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儀并不想回自己的院子,反正那些蘿卜也有人處理,而且,要是自己去京城的話,自己這些年陸陸續(xù)續(xù)做出來的東西肯定是不能全部都帶著去京城的,所以還是真的需要好好的斟酌一番。
還有京城的那鬧劇,參與進(jìn)去的人真的不少,也就意味著自己去了京城之后一定會面對很多牛鬼蛇神。
她對淡墨說道:“我們走走吧!”
春天還沒有真正的來到,所以外面的景色并不是很好,只是令儀想著走走散散心而已。
雖然說她勸說自己的母親千萬別被惡心到了,可是何嘗自己又不是惡心到了呢?
淡墨畢竟在自家姑娘身邊多年,自然能感覺到自己姑娘的不高興的,她想了想,勸說道:“姑娘,您也不要太介意了?!?p> 令儀笑笑:“不介意,反正最終到底誰惡心到誰還不一定呢!”
淡墨有些抱怨的說道:“安康伯府那里的人也真是的,年年都來我們莊子鬧騰不說,現(xiàn)在居然就將姑娘給買了。”
令儀就說道:“他們?yōu)槭裁床荒苓@樣做呢?起碼能討好了很多人,他們最近的日子可能就會好過一點吧!”
淡墨說道:“他們就不怕郡主回去之后找他們算賬嗎?”
令儀更是笑起來了:“他們應(yīng)該沒有想過我和母親還會回去吧,所以只會覺得欺負(fù)了也就欺負(fù)了,我們不會反抗的。又或者是說他們以為他們有更大的靠山,只是他們以為的所謂的靠山根本就不穩(wěn),說不定什么時候就推了他們出來當(dāng)替罪羊了。”
令儀相信,要是自己的到了京城算賬的話,無論是皇上還是楊淑妃都不敢和柔嘉郡主身后的鎮(zhèn)南王對上的,所以最終被“犧牲”的就是那個李衡和安康伯府了。
令儀接著笑起來了:“他們這些年不知道從母親這里吃了多少虧了,怎么就一直記不住教訓(xùn)呢?安康伯府爵位再有兩年也就到頭了,應(yīng)該是著急了所以一直摻和很多事情吧,只是這樣折騰恐怕到頭的更快吧!”
淡墨想了想安康伯府的情況也笑起來了:“就算還是有兩年也是他們白得的!還是我們郡主根本不稀罕的。”
這話也是有些道理,令儀沒有去反駁,說道:“他們連我長什么樣子都不知道,萬一我就是個歪瓜裂棗,嫁過去了可就不是禍害了人家可汗王?可不能因為我一個人影響了兩國邦交吧!”
饒是淡墨本來心情有些不好聽了這話也是笑出來了:“姑娘在說些什么呢,他們除非是眼瞎了才會說姑娘不美呢!”
令儀笑呵呵的:“好了,我們快點回去吧,看看輕煙他們是不是已經(jīng)將蘿卜弄好了?!?p> 令儀和淡墨剛走,假山后面的涼亭四個少年就笑起來了。他們也不是故意偷聽,只是今兒為了和柔嘉郡主說京城和親的一些事情,之后準(zhǔn)備上山采藥,讓身邊的小廝回去拿東西,他們就暫時留在莊子這里等著,然后就聽到了歪瓜裂棗這樣的話。
可是真的是歪瓜裂棗嗎?顯然不是的,柔嘉郡主當(dāng)年在京城就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美女,多年就沒有了消息的楚恒也是美男子,所以令儀又怎么會不漂亮呢?
現(xiàn)在令儀小或許不能用漂亮來形容,卻也是真的長得精致,以后在京城容貌上面絕對也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
赫連擎說道:“這姑娘有意思,比京城的那些所謂的閨秀們有意思多了,和林姑娘一樣,都不是那種拘泥的性格,小爺我喜歡?!?p> 白玨卻是皺眉:“赫連,你這話過了!”
赫連擎想要反駁,再一想方才自己說出來的話將反駁的話咽了下去:“我就是口無遮攔了?!?p> 心中卻是覺得沒有意思,這個看起來比較豪爽的姑娘也不是那種能隨便說笑的,還是無聊的緊。
崔希華則是說道:“不虧是柔嘉郡主教養(yǎng)出來的孩子,京城中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私底下說柔嘉郡主一直把女兒養(yǎng)在鄉(xiāng)下一定是把孩子養(yǎng)廢了,但是說起來誰就說不再京城生活就一定養(yǎng)壞了呢?其實關(guān)鍵還是看到底是怎么教養(yǎng)的,所以只有那些見識淺薄或者心胸狹隘的人才會這樣想的。”
齊羽也說道:“到底還是那種人多一點,所以才會這般吧!”
