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先生請您上去一趟。”小路下樓,請示。
艾琳心頭的律動猛的掉了一拍。
安瑞好放下毛毛,眼神幾變,稍稍站了一會兒,穩(wěn)住心神,上樓。
推門進(jìn)去,薄弈正臉色陰沉的發(fā)著呆,漏進(jìn)的光線打在他側(cè)臉上,映著病態(tài)的蒼白,他眼睛紅紅的,頭發(fā)揪得亂糟糟的,看起來有些可憐。
可憐?這種詞用在薄弈身上,真是活久見。
她走近,語氣淡然:“有事?”
薄弈的背部線條微微一僵,抿唇,微微有些涼意地盯著她:“就想見見你?!?p> 語氣,怨由,有些惱意。
他好似生怕她轉(zhuǎn)身離開,手臂上的每個毛細(xì)孔里都滲出細(xì)密的冷汗。
安瑞好嘴角抽動了一下,最后什么也沒說,坐到薄弈床邊。
薄弈伸出手,牽住她纖細(xì)的手指,安瑞好掙扎了下,沒掙掉,腦子里的某根弦微微動了下,貌似隨意的問:“既然有了新歡,為什么還不放過我?”
薄弈看著她,有些意外,眼神閃爍:“新歡?”
“新來的那個女孩兒。”
“我和她不熟?!币桓焙敛幌喔傻恼Z氣。
安瑞好有些可惜似的點了點頭,陳述:“她喜歡你?!?p> 薄弈一陣默,然后大笑,笑聲中還有幾分洋洋得意的滿足。
“你吃醋了?”他把“吃醋”兩字咬得格外的重。
安瑞好不屑的扭過頭去。
薄弈正色,抓著她的肩,逐字逐句道:“我們做個交易,給我一個月的時間,讓你重新愛上我,如果你不能,我就放你離開。”
這幅語態(tài),分明是信心十足。
安瑞好沉了沉眸,心臟剎那間像是被什么東西撞了下,輕快的跳動著。
薄弈定定的凝視著她墨黑的眸,仿佛等待著她的宣判。
安瑞好認(rèn)真思考后,點頭。
余下的整個午后,安瑞好留在了薄弈的房里。
兩個人,一起吃飯,一起發(fā)呆,鮮少交流,卻都很自在。
晚上,家庭醫(yī)生再次過來,臨走前,建議道:“小姐,您最好陪先生出去走動走動?!?p> 安瑞好抿著嘴,遲疑了一下,問:“你想出去嗎?”
薄弈很誠實地點了點頭,心情十分的好:“想?!?p> 此時,月色如洗,照得沉靜的天地間一片安好之色,空氣也很清新。
走出薄園的門,有一段通往外間的私路,私路兩旁是高大的梧桐,月光透過梧桐灑下來,化成落在地面的影。
周圍很靜,偶爾有樹葉吹動的細(xì)微聲響。
安瑞好走在前邊,薄弈落后半步,兩人緩緩的走,長長的路來來回回的走。
“累了嗎?”他問她。
安瑞好完全不拐彎抹角:“很累?!?p> 薄弈失笑,將她的臉抬起來,拂了拂她吹亂的長發(fā),溫言細(xì)語:“回家。”
回家。奇妙得很難不令人遐想的詞匯。安瑞好清麗的眼眸忽然有些游離。
剛進(jìn)客廳,艾琳就送上了兩杯熱茶。
安瑞好懶懶的接過其中一個茶杯。
“我也可以喝嗎?”薄弈看向安瑞好,打量她的神色。
這什么操作?安瑞好有些無奈,“可以?!?p> 薄弈乖乖的接過另一個茶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