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邊王慕也已經(jīng)對上了解家年輕人,一手黑龍爪硬接息風(fēng)腿可攻可防,一手銀光梭虛晃一槍,實為詭異。
解兵城解家的大名雖如雷貫日,但僅僅也是名聲在外罷了,就和天一門如出一轍,只知白衣勝雪嫡劍仙武功蓋世,但具體招式一概不知。王慕兩眼一抹黑,卻是不敢再貿(mào)然進攻。
監(jiān)獄內(nèi)光線慘淡,那銀光梭只要經(jīng)月光反射就格外刺眼奪目,令人不敢直視。王慕心里非常清楚,故此第一時間搶占石窗,沐浴在月光下,逼退年輕人進入黑暗中,這樣一來銀光梭威力大減。
“這一輩的年輕弟子果然非同一般,玄女所言,這亦是一個妖孽橫行的時代,紛亂再起,英雄輩出。”
唐渺眼中閃過一抹精光,似笑非笑的輕嘆道。
年輕人臉色陰沉了可怕,如此一來銀光梭便失效了,他急速往后退,落到了另外一間牢房的石窗底下,冷笑道:“看來是我太低估你了,不過也好,只要拖住你們,就能困死里面的人?!?p> 他這話有些玄機,同時也從側(cè)面印證了唐渺心中的猜想,劫獄的主角不是王慕,守獄的主角自然也不是這個解家名不經(jīng)傳的年輕人。
那會是誰?
年輕人的這句話倒是點醒了他,唐渺一拍熊莊主的肩膀,輕聲道:“你陪著慕爺守在這里,我去里監(jiān)瞧瞧?!?p> 中年人聞言,臉上的五官全部擰在了一起,通道是唯一的,唐渺要想去里監(jiān),他必須乖乖給讓路,當(dāng)然了或是變成一具尸體。
唐渺緩慢的踏步走了過去,眾人不禁面面相覷,繼而又看向了中年漢子,后者手掌心中滿是熱汗,都有點握不住刀了。
他繼續(xù)猶豫,唐渺不疾不徐的錯身而過,剎那間卻引得解家年輕人破口大罵:“蠢貨,一幫廢物?!?p> 解家年輕人與王慕僵持不下,方一跺腳,惱怒的朝著唐渺殺來,銀光梭借著月光如有神助,任何人都不敢與之直視,唐渺微一偏頭,黑袍人突然從天而降,抽出緋紅之刃,道道炫光劈向他。
這沒來由闖入的黑影讓解家年輕人心里疙瘩了一下,明顯愣住了,回身提著銀光梭去抵擋,緋紅之刃落下的幾道炫光打在銀光梭上震得他是七葷八素,急忙抬手虛晃出銀光。
黑袍人根本無動于衷,在空中幾個翻身落地,提劍殺來。
解家年輕人已經(jīng)慌了神,摔了一個踉蹌,屁股著地一邊急速后退,一邊高呼道:“前輩手下留情,晚輩解兵城解家胡元煦?!?p> 聲剛落,緋紅之刃便已經(jīng)落在了他的頸下。
王慕眼前一亮,驚呼道:“這是高手啊?!?p> “胡元煦...你和解遇焱是什么關(guān)系?”
唐渺發(fā)出一聲腹語。
“這...我們八竿子打不著,解遇焱是少主的親弟弟,我只是外事弟子,完全不認(rèn)識。”
胡元煦遲疑了片刻,這才幽幽的開口回答道。
隨著他的被擒,中年漢子內(nèi)心已經(jīng)潰不成軍了,顫顫巍巍的往牢門口逃去,熊莊主一瞪眼,他們又都不敢動了。
王慕習(xí)慣性的摸了摸鼻子,哼道:“等等,解兵城又不在沔州府,你們?yōu)楹蝸泶藫胶停俊?p> 胡元煦眉頭緊皺,他瞧了一眼王慕,沉聲道:“接到圣旨的可不止你們沔州府,只不過天元城囊括在內(nèi),故此鬧出的動靜大了點,我們特此前來協(xié)助沔州府舉事?!?p> “這圣旨即是針對整個大楚江湖武林,你們解家就能獨善其身嗎,還是說...你們本不在其中?”
“前輩既然都已知曉,但晚輩還是想多費一番口舌告知。解兵城接旨意欲取天一門而代之,故此前往各府城行事,還望前輩不看僧面看佛面,放過晚輩一馬?!?p> 胡元煦咬著牙,放低姿態(tài)懇求的說道。
王慕微微一怔,看來傳言不假,天一門確實要倒臺了,大楚要扶持的一大超級勢力組織便是這解兵城解家了。
他的命是留是殺,全在黑袍人的一念之間。
“你在威脅我?”
黑袍人驀然抬頭,拿劍尖抵著胡元煦的下巴,冷冷的斥道。
胡元煦動彈不得,發(fā)出了一聲重重的鼻息,眼中悲意正濃。
“前輩,我們只是為了劫獄救出師傅,不宜結(jié)仇,要不就放過他吧,小茹姐肯定在里面遇上麻煩了,我們還是趕快進去吧?!?p> 就在這時,王慕偷偷的看了眼黑袍人,腦袋刻意往下壓,弱弱的說道。他倒是不怕解兵城,但演武堂就不一定了。
唐渺臉上笑意正濃,不動聲色的靠了過去。
黑袍人俯視著他,厲聲道:“回答我?guī)讉€問題?!?p> “前輩請講。”
“解家收到了何人旨意?”
“楚王的圣旨?!?p> 黑袍人冷冷的看著他,剎那間揮劍砍下,胡元煦發(fā)出一聲慘叫,捂著自己的小腿,疼的差點沒直接昏厥過去。
“前輩...前輩...饒命?!?p> “回答我,是何人的旨意?”
“八王,八王有令,一統(tǒng)中原武林,違者格殺勿論。”
“楚辭仁?!?p> 黑袍人一字一句頓道。
胡元煦疼的齜牙咧嘴,不再多說一句廢話。
王慕看得瞠目結(jié)舌,心中大為詫異,不是烏黎村被滅口的案子嗎,怎么又牽扯出江湖恩怨,為何接到的旨意不是楚王的圣旨,怎么又變成八王的命令了。
王慕腦中一片混亂,八王,八王誰?。?p> 江湖又和朝廷牽扯在了一起,一統(tǒng)中原武林說到底還是儲位之爭,沒想到倒臺了一個南洛王楚辭鈞,又冒出了崇仁王楚辭仁,這巔峰權(quán)利的爭奪,可謂是血雨腥風(fēng)的前兆。
不過既然崇仁王要集中皇權(quán)統(tǒng)治,以這種暴力手段肅清宵小,從帝王心術(shù)的角度去思考問題,那勢必會有人站出來維護江湖武林各派的地位,以達到巔峰權(quán)利爭奪的條件。就像南洛王與九皇子兩人的立場,一個要試探天一門的立場,欲要削減其實力;另外一位要將天一門抬到與皇權(quán)平起平坐的地步。
回到這件事上來,崇仁王要除掉天一門,欲立解兵城解家為大楚第一大勢力組織取代天一門,想必就會有另外一個天潢貴胄維護天一門的地位,要不然大楚整個江湖武林早就被崇仁王給蕩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