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ㄟ@一章是補昨天少更的一章,還是欠兩章……兄弟們,推薦收藏走起啊!老書昨天被屏了,現(xiàn)在虛得一匹……)
趙竑在畫舫小廳見到趙德柱和柳氏的時候,嚇了一跳,這兩人到底經(jīng)歷了什么?只見,二人的衣服都已經(jīng)濕透,柳氏衣衫被撕得破破爛爛的,頭發(fā)也凌亂不堪。趙德柱更慘,臉上還有許多抓傷的痕跡,甚至,鞋子都掉了一只。
潘壬潘丙兩兄弟見了,已經(jīng)對趙德柱心生鄙夷,幸好趙竑不是這樣的人,他充分信任自己的侄兒。
趙竑讓柳氏下去好生休息,又叫趙德柱去換了一身干爽的衣裳,才在小廳繼續(xù)開會,潘家兄弟對趙德柱竟然有些嫉……不,是鄙夷,來自正人君子的蔑視。
趙竑卻滿臉信任,朝趙德柱道:“讓你送她回家,怎么又帶回來了?你這樣……不合適?!?p> 趙德柱茫然:“沒,我沒干……”
“細節(jié)就別說了,影響不好。總之,我信你,誰讓你是我皇侄呢,但是,大戰(zhàn)在即你要注意身體。噓!不必解釋,不如說說你對朝廷水師的看法吧?!?p> “不,陛下,是柳氏她自己……”
“誰主動都沒關系!所以,不必說了,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朝廷水師?!?p> “我……好吧!這次來的水師是由水師都虞侯林致遠統(tǒng)領的,不可小覷。”
“林致遠?什么來頭?”
“林致遠時年不過二十五,名聲不顯,但卻極為擅長水戰(zhàn),陣法精妙,指揮若定,應變周全。兩年前,泉州一帶有海賊劫掠海商,他當時帶了兩艘戰(zhàn)船出海,便是剿滅了三支海賊,還繳獲了七八艘船。只是,后來功勞被泉州文官爭相瓜分,他并未得到多少好處。但不知為何,去年突然受到拔擢,成為都虞侯,領水師兩千余,進駐吳江。”
“唔……是個強敵!我們先避而不戰(zhàn)總可以吧?”
“恐怕不行,我這次去無錫,除了買桐油,還特意聯(lián)系了各路水賊,讓他們幫忙打探消息。那林致遠率領水師入住采石場的港口后,又有許多船只運來數(shù)百名士兵,不是水師士兵,是穿步人甲的精銳步卒!”
“……”
趙竑心情徹底糟糕起來,這是要玩登陸作戰(zhàn)??!
怎么搞?下著雨,火器指望不上,自己這點兵馬可能擋不住啊!幸好!趙德柱是靠譜的,被詔安不過三年,他對朝廷水師將領竟然如數(shù)家珍,不容易。
潘丙突然道:“趙將軍當初就是被這林致遠生擒的吧?”
趙德柱:“……”
趙竑來了興趣:“還有這事?”
潘丙點頭,噗嗤一聲,被趙德柱瞪了一眼,就又嚴肅起來,臉龐有點抽抽:“三年前,趙將軍新來湖州做團練使,大家對他很好奇,所以對于趙將軍的英勇事跡,大家也都頗有耳聞,噗……”
趙竑聽潘丙說起趙德柱的“英勇事跡”,就笑得咳嗽起來,嗓子都快炸了。
這煞筆,老子都病成這樣了,你還逗我笑?!
簡單來說,三年前趙德柱在淮北起兵后,轉戰(zhàn)淮河當起了水賊,日子過得相當舒坦,好幾次朝廷圍剿都被他化解,然后朝廷就派來了還是水師都統(tǒng)的林致遠。趙德柱與林致遠大戰(zhàn)多次,水寨從八百人馬打到三百人,最后終于抗不下去了,他想出一個妙計,化妝潛逃溜之大吉。再然后,一身妖嬈女裝的趙德柱就被林致遠綁成很可愛的姿勢,去收服了整個水寨,刮了絡腮胡涂脂抹粉的趙德柱,怎么也沒想通——你們是怎么發(fā)現(xiàn)我男扮女裝的?
沒鏡子的時代……真可怕!
趙竑心里如是感慨著。
羞恥!
太羞恥了!
趙德柱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這是他這輩子最大的恥辱——男扮女裝被識破。
“皇侄??!你可想復仇嗎?”
趙竑問道。
趙德柱一臉茫然:“復仇?把林致遠抓起來逼他穿女裝?”
趙竑:“我的意思是活捉林致遠,為你自己正名。”
趙德柱:“噢……想。”
“想就好!你看啊,他水師艦船比我們多比我們大,他的水師士卒比我們精銳比我們多,而且,還特意帶了數(shù)百名精銳的步卒??雌饋硎且獓鷯u,然后登陸強攻,但從我皇侄女裝被抓的事件來看,此人是個有勇有謀之輩,斷然不會這么簡單?!?p> “哦?那他調步卒來作甚?”
“皇侄啊,你的水寨當初是否也被圍了個水泄不通?”
“是?!?p> “那就是了,他是想逼我突圍或者逃走,這樣他不必血戰(zhàn)就可盡全功?!?p> “有道理。不過陛下扮女裝的話,應該不會被識破?!?p> “閉嘴!別提女裝,我是說,我突然有一個大膽的想法,我們如此這般……”
趙竑賤兮兮地朝趙德柱一番耳語,趙德柱聽得目瞪口呆,果然是一個極為大膽的想法!還能有這種操作?會不會太惡心了點?不過,仔細想想的話,果然有幾分門道,陛下就是陛下,比自己當年想的男扮女裝高明了好多的樣子。
潘壬潘丙兄弟沒聽見兩人的耳語,有點好奇。
趙德柱沉吟半晌,道:“這需要一個身手好又信得過的人去,找誰?”
趙竑自信一笑,拿起桌上的一顆豆子,砸向左面墻角:“出來!”
墻角沒反應。
趙竑干笑一下,又朝右面墻角砸了一顆豆子:“宗小寶,滾出來!別以為隱身了老子就看不見你!”
潘壬低聲道:“陛下,宗小寶被你趕走了,你之前說不想看到他?!?p> 趙竑:“……”
場面一度有些尷尬。
……
湖面上,八艘三層樓船分別守在厥山島四周,三十多艘小船四處游曳,厥山島被圍了個水泄不通。
最大的旗艦樓船漂浮在厥山島東面,從下午一直到黃昏。
船上,一身甲胄的都虞侯林致遠,站在三層眺望著不遠處的厥山島:“厥山島東面,那些冒煙的是什么?南面水灣點了篝火的棚子又是什么?”
林致遠白面短須,氣度不凡,頗有幾分儒將風采。
“不知。”親兵答道,“我們的小船貼近偵查過,根本看不出來,那些好像是燒磚瓦的窯,卻又不太像。南面棚子里是一些巨大的石頭盒子,不知是用來作甚的,還有,那營地里幾日間竟修起了幾座磚房??傊?,這厥山島,處處透著古怪……”
“唔……”
林致遠眉頭緊皺,這位年輕的水師將領感覺有些糟糕,今天右眼一直在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