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隨之不愿意相信,又來來回回的摸了好幾遍,攥著那勉強(qiáng)可以握在手中的碎發(fā)。
沈隨之側(cè)了側(cè)頭,就看到放在旁邊的剪子,還有自己剪下來的頭發(fā)。
眸光透露著兇狠,隨后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壓了下來,然后拿起一縷頭發(fā),緊緊的握在手中。
沈隨之不斷的告誡自己不要生氣,不要和一個小屁孩一般計較,可是看著自己被剪掉的頭發(fā),自己還要頂著頭被狗啃式的發(fā)型生活好長一段時間,就覺得頭疼。
許是感覺到了沈隨之炙熱的目光一樣,慕言迷迷糊糊的坐了起來,打著哈欠,一副還沒睡醒的樣子。
就連聲音,都沒有平日里裝著的那副少年老成的樣子,聽著略微奶聲奶氣。
“你醒了啊?”
廢話,不醒著能盯著你看嗎?
沈隨之沒有說話,只是看著慕言的目光略有疑惑。
還記得,上一世當(dāng)自己出現(xiàn)在慕言家里的時候,慕言看向自己的眼神,有著憎恨,仇恨,還有惋惜,不管是哪一種看,都落在了沈隨之的心里,雖然到了現(xiàn)在沈隨之也沒有弄明白是怎么回事,但是這一世,慕言看向自己的目光,明顯的有了改變。
慕言揉了揉眼睛,看著沈隨之,氤氳的眸光里透露著可愛。
慕言的眼睛轉(zhuǎn)了一圈,看向沈隨之手中攥著的那一縷頭發(fā),便也釋然,這家伙一句話不說,用這種眼神看著自己,是因為他的頭發(fā)?
慕言站了起來,有些愧疚,掩飾性的咳嗽了一聲,然后拿起那些頭發(fā),扔進(jìn)了一個小陶瓷罐子里。
本來想著向沈隨之解釋些什么的,或者是說明,不過眼慕言看著沈隨之這個目光,便也沒有了解釋的興致。
慕言看著自己的“杰作”,一時間,有些羞愧于沈隨之。“既然你進(jìn)了這里就是我的人了,從現(xiàn)在開始,你不是沈隨之,我的貼身侍衛(wèi)。”
沈隨之依舊沒有說話,只是雙手握的越發(fā)的緊了起來。
空氣中洋溢著沉默,就在慕言準(zhǔn)備開口的時候,沈隨之說了話。
沈隨之說:“你男子有坑吧?我父親已經(jīng)沒了,我這一脈就剩我這一個小孩兒,留著我,于你父親,毫無益處。”說罷,沈隨之垂下了頭,握著拳頭的力道,又緊了幾分?!斑€有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那些小心思?!?p> 你心里面向的啥,我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慕言從胸前拿出一份早就寫好的契約書,展在沈隨之的面前。
慕言說:“醒了?蓋個章吧?!?p> “蓋什么?”
沈隨之看著慕言,眉頭微皺,果然,該來的又來了,這份該死的契約書,就算過了一世,自己還是沒有那個能力拒絕,寶寶心里苦,但寶寶不說。
慕言看著沈隨之,頗為得意地說道:“我說你被人打的就連腦子也一同被打壞了嗎?看在本少爺今天心情好,那就再說一遍?!?p> 慕言頓了頓,又靠近了沈隨之一步,把那張“契約書”又近了沈隨之眼前幾分?!斑@是你的賣身契,簽了字,你就是我慕言的人,我會賜予你新的名字,無恙。”慕言把“契約書”扔在了沈隨之的身上。“反正在所有人眼中,你,沈隨之,早就已經(jīng)是刀下的亡魂,死翹翹了?!?p> ……
沈隨之:“你想要干什么?”
慕言:“小爺高興,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你有意見?”
沈隨之嘴角微抽,對著慕言伸出了手。“拿來。”
慕言沒有反應(yīng)過來,目光愣怔的看著沈隨之?!澳脕硎裁矗俊?p> 沈隨之看著慕言,再次把手往前伸了伸。“筆和印泥,不然還是什么?你當(dāng)我能夠憑空變出來不成?”
“沈隨之!你不過就是一個奴才!”
慕言有些惱怒,瞪著沈隨之,這還是第一個惹得慕言如此惱怒的人。
“那我是不是要說一聲奴才該死?”沈隨之笑了一聲?!斑€有,少爺可還真是“好”記性,我現(xiàn)在的名字是無恙,可不是什么沈隨之,少爺要記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