦香伴、甜辣醬的香甜刺激、醬菜爽脆的口感,混合著雞蛋和生菜,撲進了他饑腸轆轆的腸胃。
三口兩口吃完,竟然覺得有些意猶未盡。
再想去買一個時,雞蛋灌餅攤兒早已收攤沒影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