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司奇斷案,問話,老者在一旁也是聽到了,看到了,他對司奇的才略和敏銳很是佩服。
“老人家,請看。”司奇甜甜一笑,指著死者的皮膚,脖頸,最后又把死者的上衣掀開。
除了這一句話,司奇和仵作再沒有語言交流。
仵作也是個有經(jīng)驗(yàn)的,經(jīng)過司奇這么一引導(dǎo),仵作自然有了自己的決定。
女子在一旁傻眼了,也忘了哭,她有種感覺,自己今天要栽。
不多時仵作檢查完了站在一邊。
“怎么樣?”何大人急需要知道結(jié)果。
“大人,不急,等官差大哥取藥渣回來再揭曉答案也不遲。”司奇搶在仵作之前說道。
何大人看了看太陽,現(xiàn)在中午還不到,東華村一來一回至少要一個時辰,難道要自己就這么等著?這大冷天的。
可是自己今天是特意要來興隆鎮(zhèn)當(dāng)街審案的,自己如果就這樣離開,怕是對自己的名聲不好,所以,何大人腳一垛心一橫,我等。
等人的時間總是漫長的,終于在何大人昏昏欲睡的時候,兩個官差還有大山風(fēng)塵仆仆的回來了。
“大人,藥渣子我們?nèi)』貋砹恕!焙未笕藦膩頉]覺得,官差說話的聲音這么好聽。
“呈上來?!焙未笕艘痪湓?,已經(jīng)凍成一坨的藥渣子,被呈了上來。
“大人,相信在場有很多醫(yī)術(shù)精湛之輩,不妨請出幾位,把這藥渣子里的藥材寫出來。幾個人誰也不要說,最后看答案。”司奇說道。
“準(zhǔn)?!焙未笕诉€是第一次聽到這種判案的方法,心里也有些小期待。
在何大人的命令下,還真有四個自以為醫(yī)術(shù)不錯,心中嫉惡如仇之輩走過來,自報奮勇的想?yún)⑴c辨別藥渣這個環(huán)節(jié)中來。
于是,四個醫(yī)者,外加司奇,每人一支筆,一張紙,把砸碎的藥渣放在眼前,仔細(xì)辨別,然后寫出這藥渣里的成分。
這絕對是這個技術(shù)活,沒有真本事,是干不了這活的。
何大人瞪圓了眼了看著五個人辨藥渣。
足足半刻鐘過去了,五人才收了筆,其實(shí)司奇早就寫好了,只不過,她在等待其他四人,自己速度太快豈不是給四人壓力,而且還是不給人家留面子,讓這些見義勇為的四位多尷尬,日后在興隆鎮(zhèn)如何抬起頭來。
看人家司奇,想的多周到。
“快呈上來,本官瞧瞧?!焙未笕似炔患按囊唇Y(jié)果。
待何大人看了五人寫的藥方,再看同安堂的售賣記錄,除了一味藥,其余的一模一樣。
“草木灰?”何大人輕輕念著這個藥名。
“呂掌柜,你這上面怎么沒有這味藥?”何大人問道。
“回大人,小人昨日沒賣這種藥,因?yàn)槲覀兊昀锔緵]有這種東西?!眳握乒裾f道。
“這是為何?”呂掌柜不懂藥理,所以,他很想知道為什么。
“大人有所不知,草木灰說白了就是我們?nèi)粘鹱鲲堄玫牟窕馃傻幕?,這個家家都有,根本不用買?!彼酒嬲f道。
“這東西混在藥渣中,和本案有關(guān)系嗎?”何大人問道。
“大人,這個草木灰才是本案的關(guān)鍵,如果有人得了痢疾,拉肚子拉到脫水,用草木灰和點(diǎn)水服下,保管藥到病除。”司奇說道。
“哦,本官還真就是頭一次聽說這草木灰還能治病,那還真是一個好東西?!焙未笕苏f道。
“是,如果這么用草木灰它當(dāng)然算是一劑良藥。只可惜,它和固名草一起給風(fēng)寒患者服用,尤其是氣管不好的患者服用,那它的效果……可以說比砒霜還毒?!彼酒嬲f完意味深長的看著那女子。
只見她一下子堆坐在地上,不用問,看那表情就知道,這女人是兇手。
“大人,剛才屬下觀察過死者的遺體,此男子本是個皮膚白皙之人,可是現(xiàn)在他身體多處淤青,死因是被下毒……”仵作剛想把自己一番見解說出來,立刻被興奮的何大人打斷了。
“好你個毒婦,竟然倒打一耙,來人……”何大人官威大發(fā),就要治罪。
“大人,屬下話還沒說完?!必踝餍÷暤恼f道,深怕因此讓何大人不高興。
“還有什么?”何大人似乎沒注意到自己的話被打斷。
“死者是被下了毒,在奄奄一息之際,被活活掐死的,從死者的臉色和脖子上的青紫色印跡就能看的出來?!必踝髡f道。
“毒婦,毒婦,給本官拿下?!焙未笕寺劼牐⒖桃裁靼琢?,立刻讓人拿下這個女子。
