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位客官不好意思,不知幾位可否能行個方便說話小聲一些?!币粋€小二滿臉歉意的上前說道。
柳逸風有些不快,“小爺我到你們這來吃飯難道還不能講話了不成?莫不是嫌棄小爺我沒銀子,吃不起你這飯,故意來找茬的不成?”
那小二只顧擺手,“不敢不敢,我們生意人哪里有嫌棄客人的意思?!?p> “那你是為何?!?p> 小二突然間壓低了聲音,“客官你有所不知,今小店來了貴客,這客人可不是一般人能開罪的起的?!?p> “呦,巧了,小爺我倒是認識些貴人,不知你說的貴人是哪家的貴人,如此蠻橫嬌貴???”
小二附耳在柳逸風身旁耳語幾句便走了。
柳逸風一副笑臉變得有些牽強,“那個師父,這家菜不好吃,我們還是換一家吧。”
“逸風怕了?”瑤也淡淡問道。
柳逸風低頭,“這……我也不是怕他,只是……”
“只是什么?難不成你欠了昭王的銀子?”姜遲一副好笑的樣子看著他。
“你們都聽見啦?”柳逸風疑惑,那小二明明只是很小聲的跟他說了呀。
“師父,這是什么本事?。磕憬探涛液貌缓??”他靠近說道。
一靠近瑤也身上的奇異香味就更家濃重了,他使勁的聞了一聞,表情十分沉醉,“師父,其實我早就想問你你用的是什么熏香了,真的好奇特啊,嗯,絲絲沁甜,不絕如縷。”
姜遲看著他那一副沒出息的樣便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主子是自帶香味,哪里用過你說的什么熏香?”
“這世上竟真有自帶香味的佳人,這上天也太沒道理了,讓師父長得那么好看不說了,還自帶奇香。這不是讓我等凡人自行慚愧嗎?”
“吃你的飯吧。”姜遲冷聲道。
只聽得外面一陣喧鬧,人群嘈雜中隱約能聽到一女子凄慘的哭聲,那女子起初只是低聲哭泣,可誰知后來愈哭愈烈,竟變成了號啕大哭起來。
“再快我就挖了你的眼睛,拔了你的舌頭!”只聽一十八九歲的少女尖銳的聲音狠聲道。
“姜遲,去看看?!?p> “別?!绷蒿L若有所思的看了看外面,“師父,我們還是別趟這趟渾水了吧!”
瑤也放下手中的碧色茶湯,一雙美目認真的看著柳逸風。
柳逸風下意識的躲避瑤也的眼神,“有事瞞著我?”
他嬉皮笑臉的看著她,喝了一大口水,“我哪里有事敢瞞著師父呢?只是不想讓師父被這些煩心事所勞累罷了?!?p> 越是看到柳逸風這假裝正常的樣子瑤也就覺得越發(fā)的不正常,便自己踏著蓮步去看。
“師父!”柳逸風不知為何會適得其反,只見姜遲從他身旁走過的時候給了她一個冷冽的眼神
“干嘛這么兇的盯著我,我又沒做錯什么。”他小聲嘀咕著。
他們走出后便見到在樓中的正中之處被圍的像是聚會一樣,還有許多帶刀的官兵陳列,透過人群的縫隙,柳逸風能看到那跪在地上的女子。
只見那女子瘦小的身體抖如篩糠,一旁還有老者在跪。
柳逸風隨便拉了個人,“兄臺,這是怎么回事啊?!?p> 巧的是他拉的人正是先前去提醒他們說話小聲的店小二,“咦?是你?。∵@怎么回事啊?!?p> 只見那店小二的額頭上滿是汗水,“坐著的那個就是我跟你說的具今天店里來的那名貴人,跪著的女子是我們樓里的唱的,男的是我掌柜的。只因這女子唱詞里好似有得罪這貴人妹妹的地方,這才把我家掌柜的也給連累了?!?p> “哦,原來是這樣?!?p> 柳逸風擠到了瑤也跟前,“師父。”
“我們都知道了。”姜遲說道。
“師父,這事情跟咱們沒多大關系,就別管了吧,我們大不了換個地方吃?!?p> 瑤也和姜遲都不為所動,他也只好跟著看著這一場鬧劇。
“請王爺,郡主恕罪,小女子也只是來這里混一口飯吃??!”那女子聲音里還帶著未盡的哭腔。
“王爺明察,這個女子只是在我樓中賣藝的,我只是可憐她,才允許她在此處討口飯吃的這與小店沒有任何瓜葛?。⊥鯛?!”
“好了!你們一個兩個的吵死了!都給我拉下去痛打幾十鞭子!”
“等一下!”女子聲音翠若珠簾相撞,然間,有些清冷之意。
“又是這個死女人!”柳逸風咬牙切齒道。
“王嫂這是做什么?我哥哥都沒管我,你倒是來干預我的事情了,不知這是何種道理?。俊?p> “勻微?!彼佳坶g帶著不滿之色,而那男人俊顏冷漠,一雙黑眸里不帶半點柔情。
見昭虞如此冷漠不似尋常,她心中便驚慌起來,想必是那里讓他起了疑心,所以一直在試探自己。
他生性謹慎敏感,又加上這些日子的朝夕相處,想必……
楚思思努力的把自己幻想成她只是見過一面的那個女人,如果是她,她該如何做呢?
她柔軟的聲音里帶著倨傲與無畏,“郡主是待閣閨中的姑娘,勻微身為男子自是不能管,況且你是他最寵愛的妹妹,他不愿管也不忍管,只是希望妹妹能稍后收斂一些,莫要叫天下看了昭王府的笑話,也莫叫宗室皇親失了體面?!?p> “你……”昭玉嫻的臉上已然不快,她自小千金貴體,性格倨傲過人,所到之處便星辰圍月,鶴立雞群。而這位楚思思自幼知書達禮,琴棋皆通,又加上她運氣不錯,趕上了先王所辦的詩會,在詩會上大放異彩,得了個第一才女的稱號,雖然這是母親親選的嫂嫂,可她卻最瞧不得她這一幅假裝清高的模樣。
本是閨閣女子常有的妒忌爭斗之心,可誰知她生性清冷,不與她親近的哥哥與她做了青梅竹馬,她為此憤憤不平,可又因她早年間一直留在江帆學藝,這些天來回京才又再次遇到了年少時的死對頭,可誰知這一來一回間這死對頭轉眼變成了嫂嫂,叫她又怎能不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