赫連擎一向都是那種沒心沒肺的,說道:“我現(xiàn)在倒是期待那小姑娘到了京城后會在京城引起來什么樣的風(fēng)波,想必京城一定會熱鬧很多的?!?p> 白玨沒有再去說些什么,覺得對方比較是個姑娘家,還是少說一點比較好,其實,心中也覺得那個姑娘很有意思,起碼,很通透。
令儀并不知道自己所說的一番話被白玨幾個人聽到了,她回到了自己的院子,本來是想著看看那些蘿卜處理的怎么樣了,卻是看到了自己的奶娘跪在那里。
令儀微微皺眉,詢問的眼光看向輕煙。
輕煙雖然心中不忿,但是知道這畢竟是她們家姑娘的奶娘,于是說道:“姑娘,還是進(jìn)屋說吧!”
的確在外面不太好,令儀點點頭:“奶娘,先進(jìn)來吧!”
這是自己的奶娘,但是兩歲她斷奶之后柔嘉郡主就將她送出去榮養(yǎng)了,這些年以來其實應(yīng)該是過得不錯的,可是人總歸是想要更多的,令儀也就是因為她的貪心和她并不親近。
奶娘知道自己和自己奶出來的孩子并不親近,心中其實怨憤過很多次,覺得令儀就是一頭養(yǎng)不熟的白眼狼,可是每次要是發(fā)生了什么事情,或者是她有什么想要做都還是接著令儀的名頭行事的。
當(dāng)然,有柔嘉郡主在一旁看著,奶娘也不敢有太大的動作,這一次,實在是撞在了槍口上而已。
進(jìn)屋,令儀身邊的丫頭給令儀送上來了茶水還有各色點心,對令儀的奶娘卻是淡淡的。
令儀坐下,問道:“輕煙,是怎么回事?”自己的奶娘到底是什么德性令儀是知道的,所以并沒有先詢問她。
奶娘想要說些什么,被令儀淡淡的看了一眼卻不敢開口了,坐在那里心中很是不忿。
輕煙雖然看奶娘不順眼,但是也沒有偏頗意思,說道:“姑娘還記得上一次去摘草莓遇到了一個暖棚的管事吧,那管事別人都叫劉三家的本來是沒有在暖棚里面做過事情的,只是找到了楊媽媽,楊媽媽又是奶過姑娘的,所以暖棚的總管事給了楊媽媽一個面子,讓劉三家的成了那個暖棚的管事,偏偏那劉三家的沒有什么能耐管不住暖棚中原來的那些婆子,所以那些人就想著拿著姑娘作伐子來讓劉三家的倒霉,那些婆子中有個王青家的,和暖棚的總管事有些淵源,當(dāng)晚找到了總管事,不知道說了一些什么,總而言之劉三家的就倒霉了?!?p> 奶娘知道輕煙說的并沒有什么偏頗的地方,立刻哭喪著臉說道:“姑娘,您說那劉三家的也算是姑娘的人了,這不就是給姑娘沒臉嗎?”
令儀并不會回答奶娘的話,問輕煙:“那王青家的可是處置了?”
輕煙說道:“她既然是準(zhǔn)備利用姑娘了,就是要承擔(dān)起來失敗的后果的,湘姑姑知道了事情的始末之后已經(jīng)將王青家的逐出莊子了,被我們莊子不要的人,自然不會有其他的莊子敢去收留,所以以后日子恐怕是不好過了。就是原來在暖棚的那些婆子們,也都得到了處置了?!?p> 令儀這個時候才對奶娘說道:“王青家的已經(jīng)被處罰了,奶娘可是還有什么不滿意的?”
這話要是聰明的人聽到了之后自然適可而止,但是這個奶娘顯然不是那種聰明人,她說道:“姑娘,那劉三家的也是被罰了,我們被罰倒是沒有什么,但是卻是丟了姑娘的臉,所以姑娘看看是不是還讓劉三家的去當(dāng)管事?”
這樣做自然是有私心的,不說別的,暖棚里面種植的東西令儀和柔嘉郡主能吃多少,所以在暖棚中做事情的平日里面家中絕對是不缺少各種蔬菜瓜果來吃的,而且冬天那綠油油的蔬菜可是金貴,能賣不少銀子的。
柔嘉郡主家大業(yè)大,所以一些小錢根本就不放在心上,奶娘算過了,讓劉三家的去暖棚,自己起碼每年能多十幾兩銀子的收益,而且蔬菜瓜果的也是不會斷了。
所以奶娘是真希望能借助令儀的手讓劉三家的重新成為暖棚的管事的。
令儀臉上的笑容變了淡了很多:“奶娘弄錯了吧,這劉三家的可是和我沒有什么關(guān)系的!”
奶娘很是不以為然:“姑娘,怎么會錯的,那劉三家的是我的妹妹,姑娘喝過我的奶,所以叫劉三家的一聲姨媽也是可以的!”
“楊媽媽,我們敬你曾經(jīng)奶過姑娘,可是到底這些年郡主也是沒有虧待過你,而且你奶了姑娘不過兩年,那兩年是好吃好喝供著你的,每個月還有月錢,可是要比你在家自在多了,而且這些年郡主對比不薄,難不成你還想著真的成為姑娘的母親不成?你哪里有資格?”
輕煙簡直是被氣笑了,居然會有這種二百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