鎖情劍飛入任般若手中,任般若在空中和女鬼纏斗起來,那女鬼怨氣極深,任般若正氣凜然,他倆打剛剛好合適。
葉西則是一個閃身直接攻向羅嬋卿卿,可羅嬋卿卿的指尖微動,分明跟丹爐中不一樣了,那些扭曲變形的尸變正源源不斷的擋在她身前,她在那陰霧后獰笑。
“你以為我真的打不過你,我已經(jīng)迫不及待把你的腦袋擰下來了哈哈哈哈哈哈!”
葉西無視她的神經(jīng)病,鞭子一甩就是開抽,尸變不怕疼也不會再死,只能攪成碎片才能徹底不讓他們礙事,塵貢和秦逍遙靳鷹那邊也和地上的尸體們打了起來,論實力當(dāng)然是他們更勝一籌,但尸體那種不怕死的狀態(tài)真的很讓人頭疼。
尤其被煉化的尸血有毒,幾個人都不太想沾染。
唯有赫連的臉色很難看,歷悠然站在他身邊,千絲繞叮叮當(dāng)當(dāng)?shù)臑樗瘛?p> 地上趴著的蘇老爹已經(jīng)哭喘的上氣不接下氣,歷悠然摸摸赫連的頭,安撫的耐心哄他。
葉西剛剛的話沒來得及說完,其實鬼氣他們也看不到,尤其是淡了很久還只是無意間沾染的鬼氣,鎖情劍雖然能斬天下妖邪,但妖鬼精怪頗多,四季谷自己家禁林都放著一堆,所以探查起來并不精準(zhǔn)。
“你打探消息不利,甚至不知道任般若有雷靈根,我就知道內(nèi)奸絕不是這一代弟子?!比~西的鞭子卷起蘇老爹的胳膊,瞬間血染紅了衣袖:“所以我想,你應(yīng)該也不知道我那傻了吧唧的小師弟——”葉西還沒說完就使勁把他砸向羅嬋卿卿。
羅嬋卿卿毫不留情的一腳踢飛。
“傻了吧唧這個前綴,不說也行……”赫連痛苦的翻了翻白眼。
葉西一個都沒理,千麟鞭繃直插向羅嬋卿卿,羅嬋卿卿再次手指微動,一具尸體就擋在她身前。
葉西再次卷起蘇老爹,力度不輕不重的甩向那具女尸。
這次竟有奇效,蘇老爹躲都沒躲,竟然抱住了女尸的身體,那女尸的東西也是一頓,鮮紅的指甲刺進蘇老爹的身上,葉西覺得他的血都快要流干了。塵貢攔住了般若的動作,般若看向葉西。
“怎么就直接動起手來了。”歷悠然幽幽開口,她是看起來最體面的一個了,畢竟她一直站在那看熱鬧,笑死,跟一堆垃圾尸塊打架,就算是碾壓也會顯得臟兮兮的,她才不要。
可同樣沒動手,赫連的臉色卻是最難看的。
“有話慢慢說嘛,如果是誤會,說開了不就好了?!睔v悠然語調(diào)還帶了點微微的笑意,嘲弄感拉滿。
蘇老爹抱著女鬼,哭的上氣不接下氣,抬起頭看那圓圓的月亮,更是一口氣要憋死過去。
“就差一個時辰!”塵貢從蘇老爹一張一合的嘴上勉強聽出來一句半句。
秦逍遙身上臟的不行,剛站定在屋檐上歷悠然就不動聲色的躲了躲。
“又是奪舍嗎?”靳鷹問。
“這可不是奪舍?!比~西冷笑:“這是煉鬼尸王?!?p> ……任般若的手握劍握的更緊了。
“怨氣這么深,看來死不瞑目?!眽m貢摸了摸下巴:“難怪赫連這么難受?!?p> 葉西也安撫的拍拍赫連的背:“你堅持一下?!?p> 隨后她抬起頭:“我剛剛有句話沒說完,我們四季谷的確沒有驅(qū)鬼人,所以你十分大意的沒有替蘇四北洗去身上的鬼氣,可我那個廢物不如的小師弟——”
“廢物不如也不是很有必要?!焙者B弱弱的補充。
“他是個陰陽靈眼。”任般若替她補完下半句。
所以他的神識在這鬼宅里受到的反噬極深,也最虛弱。
太多鬼了,應(yīng)該不止一百兩百,甚至更多枉死的被強行煉成鬼尸,太惡心了。
葉西鄙視的看了看蘇老爹:“你不會以為她在幫你倒行逆施復(fù)活那個女鬼吧?!?p> 秦逍遙瞪大眼睛:“這怎么看也不像是復(fù)活吧!這也能信?”
“誰信誰傻蛋??!”塵貢摸摸下巴:“蘇四北他老爹失了智了?”
葉西被一只鬼尸逼退兩步,塵貢的劍竄出替她擋下。
“關(guān)心則亂?!比~西看了眼那女尸:“尸變的太重了,怨氣太深,殺孽太重,幾百條人命壓著,難搞啊?!?p> 任般若和塵貢交替了位置,她把劍自下而上的穿過再飛速捅向鬼尸,那女鬼不敢正面接,只能退避三舍。
“我能殺?!卑闳舻穆曇袈犉饋磉€是很冷靜的。
塵貢的玄鐵劍和任般若的鎖情劍交叉橫在那鬼尸面前,鬼尸本就智商低下,一時間被逼的連連后退。
“怨氣太重?!比~西皺眉:“蘇四北呢?”
