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努力的平復了一下心情,剛才因為蘇長離的緣故,我有些急躁,此時我靜下心來,微微打量了一下剛才說話之人,一身麻布色的衣衫,衣衫雖舊卻也清爽,容貌普通,話語雖然犀利卻句句能戳中人心,應(yīng)該是個仕途不順的讀書人。
我讓阿蘿不要沖動,然后看著這布衣男子道:“家仆不懂規(guī)矩,讓大哥見笑了。”
布衣男子見我如此態(tài)度,面色有些尷尬:“道歉便不必了,公子還是想想怎么安頓你家娘子吧?”
我朝他淡然一笑,然后轉(zhuǎn)身看向還在哭泣的婦人:“這位大姐既然說我是你家夫君,那么請問,我是何許人士,家住哪里?”
婦人自是沒有想到我會如此一問,一時間不知道如何回答,眼神微微的撇了那個布衣男子一眼,原來,是一伙的。
我暗自好笑,果然同我心里想的一樣。
只見那婦人開口,聲音有些結(jié)巴:“我,我...你我當時不過相處幾日,我,我不曾知道你的一切。”
“哦?”我低笑一聲,“是嗎?那如此說來,你我不過也就相識幾日,你就把自己的全部都給我了,未免也太過草率了吧?”
“我,我...”
那婦人我我我的,半天也沒出一句完整的話,顯然是有些慌亂了。
我有些好笑,出來行騙就這點道行嗎?
我走到婦人身邊看著她,目光灼灼,言辭犀利:“我們且不說其他的,就我與大姐你相處幾日,我難道半分信息都沒有透露于你嗎?就算沒有,那么大姐,我們在何處相識,何處恩愛,你總該能說的清的吧?”
“我...”婦人抬眸看我,淚眼汪汪的,卻說不出一句話來。
“還能是哪里,聽公子口音就是帝都人士,自然是帝都了?!庇质悄莻€布衣男子。
婦人聽聞布衣男子所說,連忙點頭:“對,對對,是帝都,就在帝都城外的一間小屋。”
婦人話一說完,阿蘿就哈哈哈大笑起來:“哈哈哈哈,你們這些騙子,哪只耳朵聽出來我們是天朝人了,我跟我們家公子都是北蘇人,這輩子就只這么一次來過天朝!”
婦人有些呆滯的看著我和阿蘿:“北...北蘇人?”
我嘴露微笑:“如假包換!”
“竟然是北蘇人,哎喲,看樣子這位大姐是個騙子啊?”
“什么看樣子,是壓根就是騙子,我跟你說,我早就看出來了,你說這位大姐對這位公子一無所知的,就拉著人說是她夫君,這能不蹊蹺嗎?”
“就是,而且還說不過認識幾日,幾日就把自己給獻出去了,就算是真的,也決計不是什么好貨色?!?p> “還好這位公子機智,不然就要喜當?shù)?!?p> “喜不喜當?shù)疾灰欢?,說不準有孩子也是假的,就是無辜惹得一身騷,這位公子也是可憐的?!?p> “那是,那是,要是我,可能早就破口大罵了,這位公子也算是沉得出氣?!?p> 我有些好笑的聽著這些圍觀人群的言論,剛才,他們可不是這樣說的。
那位婦人見大勢已去,偷摸著想要溜走,被阿蘿一把抓了?。骸按蠼悖胱甙?,話都沒說清楚呢?”
“有誰愿意幫忙將這位大姐和...”我走到布衣男子面前,冷哼一聲,“和這位大哥一起送到衙門的,我送白銀一錠!”
圍觀的人一聽說白銀一錠都眼放了光似的,都爭先恐后的喊著可以幫忙。
那個布衣男子聽我這么一說,有些著急:“騙你的是這位大姐,與我何干,為何要抓我?”
我還沒有說話,就見一大哥一把抓住布衣男子道:“任誰都看出來你同那大姐是一伙的了,還給我裝呢?”
說著這位大哥又朝我笑笑:“這位公子,我馬上就把他們送去衙門?!?p> 我點了點頭,讓阿蘿給了這位大哥一錠銀子,然后在一眾人的叫喝中走出了出去,我一走,人也就散了,只是令我沒有想到的是,十一竟也在這圍觀的人群之中。
十一走至我面前,雙手作揖:“公子。”
我眼帶笑意:“好看嗎?”
十一有些尷尬:“好,好看。”
“還好看呢?”阿蘿忽然走了過來,給了十一一個暴栗,“敢情我們在里面水深火熱的,您還在旁邊看笑話呢?”
“哎喲,”十一連忙伸手捂住頭部,滿臉委屈,“我來的時候公子已經(jīng)開始發(fā)難了,我想著我也插不上嘴,就干脆在邊上看著,見機行事了。”
阿蘿伸手還想打,被我攔住了:“好了,阿蘿,時辰也不早了,我們先回去再說?!?p> “哼!”阿蘿狠狠的瞪了十一一眼,“回去再好好教訓你!”
我有些好笑的看著阿蘿和十一,這個時候的阿蘿一定在心里后悔,自己之前怎么會看上十一這個白癡吧!
帶他倆來天朝,我也挺后悔的,不過阿蘿總算是用的順手,至于十一...
哎,我腦袋瓜子疼。
只是在阿蘿扶我坐上馬車之時,忽然朝我小聲的說了一句:“公子,您看您右手邊不遠處的那位青衣公子,好像一直在看著咱們啊!”
青衣男子?
我有些疑惑的轉(zhuǎn)過頭去,真的有一個身穿青色衣衫的男子在一直看著我們,他在看到我在看他后,竟然朝我笑了笑,這人莫不是有精神問題吧。
我拍拍阿蘿:“不去管他,我們走吧!”
“好嘞!”
只是,這青衫男子,我好像在哪里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