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把賈謐往外一扔,然后拍手傲氣地說:“我告訴你,老夫是她得不到的,呸!拉攏不了的男人!”
蠻橫不可一世的賈謐這次沒有再說話,他從地上爬起來了之后,迅速帶人離開了。
“你干嘛不順手就把這家伙宰了?”司馬遹見老頭放走了賈謐有些可惜地問。
哪知老頭冷著臉說:“你小子想得美,借刀殺人?你老祖宗司馬懿害怕關(guān)羽,自己不動手,卻讓吳國動手!你現(xiàn)在想干掉賈謐但又干不掉他,所以也想利用我來這一招?”
司馬遹很想說一句,這是哪跟哪???
這老頭似乎對司馬家不太感冒???可他一口一個先帝,似乎也對先帝有好感。
司馬遹搞不明白為何老頭會突然生氣,只是老頭這個怪脾氣,司馬遹怕惹毛了他就不管他了。
好在老頭沒有再繼續(xù)這個話題了,反問了一句:“要讓我殺了那禍害也不是不可以,只是現(xiàn)在我殺了他,你能活著走出去么?”
司馬遹只得喪氣地搖頭說:“不能!”
“你倒有自知之明!”老頭難得表揚了一下。
賈謐公然圍攻太子,結(jié)果皇城里面居然一點動靜都沒有。
這證明皇城已經(jīng)被賈謐的人控制住了。
如果老頭真的殺了賈謐,想必老頭和司馬遹真的要給賈謐陪葬了。
“好了,我?guī)湍惆讶舜虬l(fā)走了,佩玉該給我了吧?”老頭再次伸手過來。
看來老頭真是對司馬遹的佩玉志在必得了。
以老頭的實力,要搶過來也不是沒有可能,但還是愿意跟他做和平買賣,司馬遹當然不能撕破臉皮了。
“行!老先生,既然你執(zhí)意要取先帝賜我佩玉,那我便將它托付于你!望你好好珍惜它,如果你不喜歡它了,請把它完好地還給我!”司馬遹煽情地說。
“得了,婆婆媽媽的,我又不是搶你女人!”老頭一把抓過佩玉,瞬間便消失了。
老頭走后,皇城又恢復(fù)了常態(tài),先是禁軍發(fā)現(xiàn)了皇城內(nèi)有過廝殺,似乎禁軍得到了什么指令,并沒有為難司馬遹了,只是把皇城護衛(wèi)的尸體拉走了。
隨后,太子府的管事駕車過來迎接太子。
司馬遹看到地上還有太子府下人的遺體,他推開太子府管事,把每具遺體背上馬車。
在王義身前時,他發(fā)現(xiàn)王義居然還沒死。
只是受了很重的傷。
“太子,我等無能,未能護衛(wèi)太子!”王義努力睜開眼說。
“別說話,我背你回去!”司馬遹將王義放背上。
“太子,使不得!”王義掙扎著要下來。
只是司馬遹沒聽他的,將他往上提了一下,“你們把命都給我了,我背你一程,你還用愧疚么?”
司馬遹背著王義,對太子府管事說:“你把他們的遺體送回太子府,厚葬!”
夜色中,眾人如同看曠世奇觀。
太子身背渾身是血的一名下人,走在車駕旁邊。
太子車駕里面拉的不是太子,而是太子府的下人遺體。
拿走司馬遹佩玉的老頭在暗中看后,忽然有些感嘆地說:“還是先帝眼毒,當年他年僅五歲時,先帝曾言,這小兒將來會興旺司馬家,司馬家有他,不至于太難看了!”
深夜,太子司馬遹一身血跡站于一個小院外。
“太子請回吧,我家老爺病了,說是不見客,還請?zhí)釉彛 ?p> 司馬遹溫和一笑,“不礙事,我知道杜先生心中有氣,我在這兒等他把氣消了再走不遲!”
“可是天色已晚,太子……”
司馬遹一擺手說:“沒事,我得罪了杜先生,這點罪是我該受的!”
把司馬遹深夜晾在屋外的人是太子舍人杜錫。
杜錫是大將軍杜預(yù)之子。
杜預(yù)協(xié)助司馬家領(lǐng)兵攻占吳國,終結(jié)三國亂世,可謂是功震朝野,按理說他的兒子想要謀取一官半職并不是難事。
可是偏偏杜錫卻沒有實權(quán)官職,只是在太子府當舍人。
杜錫多次勸解司馬遹,說他不是賈后所生,必定會加害于他,讓他早做防備。
只可惜,司馬遹不聽這些正確的廢話,反而還拿針裹在坐墊里面,把杜錫刺得一屁股的傷,“如坐針氈”便是出自晉太子之手。
現(xiàn)在司馬遹可不再是之前的紈绔子弟,他是看透了世事而來。
皇后要置司馬遹于死地的,司馬遹想要翻盤,他翻遍了晉太子腦海里面的所有記憶,最終選擇了杜錫。
大晉歪史又提示了一行字:太子欲解危機,往杜府求救。
杜錫正在屋內(nèi)閉目養(yǎng)神,杜府管事進來回話說:“老爺,你真不見太子么?”
杜錫冷哼一聲,“理他干嘛?我難不成就該跪舔他一個被架空了的太子么?”
“可是萬一把太子凍傷了呢?”
杜錫呵呵一笑,“他是什么樣的人,我可很清楚,別看他現(xiàn)在站在外面裝可憐,這恐怕是闖禍了才迫不得已的做法!如果我不出去,恐怕他站不過一個時辰便會走的,不用理會他!”
隨后,杜錫似乎想起了一事,便吩咐管家,“去把門口的燈滅了,太子自然就會走的!”
管家出去之后,只見太子依然一身血衣站在門口,似乎站得有些累了,可他還是倔強地強撐著。
管家有些不忍心地說,“太子請回吧,我要熄燈了,老爺已休息!”
司馬遹依然好脾氣地說:“沒事,當時劉備請諸葛亮出山尚且可等他睡醒,我自然也可以等杜先生睡醒!”
管家看到司馬遹孤單的身影,似乎想說什么,可張了一下嘴,還是沒有說。
杜府門口的燈熄滅了,司馬遹望著漆黑的府院,搖頭說:“自己做的惡,含淚也要補過!”
“太子,我陪你等!”一個柔和的聲音從司馬遹身后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