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忽的拒絕改變了很多人的命運,也改變了很多國家的命運,包括他自己、包括鄭國。
不過從另一方面來講,公子忽的選擇是對的,也許,如果他當(dāng)時迎娶了文姜就不會被祭仲趕走,也不會被高渠彌擊殺,但是,那樣的人生就真的有意義嗎。娶一個文姜這樣一個不好意思講的女人,然后就可以得到一切?
如果時間回到北戎入侵的那一年,公子忽會做什么選擇,我想,即便再給他十次選擇的機會,他的選擇依然只會有一個。
公子忽的固執(zhí)已經(jīng)隨歷史淹沒在黃沙之中了,而文姜作為齊僖公的女兒,你公子忽不要,咱這邊也是不愁嫁不出去的。
要說文姜最后給誰接了盤呢,我們來看看齊國的鄰居魯國。
而要看魯國,我們先從魯國的歷史講起。
魯國作為攝政王周公的封國,一直以來都是周王室在諸侯間的禮儀代表。當(dāng)年周公因為輔佐武王討伐商王室而立下汗馬功勞,因此,武王在分封天下的時候把魯國分給了周公。
周公雖然得到了封地,不過他卻一直是沒有就封的,就連死了都沒有埋到魯國去,這其中是有原因的。
周武王姬發(fā)在攻克商殷后身體就一直不好,沒有多少精力治國理政,在他精力匱乏的這段時間里,他的弟弟周公幫了他不少的忙,所以當(dāng)武王臨死前看著還年幼的兒子時,他把周公叫到了身邊,交代了一些后事。
交代完后事,武王姬發(fā)就駕崩了,托孤的周公就成了周王室的攝政王,在周王室最危險的時候,周公肩負(fù)起了天下的重?fù)?dān)。
天下的諸侯是武王分封的,當(dāng)武王死去的消息傳遍天下的時候,一個根基不穩(wěn)的周王室便立刻搖搖欲墜,周公也就被推到了風(fēng)口浪尖上。
周王室需要周公,他不能離開京師,所以周公就讓自己的兒子伯禽代自己到魯國去就封了,而自己則留在了成周。
周公的這一決定穩(wěn)定了年輕的周王室,培養(yǎng)了年少的周成王,為周王室六百年的基業(yè)奠定了基礎(chǔ)。
周公的兒子伯禽帶著父親的期望來到魯國這塊大地上,這里百廢待興,而伯禽將要在這里建立一個昌盛的國家。
三年后,伯禽認(rèn)為自己已經(jīng)做得不錯了,于是,他便進京向周王室上報了自己治理國家的情況,在成周接見他的正是他的父親周公。
在父親眼里的成功是伯禽最大的成就,這次來到成周他本是信心滿滿的,不過,他并沒有得到意料中的夸獎。
父親周公沒有因為他的到來感到一點的高興,反而是質(zhì)問他為什么來得這么晚。面對質(zhì)問,伯禽如實回答,他告訴自己的父親他在魯國要改變當(dāng)?shù)氐娘L(fēng)俗禮儀,所以才花了三年的時間。
伯禽在陳述客觀事實,但是周公對他的回答非常不滿意,因為與伯禽同時分封的呂尚在兩年半之前就已經(jīng)向周王室上報了國家治理的情況。
魯國與齊國比鄰,并且更靠近中原,齊國的呂尚僅僅只用半年,魯國竟然要三年時間,周公不高興也就情有可原了。
當(dāng)然,周公同樣質(zhì)問過呂尚為什么來得這么快,得到的回答是簡化了中原的君臣禮儀,順從了當(dāng)?shù)氐拿袼酌耧L(fēng)。
齊國和魯國走上了兩條不同的路,這讓周公不禁發(fā)出了感嘆:“魯后世其北面事齊矣”。
時間來到了魯國的第十三任國君魯惠公時期,魯惠公是一個命比較好的人,他的命好主要體現(xiàn)在命長,但他也有一個不如意的地方,大老婆不會生兒子。