不用嚴(yán)刑逼供,在大量的證據(jù)面前,這個女人就交代了,自己的丈夫時常出門做點(diǎn)買賣,她耐不住寂寞,便和自己的晴人鬼混在一起,有一次倆人偷晴時,被她的丈夫發(fā)現(xiàn)了,本來他丈夫?qū)λ诲e,自從那事以后,他丈夫便時常打罵她,最后她忍受不了家庭暴力才伙同自己的晴夫,設(shè)計(jì)了這樣一個狠毒的計(jì)謀。
至于坑害同安堂,那是因?yàn)檫@個女人的晴夫之前在呂掌柜這里工作,可是因?yàn)樗粍?wù)正業(yè),有點(diǎn)錢就去賭,呂掌柜看他看他人品不行,便被呂掌柜開除了,所以這個晴夫?qū)ν蔡眠€有呂掌柜都懷恨在心,現(xiàn)在他害死了人不說,還嫁禍給同安堂,其心可誅。
至于官府怎么處置那對男女,已經(jīng)不是司奇該關(guān)心的了,同安堂一行人當(dāng)堂無罪釋放,眾人也散去。
呂掌柜把司奇請進(jìn)同安堂,撩起袍子就要跪拜,司奇哪能讓一個能做自己爺爺歲數(shù)的人給自己下跪。
“呂掌柜,你這是干嘛,您跪我豈不是要折煞我?!彼酒婷Ψ鲎握乒瘛?p> “司奇啊,今天可是多虧了你啊,不然老頭子我已經(jīng)到鬼門關(guān)報道了。”呂掌柜說著說著,還流下兩行濁淚。
剛才被判死刑,他都沒有掉眼淚,此時此刻,經(jīng)歷九死一生之后,呂掌柜卻害怕了。
“呂掌柜,當(dāng)初您對我也是照顧有佳,我司奇是感恩之人,我不能眼看著你被奸人所害?!彼酒嬲f道。
“小丫頭,你這身本事哪里學(xué)來的,簡直是太厲害了?!贝笊秸f著,撓撓自己的頭,憨憨的樣子很遭笑。
“我之前遇到的那個游方僧人給我留了幾本醫(yī)術(shù),我都是從書上學(xué)的?!彼酒嬲f道。
“哎呀,士別三日,真是刮目相看??!”大山憨憨的說道。
“是啊,司奇就是我們的貴人?。 眳握乒裾f道。
“呂掌柜可別客氣了,您再客氣,我都不好意思了?!彼酒嬉残α?,知道感恩的人始終值得人尊敬。
“對了丫頭,你今天來鎮(zhèn)上來是做什么,一會晚回去一會兒,為了慶祝咱們同安堂劫后重生,一會我們找個館子,慶祝一下。”呂掌柜說道。
“呂掌柜心意我領(lǐng)了,吃飯就不去了,我今天來同安堂也是有事的。”司奇說道。
“什么事?是不是你娘身體不好,來抓藥,需要什么,今天我都送給你。”呂掌柜說的很真誠。
“掌柜的,哪有送藥的,你這不是咒人家病老也好不了嗎?”大山過來說道。
“哎呀,是啊,你看我,一高興都忘了這個規(guī)矩了,你要什么藥都行,給一文錢是那個文舉就行。”呂掌柜說道。
“我娘沒病,不過我的確是來買藥的?!彼酒嬲f道。
“需要什么,盡管說?!眳握乒裾f道。
“全部。”司奇兩字一出,呂掌柜的笑容頓時沒了。
“丫頭,你不是開玩笑吧,你要那么多藥材干嘛?”呂掌柜問道。
“實(shí)不相瞞,我在京都開了一家醫(yī)館,需要大量的藥材,我還沒有門路,所以就想到你們了,我這才來興隆鎮(zhèn)?!彼酒嬲f道。
“掌柜的,這可是你說一文錢隨便拿的?!贝笊匠没鸫蚪?,不過是幫司奇打劫。
“???我呂長貴說話算話,一文錢就一文錢,小丫頭,我老頭子的命怎么也比這些藥材值錢,想要多少,拿走?!眳握乒褚彩莻€言而有信的人。
“哈哈,呂掌柜,我和你開玩笑的啦?!彼酒嫘α?,他看到呂掌柜的人品還是不錯的,最起碼這些藥材怎么也有幾萬兩,說白送自己就白送,言而有信,君子也。
“小丫頭,你說什么是開玩笑?”大山也是個急性子,忙問道。
“我是真的開了藥鋪,也是真想買藥材,但是我會按價付款的?!彼酒嬲f道。
“真的呀?小丫頭,你行啊,竟然在京城開藥鋪了,太厲害了。”大山對司奇贊不絕口。
“呂掌柜,你把藥材給我列個單子,然后算算價錢,雇個馬車,給我送到京城中街二零六號鋪?zhàn)?,鬼醫(yī)樓?!彼酒嬲f道。
話說到這,呂掌柜再也不懷疑司奇說開藥鋪的事了。
“丫頭,你要是真的開了藥鋪,在我這進(jìn)貨多麻煩,多少還貴一些,不如我給你介紹幾個藥材商家,他們都有藥田,貨源種類多,量也大,你還省不少錢?!眳握乒裾f道。
“好啊,那就勞煩呂掌柜幫忙引薦了。”司奇也很高興,這樣自己真的能省不少錢。
“老呂頭,呂長貴在不在?”店鋪里幾個人正說話,外面突然有人喊呂掌柜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