歷悠然回頭,蘇四北正被一個鬼尸逼到角落,距離最近的靳鷹沖過去也要十息。
“拔劍??!”赫連虛弱但拼命的喊:“蘇四北,拔劍!”
蘇四北打著顫跌坐在地,嘴里喃喃自語,雙腿抖啊抖的。
“二嬸……二嬸我是小北啊……”
那具鬼尸剛剛被正大光明印打的七零八落,此刻胳膊斷了一只,腦袋也歪歪扭扭的耷拉在脖子上,看上去只有一根線維持著,難為蘇四北還能如此精確的認(rèn)出他們的關(guān)系。
任般若和塵貢分別纏著鬼尸王,葉西跟羅嬋卿卿打的難分伯仲,秦逍遙出劍,一劍掀飛了蘇四北他二嬸。
“這院子里現(xiàn)在沒有人了。”秦逍遙收劍,對著不知道什么時候闖進來的蘇四北:“你的劍呢?”
蘇四北哪見過這幅場面,明明幾個月前他回家時家里還是一團和氣,不過幾個月過去,二嬸尸變了,老爸也抱著鬼尸王嗷嗷大哭。
這都什么情況?
秦逍遙拎起他的衣領(lǐng),把他扔到歷悠然身邊和赫連一起待著。
“認(rèn)識那個鬼尸王嗎?”歷悠然老神在在的跟他搭話。
蘇四北睜大了眼睛看著那具跟任般若和塵貢兩人打的有來有回的強力尸體,努力的從她披散的頭發(fā)下辨認(rèn)出她的臉。
“爹——!”蘇四北驚呼著看見靳鷹一腳踢在他爹胸口,做出要跳下屋檐的動作,歷悠然動動手指,千絲繞就把他捆了起來。
“你好好看著?!睔v悠然淡淡的說:“要不是為了你,何必費這個事?!?p> “爹?。 碧K四北被捆的動彈不得,還在大聲的呼喚著他爹:“這都是你干的?。俊?p> 蘇四北他爹是沒工夫理他了。
“為什么啊爹???”
“為了那個女尸王?!睔v悠然在旁邊陰測測的補刀:“你家二百多口人,全被殺死煉化了?!?p> 蘇四北痛苦的看著他二叔他大伯的頭疊在一起被秦逍遙砍碎,再沒有看下去的勇氣,可千絲繞卻不肯,那根紅線狠狠地勒著他的額頭,不讓他低下頭。
“好好看著!”歷悠然的聲音帶著冷意:“把這些都記住?!?p> “不……不……”蘇四北哭的整張臉都花了:“我不看……”
“你爹利用你打探四季谷的消息,把你們騙到丹爐里煉化成丹不成,只能用這蘇宅幾百口人做爐鼎,蘇四北,你睜大眼睛好好看?!睔v悠然的話如同刀子一般扎在蘇四北心口,下面那一具具殘破的尸體更是刺的他痛到說不出話來。
“你溫柔點嘛……”赫連壓著體內(nèi)的惡心和不適,可憐的瞥了眼蘇四北:“畢竟是個小孩……”
“為什么啊……爹……為什么???”蘇四北的眼淚淌了滿臉,嘴里口齒不清,但依稀聽得出那一聲聲質(zhì)問:“為什么啊?。 ?p> 鎖情劍橫在脖頸,狂躁的尸王也局促起來,任般若剛要落劍,葉西突然出聲:“別殺她!”
塵貢挑開任般若的劍,自己把劍扎在那尸王胳膊上,狠狠地將她釘在地下。
“嚴(yán)格的來說,她已經(jīng)死了?!眽m貢漫不經(jīng)心的看了眼任般若:“但你的劍一扎她就直接灰飛……”
話還沒說完,那尸王狠狠地撕下自己的胳膊扔掉,那截胳膊被塵貢的劍扎在地上晃啊晃,看的幾人都愣了一下。
“有病?!比伟闳舨焕頃m貢,再次出劍,劍光化作刀刃,在那尸王周身布滿冰凌,大有一副你再動一下我就立馬把你捅成蜂窩的架勢,但終究是沒下死手。
葉西有些煩躁,這些鬼啊魔啊的都跟智障一樣,根本沒法好好溝通。
于是她索性不再沖著羅嬋卿卿,只敷衍的就纏著她,轉(zhuǎn)頭向歷悠然喊:“把蘇執(zhí)捆起來!”
默契的跟塵貢換了位置,塵貢自然的接下羅嬋卿卿的拳頭。
歷悠然撇撇嘴:“噢?!?p> 千絲繞不再為難蘇四北,而是迅速將他爹捆起來。
眼見事敗,羅嬋卿卿不甘的咬了又咬她那口銀牙,終是不再浪費時間,果斷跑路,她腳尖一轉(zhuǎn),腳心的紅色梵俾印迅速綻開,腕上銀鈴狂抖起來,吵的眾人耳鳴了幾瞬,一朵猩紅色的蓮花帶著密密麻麻的黑氣將她包裹起來。
“別追她了。”葉西拉住任般若的手:“干正事。”
她純純一個攪屎棍。
蘇執(zhí)被千絲繞控制著,眼睛還死死盯著那句女尸,那怨氣已經(jīng)接近實體化,連沒有陰陽眼的幾個人都隱隱約約能感受到。
葉西嘖嘖了兩聲,從懷里掏出一枚銅鏡。
“舍下這張老臉跟云京墨借的鏡子,可別給我看壞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