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思思!”
“叫王嫂才對?!彼浑p溫柔的眸子對上昭玉嫻那張跋扈的臉沒有一絲的懼怕之意。
“夠了?!闭延莩雎曀闶谴蚱屏诉@一番針鋒相對。
“本王今日是出來吃飯的,不愿橫生枝節(jié),你們先下去吧,此事就此作罷。”他沉吟道。
“王兄?!闭延駤共粷M嬌嗔道。
見他神情微怒,這才肯罷休。
“你們還不退下?!?p> “是?!?p> 那女子這才停了抽泣離去。
眾人見此,才都三三兩兩的退下。
“師父,我瞧著這里也沒什么事了,我們先進(jìn)去吧。”
三人無話,進(jìn)了暖閣之內(nèi)。
只是瑤也眉頭深思,若有其意的看了一眼昭虞。
昭玉嫻本就覺得自己吃了虧卻又不敢發(fā)作,本想跟兄長親熱幾句誰知被楚思思給搶了先去。
只見她緊緊的拽著他的長臂道,“勻微今日好似話少了些?!?p> 他不動聲色的抽出了自己的長臂,雖然只是小小的動作卻被昭玉嫻收在了眼里。
她心里暗自高興,看來她這哥哥與嫂嫂的感情也并不是像傳言里的那般牢不可催。
“勻微?”見昭虞微微有些出神,她柔聲喊道。
昭虞此時心悸不平,太陽穴間也是突突的直跳,像是有些不好的事情發(fā)生。
他回神將那柔若無骨的纖細(xì)蔥指拉在溫厚的掌中,看著她那張臉愈發(fā)的不知道是那里出了岔子。
恍然間他想起了那雙桃花眼,那樣倔強(qiáng)剛毅的神情。
聽說在他大婚當(dāng)日她先是滅了葉家滿門,又是放了一把大火將偌大的葉家燒了個干凈。
那日她用言語詐他離開婚宴,想必是要對母妃動手,他雖然不知這個只入京你到一年的人與母妃有什么樣的愁怨,可卻也知在關(guān)鍵時刻她為了白洛而放棄了報仇。
可母妃卻還是執(zhí)迷不悟的一劍捅死了傳言里她最寵愛的一名男寵,可這些時日已過,她卻豪沒有要幫人報仇的意思。
被一陣?yán)滹L(fēng)吹面這才恍惚覺知自己已想她的事情想了許久。
他看著身邊那完全陌生的人,他完全不能把她當(dāng)成那個已被他思念許久的人。
難道說事隔經(jīng)年,他已移情別戀……
他不敢深思。
也只有在他最不明己心,心神不定之時總能想起那一雙桃眼……
他突然想到這幾日關(guān)于白洛與她的一些傳聞,他雖然不屑于了解這些市井議論,可又不免想起那日他在堂上叫他瑤瑤。
他了解他那位堂哥,自是除了她,旁人再也是入不了眼,為何卻對她……
每每想到此處他便是驚了一身冷汗,不敢在深思下去。
“王兄這幾日都好像有心思。”昭玉嫻若有所指的看著面色沉重的昭虞。
楚思思心里有些驚慌,自那日大婚之后,他便經(jīng)常如此,而且每逢兩人親密之時他便拿著其他的事情搪塞了過去,他雖不明眼,但她心里卻知道他這是在躲著自己。
莫不是時過境遷將這份感情擱淺了……
莫不是……
她不敢想下去,她將整個身子都緊緊的靠在他高大精瘦的身軀上,哪怕只有這一刻也是好的。
“阿瑤,嘗嘗這個?!彼目☆伾嫌只謴?fù)了那幾日間的溫情。
楚思思心中慶喜,現(xiàn)今他們二人已結(jié)了夫妻,肯定與往日有別,如果是不愛了或者是發(fā)現(xiàn)了,依著他的性格又怎么會討好,容忍下去呢。
她看向杯中清澈的酒水,搖了搖頭,她淡道。“勻微,我身體不便,不能飲酒?!?p> “我忘記了?!彼∶赖哪樕下冻銮敢?,他將杯中的酒水一飲而盡。
“阿瑤可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就是因為酒結(jié)的緣。”他似有意似無意的提醒,驚得她連杯中的酒杯落地,發(fā)出清脆玉落般的響聲。
他眉眼微抬,神色微轉(zhuǎn)?!霸趺戳耍俊?p> 他言語間雖然仍舊溫柔卻是有一股莫名的寒意。
這寒意雖然不達(dá)心底卻是讓她在這春風(fēng)暖陽里瑟瑟發(fā)抖。
“沒什么。”她不敢對上他那一雙好似能穿破人心的眼,“快把這收拾一下?!背么藱C(jī)會她正了正方才慌亂的神色。
“是,王妃?!?p> 昭玉嫻嘟著嘴,有些疑惑的看著奇怪的二人道,“我記著王嫂的名字是叫思思,為何王兄要一直叫她阿瑤?”
看兩人這般模樣,昭玉嫻越發(fā)覺得這此中必定有大的隱情。
見兩人都沉默不語她又追問道,“我記著前些年王兄與瑾汜表哥起了爭執(zhí),這為之爭執(zhí)的事由便是因一個女子引起的,而這女子若是我沒記錯的話,便是叫瑤也吧?!?p> 昭玉重重的拍了木案,冷峻的臉上已見怒意。
“你在外面學(xué)的越發(fā)沒有規(guī)矩了?!?p> “難道我被我說中了什么,竟然讓王兄如此氣惱?”
“住嘴!”
“王兄為何不敢直接回答我的問題?”
昭虞這幾日本就心中煩悶,今日又被她一惹,自是火冒三丈,可心有它事,不想因此事而橫生枝節(jié),便也作罷。
“沒什么不好回答的?!?p> “那王兄可否能告訴我,當(dāng)日與白洛表哥相爭的女子名中是不是也有個瑤字?!?p> “是又如何?!?p> 昭玉嫻一笑,“那王兄為何叫王嫂阿瑤,莫不是王兄還掛念那人……”昭玉嫻似有意無意的將聲音放下,引起人的無限猜測與琢磨。
他薄唇勾起,露出無限諷刺?!拔遗c白洛積怨已久,那女子不過我回京之時為惹怒他的棋子罷了,你若想提著亡顧之人不如找你那名動天下的瑾汜表哥好好探討。”
見他眼里已是冷意,昭玉嫻知要以退為進(jìn),不能傷了兄妹間的感情便只是嫣然淺笑,“兄長說笑了,我的表哥,不也是你的表哥嘛?!?p> “師父!師父!姜遲!你們等等我啊!走那么快做什么!”
他看著離去的白點倩影,悵然若夢,心有所思,有所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