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到換衣間時(shí),我平復(fù)了一下心情,然后拿起剛才紅衫女子給我的衣裳走了出去,這一趟出來,想問的想說的,竟是一句都沒說。
我一走出來,就看見阿蘿一手拿著一只糖葫蘆,還有一只手拿著幾個(gè)小餅,正吃的不亦樂乎。
她一看見我,就連忙小跑了過來:“太...公子,小的剛才喊您您咋不回小的,小的以為您在里面暈倒了,十一還攔著小的不讓小的破門!”
我有些氣悶,也不管阿蘿,隨手將手中的衣裳甩給十一:“太丑了這衣裳,不要!”
我?guī)撞骄团艹隽碎L青坊,阿蘿連著跟了出來:“公子,您等會小的。”
“公子,小的買了好些好吃的,剛放于馬車上了,”阿蘿說著又轉(zhuǎn)身喊十一,“十一,快去把馬車牽過來!”
我點(diǎn)點(diǎn)頭也不說話,提步想走,衣裳卻被人拉住了,我以為是阿蘿,剛想發(fā)火,卻聽見阿蘿有些氣憤的聲音:“你是哪里來的婦人,怎可隨意拉扯別人家公子的衣裳!”
我轉(zhuǎn)身看去,只見一個(gè)身穿藍(lán)白色布衣的婦人,一手拉著我的衣裳,一邊淚眼汪汪的看著我,我以為她是遇到什么事情了,于是輕聲問她:“這位大姐可是遇到什么難處了?”
那位婦人見我如此說,哭的更為厲害了,一邊哭一邊還說:“夫君,你怎么能如此狠心的拋下我們娘倆,一個(gè)人在外逍遙快活那么多年,可憐我們娘倆每日稀粥咸菜度日...”
我有些納悶的看向阿蘿:“她是在喊我夫君嗎?”
阿蘿點(diǎn)點(diǎn)頭:“好,好像是這樣的,公子?!?p> 我看向那個(gè)婦人,有些尷尬:“大姐,您這是認(rèn)錯(cuò)人了吧?”
我這不說還好,一說那個(gè)婦人便哭的更厲害了,只罵我個(gè)沒有良心的,周圍慢慢的有人圍了上來,只見一個(gè)婦人拉著我哭,也不問緣由,只說我欺負(fù)人家,可把我氣死了。
我有些氣急的甩開抓著我衣裳的婦人:“真正是可笑了,這位大姐,您的夫君即使不要您了,您也不該在大街上隨意誣賴別人啊,況且,您這姿色,我又不瞎!”
要是在北蘇,我肯定要拉著她去見官了,可這是在天朝,管理這一方的太守是我父親,哎,真正是難辦了,若我沖動亮出女兒身,只怕又會惹來一陣麻煩。
就在我不知如何是好之時(shí),婦人竟然一屁股坐到了地上,然后邊哭邊說:“這些年我好不容易把孩子撫養(yǎng)長大,什么苦都吃了,如今好不容易找到孩子的親生父親,沒想到卻是一個(gè)狼心狗肺的,我,我還不如死了算了...”
阿蘿心直口快:“那你怎么還不去死?”
我連忙拉了拉阿蘿:“閉嘴!”
誰知那婦人聽了阿蘿的話,竟從地上爬了起來,然后往著圍觀的人群跑了過去,邊跑邊說:“好,好,我死我死!”
好在讓圍觀的群眾給拉住了,只是她沒事了,我和阿蘿卻成了眾矢之的。
“你看看這公子,穿的人模人樣的,心可真夠狠的!”
“就是就是,你看這大姐獨(dú)自一個(gè)人撫養(yǎng)孩子不說,這好不容易找到孩子爹了,結(jié)果卻是個(gè)負(fù)心的...”
“要我是這位大姐,我可能早就撐不下去了...”
“是啊,也不知道接下來這大姐可怎么活...”
“還能怎么活,我看啊是只有死路一條咯!”
“哎,真是遇上心黑的了,遇人不淑啊...”
我這是一團(tuán)火氣沒有地方發(fā)泄,這婦人再加幾歲都能當(dāng)我娘親了,這些圍觀群眾莫不也是眼瞎嗎?
我本不想理會這些人,管他們說什么,權(quán)當(dāng)做聽不見,等十一把馬車?yán)^來了我就走,可是這婦人一哭一鬧,惹的更多的人都過來圍觀了,我跟阿蘿要出去,怕是不容易。
阿蘿有些氣急敗壞的看著這些人:“你們都是眼瞎的嗎?我們公子才多大啊,這大姐都能當(dāng)我們公子的娘親了,這種人說的話也是能信的嗎?”
有人回懟阿蘿:“你這小廝怎么說話的,這位大姐看上去也不過比你家公子年長了幾歲,有些公子哥就喜歡年長一些的,這不是正常的很嗎?”
說完還有些不屑一顧,朝著圍觀的人群問道:“大伙說是不是啊?”
“可不是嗎!”
“是啊,是啊。”
那人見眾人都同意他的觀點(diǎn),一臉得意:“果然啊,這家仆都是隨主人的,主人什么樣,家仆就是個(gè)什么樣的?!?p> “你!”阿蘿氣結(jié),伸手想要過去打他,被我攔住了。
現(xiàn)在看起來的道理都在他和那婦人一邊,阿蘿貿(mào)然動手,怕更會引起眾怒。
那人見阿蘿大有動手之意,連忙大聲嚷嚷:“怎么著,被說中了就想打人嗎?哎喲喂,這戶人家可是不得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