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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唐咸魚

第十七章鄭召

初唐咸魚 劉文略 2016 2020-03-05 21:17:18

  絕景良時(shí)難再并,他年此日應(yīng)惆悵。

  轉(zhuǎn)眼已是中秋。

  正午時(shí)分,李云沐浴更衣后,來到書房中,李月娘正跪坐在桌前,手中捧著一卷竹簡,只見竹簡用隸書寫著詩經(jīng)二字。

  隸書是漢代文字,這卷詩經(jīng)自李云祖上傳至今時(shí),已有數(shù)百年,保存還算不錯(cuò),還能再傳上幾代人。

  李家雖是寒門,家中藏書甚廣,比之縣中士族還要多些,家中更是有數(shù)本兵書。

  兵書一事,暫時(shí)只有李云與他叔父二人知曉,長兄、三郎、月娘尚不知曉此事,他也不準(zhǔn)備告知三郎月娘。

  三郎習(xí)文,月娘一女兒家,兵書二人習(xí)得也無用,兵書價(jià)值幾何不必多說,有兵書者皆不傳于外人。

  李云來到房中一處昏暗之地,取出木盒,兵書早已蒙塵,輕輕拍去灰塵,只見書上用隸書蒼勁有力寫著六韜。

  六韜只是其中一本,共有三本,其中有一本孫武兵法殘本。聽叔父說道,皆是他祖上親自抄下。

  《六韜》一書又名《太公兵法》,為姜尚所著。先秦時(shí)期黃老道家典籍《太公》的兵法部分,其內(nèi)容博大精深,思想精邃富贍,邏輯縝密嚴(yán)謹(jǐn)。

  “而今后人無能,兵書早已蒙塵,諸位先祖莫要怪罪……”

  李云自語,兵書蒙塵,的確有些可惜。

  兄長未曾讀過幾年詩書,給他兵書也是無用,他才學(xué)淺薄,三郎擅文不擅武,月娘只是一女兒身。

  “也罷,不想太多?!崩钤茠侀_腦中所想,他準(zhǔn)備將兵書交于叔父掌管,他要這兵書也無用,只會(huì)令此物蒙塵。

  叔父是先生,將這書交于他保管最為妥當(dāng)。

  …………

  “月娘,你去沐浴更衣,今日是中秋,兄長帶你去賞花燈。”李云說道,平日月娘極少出門,趁著中秋熱鬧,正好帶她出去走走,賞月看花燈。

  “若非兄長方才提起,我都快忘了今日是中秋?!?p>  李月娘說道,如她所言,若非李云提起,她都快忘了今日是中秋了。

  兄長不讓她拋頭露面,平日在她家中不是是做女紅便是讀書,她也有些時(shí)日未曾出過家門了。

  對(duì)于兄長不讓她拋頭露面,她還頗有怨言,奈何李云是兄長,她必須遵循李云之言。

  中秋節(jié),始于唐,興于宋,這時(shí)的中秋多半是賞月吟詩,或是賞花燈。尚未成婚的小郎君,小娘子會(huì)在這一天互相結(jié)識(shí)。

  “可惜三郎不在,若是三郎在,今夜榜首只怕又是他。”

  李云自語,每逢中秋,縣中文人都會(huì)齊聚一堂,賞月飲酒,吟詩作對(duì),互相吹噓。

  他仍記得去歲中秋,素來謙遜有禮,小有名頭的三郎力壓一眾文人,一舉成名,才子之名便是由此而來。

  李云素來淡泊名利,也無太多志向,每逢中秋或是上元,喚上幾位老友在花柳之地飲酒。

  兄弟二人性子截然不同,二人各有志向,李云自由聰慧,卻又不求上進(jìn),城府頗深,常人難以捉摸。

  三郎志在仕途,卻是位詩書氣濃重的儒生,誰人都已看出,他并不適合仕途。

  “嗯……鄭召此時(shí)應(yīng)該來尋我了才對(duì),為何今日遲遲未來?”

  李云有些詫異,那位未來的大舅哥鄭召,此時(shí)應(yīng)該來家中尋他,喚他一同去飲酒了才對(duì),今日為何遲遲不曾前來。

  不日便要上任少府的鄭召,春風(fēng)得意,恨不得一日看盡長安花。此時(shí)他正于家中更衣,準(zhǔn)備去尋李云與王虔飲酒。

  少府既縣尉,正八品官員,與縣丞同為明府佐官。年方二十有五的他,如何能不得意?

  “二郎?!?p>  鄭召喊道,或許是將要上任縣尉,他刻意換了一身文人裝扮,身著青衫,頭戴綸巾,一副人模狗樣的裝扮。

  李云笑了笑,這身文人裝扮還真不適合鄭昭,他曾見叔父穿過這身打扮,那才叫文人墨客。

  還是錦衣更適合鄭昭一些,至少看起來沒有這番不倫不類,在他印象中,這位大舅哥一直是富家子弟打扮,如今突然轉(zhuǎn)變,他一時(shí)間有些不適合。

  “召兄此來所為何事?弟今日要陪月娘尚花燈,恕今日不能奉陪,他日再與召兄痛飲三百杯?!?p>  李云說道,月娘已有些時(shí)日未曾出門,他想帶月娘去賞花燈。

  “二郎莫要說笑,莫說三百杯,三十杯便能醉我!若論酒量,恐只有王虔兄能與你一較高低……”鄭召說道,這位未來的妹夫,他還是了解的,酒量驚人,每次將他灌醉,都要取笑他一番。

  其妹蕓娘與李云之事,如今他已知曉,將小妹托付給這位兒時(shí)一同與他長大之人,鄭昭還算放心。

  二人之間私交甚好,若不然也不會(huì)已兄弟相稱,他也沒有看不起李家之意,只是有些舍不得自家小妹……

  “酒逢千杯知己少,召兄,常人三杯我都不愿與他喝,在這藍(lán)田,我只愿與昭召兄虔兄一同痛飲?!?p>  李云厚著說道,其實(shí)他只喝的過王虔與鄭昭二人,故而他只想與鄭召王虔一同飲酒。

  “二郎,三郎今日為何不在家中?莫非是又去了長安?”

  鄭召問道,他雖喝不過李云,灌醉李寒還是不成問題,也只有在李寒面前,他才能重拾男兒本色。

  “三郎不在家中,前日清晨去了長安,他日若是三郎回來,我再告知召兄?!?p>  李云自然知曉鄭召小心思,喝不過他與王虔,也只能欺負(fù)一下酒量不好的三郎。

  天不遂人愿,三郎去了長安,不出意料的話,他今夜有會(huì)被王虔取笑。

  “嗯……也罷,我去尋王虔兄,他日我再尋你飲酒?!?p>  鄭召辭去,他準(zhǔn)備去尋王虔。

  “召兄慢些走?!?p>  李云說道。這時(shí)的兄可不能隨意稱呼,能以兄弟相稱,關(guān)系怎會(huì)差的了。

  鄭昭離去后,李云來到房中,取出兩貫錢,帶月娘出去賞花燈,錢自然是必不可少之物。

  “這錢也該拿去置辦些家產(chǎn)了……”

  李云望門外自語,如今家中余錢千貫,放在家中令他有些坐立不安,還是拿去置辦成家產(chǎn)更安穩(wěn)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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