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詞越平靜,對于沈秋容來說便越不安:“賞菊宴上會有表演,不知大嫂準備了什么節(jié)目,可否透露一二?!?p> 林清詞正因為葉少卿不搭理她的事情耿耿于懷,對沈秋容的窮追猛打憎惡不已。
雖說古代小姐們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但她倆以前是情敵,她真不信這女人對她的事一無所知。
嘴角掀起淡淡的嘲弄,冷眼看她:“不比弟媳天資聰穎,智慧過人,我什么也不懂。”她對龐氏道:“娘,兒媳愚笨,沒有任何才藝,連字都認不全。若有哪家夫人小姐起頭讓兒媳為大家表演,還望娘幫忙推卻?!?p> 龐氏一聽,因驚愕眼眸大睜。
一早她便聽聞過這林振南小女兒的事。
據(jù)說這孩子學(xué)識字的年紀請了教學(xué)先生回來,她總是趁人出恭之時往那茅坑后頭扔鞭炮,每每炸人滿身污穢,一連整走了好幾個先生。
后來裝扮成男娃跟兩個哥哥一起讀私塾,又攛掇院里的其他孩子在課堂上搗亂,影響先生教學(xué)。
如此三番五次,私塾先生寧愿得罪林振南也不想收這孩子。
她當(dāng)時還想誰家倒霉才會娶到這樣的媳婦。
沒想到最后是自己家。
想她家少卿儀表堂堂,文武兼?zhèn)洹?p> 要她說公主都能娶得,最后就配了這么一個妖里妖氣的女人。
想到這兒,語氣變得不滿輕視:“那你抄的女戒能知曉其中的意思嗎?要說林夫人當(dāng)年也是艷冠京中的才女,詩詞歌賦,驚才絕絕,引得多少世家公子爭相為她一擲千金,只為博紅顏一笑。到了你這兒,如何會身無所長?少卿是長子,日后當(dāng)家主母的位子總不能交給一個什么也不懂的。清詞,旁的不學(xué),讀書識字是基本之道,別等做了主母看不懂賬本?!?p> 若不是葉家有規(guī)矩,男子不得停妻再娶,也不得明妻暗妾,她非給少卿再添兩房不可。
林清詞怎么聽這話怎么別扭,形容得她娘好像是風(fēng)月場里的花魁一樣。
而且這話里話外的明顯說她配不上葉少卿。那當(dāng)初為什么不極力反對?
林家就是再有勢力,在皇城內(nèi)也不敢胡來吧?她還想說葉少卿娶她是圖謀不軌呢!
畢竟他想要升遷,除了自身能力得達標,還需有人賞識引薦才行。
她的作用不表現(xiàn)在那些虛的東西上面,而是實打?qū)嵉暮锰帯?p> 龐氏難道看不透嗎?
還是想要一個既能主內(nèi),又能攘外的完美兒媳婦?“我若是跟我娘一樣有才,那得配我爹那樣的大英雄?!蹦倪€輪的上葉少卿?
龐氏哽住了。
沈秋容笑道:“一碼歸一碼,葉家也有葉家的規(guī)矩,大嫂現(xiàn)在嫁給了大哥理應(yīng)聽從娘的?!?p> 龐氏點點頭:“秋容說的對極了?!?p> 林清詞目光掠過沒安一絲好心的沈秋容,又看了看墻頭草:“兒媳也沒說不聽您的,只是這學(xué)習(xí)不是一天兩天的事。要不娘給兒媳請個教習(xí)先生?”
龐氏道:“那也得有愿意來教你的教學(xué)先生,這京中的教學(xué)先生估計看到你都嚇得夠嗆。我看秋容就行?!?p> 林清詞嘀咕:她又怎么嚇人了?
葉唯君生怕林清詞趁機沾他身:“娘,大嫂有大哥教,您就別跟上操心了?!?p> 林清詞瞅了一眼對她退避三舍的男人,他到底哪里來的自信她看上他了?
龐氏后知后覺大兒媳還和次子之間不可言說之事,心肝脾肺腎一陣疼:“那秋容禮佛的事就免了,現(xiàn)下讓清詞多識點字才是緊要的是,你們可以去我院子,老爺書房就能用。”
沈秋容自然是愿意的,這禮佛之事她實在不喜。
而且她也想林清詞能時刻暴露在她眼皮子底下,如此一來,這女人便無法使手段對付她:“兒媳自是答應(yīng)?!?p> 葉唯君驚訝的看著沈秋容,眼神詢問她此舉目的。
林清詞對沈秋容有很大的顧忌,根本不想跟她有過多的接觸:“弟媳有心了,不過我想讓夫君教我,一天認一個字,一年三……一年可以認很多個。”
以前在書上看到,這古代的一年好像不是三百六十五天,具體多少她也忘了,及時止住話頭。
龐氏直扁嘴:“你看看這沒文化多可怕,一年都不知道多少天!”
林清詞:“……”
沈秋容偷偷掩嘴笑,為了避免笑出聲,她緊緊抓住葉唯君的袖子,肩膀一抖一抖的。
林清詞斜了她一眼,沒作聲。
龐氏又對林清詞一番說教,直到她保證會在最短的時間將常用字認全才消停。
東郊菊園內(nèi),不少夫人小姐已經(jīng)到了,林清詞一行人不算早也不算晚。
走在青磚古樸小道上,入眼全是盛開的各色菊花。
四周的大樹結(jié)滿了紅色的果實,有點兒像變胖的枸杞子,不少姑娘頭上還戴著。
凝香也取了一枝遞到她跟前:“小姐,奴婢幫您戴上吧,據(jù)說可以逐寒驅(qū)風(fēng)?!?p> 林清詞擺手:“不要不要,萬一這果皮破了汁得灑到頭上怎么辦?!?p> 凝香依舊捧著茱萸:“可來這兒的夫人公子都戴了?!?p> 林清詞眼睛一轉(zhuǎn),一眼看到沈秋容正替葉唯君將茱萸枝弄進發(fā)冠下。
就像西門慶戴頭花一樣,她當(dāng)即笑得直不起腰來:“哈哈哈……”
龐氏和沈秋容見鬼似的表情。
怎么說她也將軍府上的小姐,怎么像個瘋子一樣?
她們可不認識她。
凝香風(fēng)中凌亂,她臊的臉紅。
也顧不上禮數(shù),拖著林清詞便往菊園僻靜處走:“小姐,您中邪了啊,您怎么能咧那么大個嘴笑啊,牙全露出來了?!?p> 林清詞笑夠了,才合上嘴:“怎么說話呢?我這分明是櫻桃小口。”
從袖袋里摸出鏡子一照,還是那般美麗,動人心弦!
“笑不露齒啊小姐,您注意點,待會兒可能還會遇上咱們自己家夫人,您這樣,她在葉夫人跟前多沒面子?!蹦阌行┖掼F不成鋼。
林清詞輕輕一嘆,這古人事真多:“好吧,我答應(yīng)你就是了?!?p> 再次回到大道上,龐氏幾人已經(jīng)不見了。
林清詞咦了一聲:“婆婆她們呢?”
凝香心道,她們可能是覺得跟您一起走太丟人了,逃了。
面上卻還安慰:“許是被哪位夫人拉走了吧,小姐,咱們也往里走吧,這里接近蓮花塘,大公子若是來,估計也是去哪兒跟別的公子釣魚。”
小二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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