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凝固了起來,此時如安靜的碧綠湖面被一顆石子打起波瀾,在這艷陽高照的午時,門外好似傳來老鴣的叫聲,至此,他們的心事都七零八落的堆砌不到一起了。
“洛,你知道我是誰。對嗎?”她學著她從前那般倔強的語氣問道。
只見他豐神玉貌間帶著溫柔的疏離感。
柳逸風好笑的看了楚思思一眼,不屑的覺得她把局越扯越大,無異于作繭自縛,自掘墳?zāi)沽T了。
他掃視了一眼一直沉默不語,一言不發(fā)的昭虞道?!巴跎┤绱擞H密的叫我,怕是行事僭越了?!?p> 昭玉嫻疑惑憤怒的瞧著楚思思,“我說王嫂,你也太不要臉了吧!你剛才還為我王兄要死要活的,現(xiàn)在又來勾搭我瑾汜表哥,你到底知不知道什么叫禮義廉恥啊?”
楚思思無視他們的話,撐著虛弱的身子慢慢的走到白洛身旁,素手摸著他的白衣。
“洛,我好像愛錯了人。你帶我走好不好?!彼傺b失意傷心道,余光卻瞥向還只顧喝茶的昭虞,只見他漠然無聲,好似這一切都與他無關(guān)。
他。
怎能如此漠不關(guān)心了?
此刻她對上白洛那雙清澈溫柔的眼睛一時慌了,她在賭,賭白洛會不會相信,賭,昭虞會不會因此再次重視她,愛上她。
只見白洛俊美的臉上露出了溫柔的笑意,這一刻,她大致的明了她賭贏了。
“喂!你還真是死性不改?。〕商炷靡粋€死人做文章你不累嗎?我告訴你,你別在裝了!因為無論你怎么模仿你都比不上她的一鱗半爪,不過是東西效顰,自取其辱罷了!”
楚思思一臉狠辣的看著柳逸風,她此刻只想殺了他。
“瞪什么瞪!白洛你別理她,不過是一直要學孔雀的母雞在這里亂發(fā)情而已!”
“你?!敝灰娝哪槡獾囊粔K紅一塊白的。
“你什么你,我告訴你啊,你再不老實,我就把你做的破事都給抖出來,我看你還怎么當這個昭王妃!”
昭玉嫻心驚,這下也更加確定柳逸風的手里一定握有楚思思的什么把柄。
“洛,你就這樣允許他這般羞辱我嗎?”她含淚問道。
“你別白費苦心了!你以為白洛他會像那個什么王爺一樣愚蠢相信你的鬼話嗎?別做夢了,你可要知道白洛與那個女人有不下十年的交情,就憑你,呵!白讓人看笑話?!?p> 楚思思搖頭看著那兩個都默然的男人,“你們?!?p> “你們難道都不要我了?!彼裏o力的走了兩步,笑著看著他們。
“我當初就應(yīng)該隨著阿娘一起死了!你們,就是你們這些人害死阿娘,你們知不知道娘死的有多慘?你們知不知道那個滿臉橫肉的男人對我阿娘做了什么?我已經(jīng)無人可依了?!彼目蘼暲餄M是凄涼。
只見瑤也沉思的看著她。
她既然知道當年阿娘死時的慘狀與細節(jié),那么要么當時她在場,要么。
就是這事與她相關(guān)。
瑤也想到此處只覺得氣血上涌,直想殺人。
柳逸風像是感知到了她的不適,將手撫在了她的肩膀上。她抬頭見到柳逸風那朗朗一笑,便也覺得安心了許多。
“王嫂在胡言亂語些什么?尊夫人不是好好的在丞相府嗎?”
楚思思不停的搖頭,似有些瘋癲狀,“你們都太過分了!太過分了!洛,你移情別戀,喜新厭舊。勻微,你,你虛情假意,只當我是你的棋子?!背妓甲ブ茁宓氖帧!奥澹沂潜凰昧?。我不應(yīng)該解除跟你的婚約,你知道我是愛你的,你知道的對不對?”
昭玉嫻驚訝的都說不出話來了,“楚思思,你發(fā)瘋?。俊?p> 楚思思此時哭的都已經(jīng)要昏厥過去,可那冷面的王爺依舊不為所動。
“洛!”
“夠了!”他冷聲道,“重以,把她帶回去。”
“勻微!是你逼我的!”
“你還嫌丟人丟的不夠嗎?”昭虞冷聲問道。
“我不回去!我不回去!洛!你帶我走??!”她不停的掙開重以那雙如鐵堅硬的手。
昭虞走上前,“鬧劇結(jié)束了,本宮現(xiàn)在就要帶走本王要帶走的人?!彼浑p俊眼微彎,帶著一絲玩味與危險。
“王兄,我看王嫂像是得了瘋癲之癥,那個宮里的王太醫(yī),他最擅長看這類病了,我告訴你啊王兄,我跟他女兒有些交情……好吧。我不說話了?!闭延駤箍粗抢涿娴耐跣终f道。
“逸風不能跟你們走?!爆幰驳馈K目粗?,“現(xiàn)今看昭王府事務(wù)繁雜瑣碎,逸風雖然是大夫,可他也是我的徒弟,我有這個義務(wù)保護好他,昭王還是找宮里的太醫(yī)吧。”
“師父。”柳逸風一臉感動的看著她。
“我想宮主你可能是誤會了什么,本王前來并不是為他。”
不是?
瑤也眉頭輕蹙,“不是他……”
“本王要帶的人就是你,夭傾?!?p> “我?guī)煾??”柳逸風心突然間跳的十分厲害,他突然間覺得昭虞好像知道了什么。
白洛抬眼看著,“勻微,你又想干什么?”
昭虞輕笑,“我見表兄好像十分關(guān)注夭傾宮主,既是表兄喜歡的,那便也是本王喜歡的,本王自然要將本王喜歡的人帶回去了?!?p> “胡鬧!簡直胡鬧!”他溫怒道。
昭虞勾唇冷笑,“怎么?表兄喜歡得,我就喜歡不得?本王就是喜歡表兄喜歡的東西,我偏偏就叫你喜歡不得?!?p> 柳逸風瞠目結(jié)舌的看著昭虞,“瞧瞧,這說的是人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