這在當(dāng)時是個比較麻煩的事,畢竟家里的君位是要兒子來繼承的。
魯惠公的大老婆不會生兒子,不過其他的老婆還是會生的。
第一個為魯惠公生下兒子的是一個地位極其低下的妾,生下來的這個兒子取名叫息姑。息姑的母親地位低下,但息姑是魯惠公的長子,所以他在魯國還是有一定地位的,只不過地位歸地位,但魯惠公可從來沒有想過要立息姑為太子。
等到息姑長大了的時候,魯惠公為他娶了一個老婆,不過息姑連自己的老婆還沒看到就被魯惠公搶走了。因為這個來自宋國的女人來到魯國后第一個看到的不是自己的丈夫息姑,而是魯惠公。而只用了一眼魯惠公就被她的美貌所吸引了,接下里只用了一秒魯惠公就做了一個占為己有的決定。
老婆被搶,一般人會生氣,不過息姑卻是個好脾氣的人,反正也沒見過,父親既然喜歡那就不要搶了。
就這樣魯惠公把本來是姑息的老婆娶回了家,很快這個女人就為魯惠公生下了個兒子,取名允,也就是后來命苦的魯桓公(這跟衛(wèi)國的劇本一樣啊)。
魯桓公生在公室家族,按理來講命是不會苦的,但是……,
這一切還要從一個女人開始講起。
這個女人就是天下諸侯、世子爭相競爭的文姜,也就是那個被鄭國世子公子忽拒絕的女人。
文姜被公子忽拒絕后,高傲的心是受到了嚴(yán)重的打擊的,一個被拒絕了愛的人總是想在另一個人身上去證明愛,所以,被公子忽拒絕后的文姜最想的就是把自己嫁出去。恰在這時一個人來到了齊國,沒錯,他就是魯桓公。
當(dāng)然,魯桓公此次來齊國的目的也不主要是娶文姜,而是來巴結(jié)齊國的,因為此時的魯國需要他這么做。
魯惠公死的時候,他的太子允年紀(jì)還小,不過他的大兒子息姑已經(jīng)長大成人了,所以魯國的政務(wù)就落到了長子息姑的身上。
但息姑的身份僅僅只是攝政,魯國真正的國君還是年少的魯桓公。
不是國君卻做著國君的工作,這時候的息姑被稱為魯隱公。
一晃十一年過去,年少的魯桓公漸已長大成人,到了權(quán)力交接的時候。但是,息姑十一年的攝政生涯讓整個魯國都適應(yīng)了他,所以,看著長大的魯桓公,魯國的士卿大夫們就到了選擇的時候。
率先做出選擇的是魯國的權(quán)臣公子揮,他選擇的是與他相處合作了十一年的魯隱公。
公子揮自告奮勇的向魯隱公請命去殺了魯桓公以絕后患,不過,被魯隱公拒絕了,他告訴公子揮,有先君的命令在,魯國的國君只能是魯桓公,我只是代行攝政。
魯隱公的拒絕在公子揮的意料之外,這讓他想不通,隨著而來公子揮感到了恐懼。
他的恐懼源于魯隱公的拒絕,更源于已經(jīng)成年了的魯桓公。一旦魯隱公把他請命要殺死魯桓公的事透露出來了,那么以后的魯國還有他公子揮的生路嗎,這份恐懼煎熬著公子揮讓他不得不再次做出行動。
于是,公子揮就跑到魯桓公那里去告訴他,魯隱公想要殺了他自立。
魯桓公不是魯隱公,他對公子揮的話深信不疑,這正是公子揮要的結(jié)果。于是,公子揮向魯桓公請命去殺死魯隱公,而魯桓公則欣然同意。
魯隱公一生的命運是悲苦的,身為長子背負(fù)著父親和這個國家給予的責(zé)任,卻得不到父親和這個國家的青睞,身為長兄背負(fù)著家族親情的責(zé)任和義務(wù)卻得不到最親之人的信任。
魯隱公十一年(公元前712年),他死在了公子揮的手里,他離開這個世界時,就好像從來沒有來過一樣,沒有人記得他的付出
魯隱公的死讓魯國陷入了一定的混亂,但魯桓公卻沒有因為他的死而變得有安全感,他依舊迫切的需要一個讓自己更加安心的人,同時也是為了鞏固自己的君位。
因為魯桓公在魯國是孤獨的,所以他需要團結(jié)一切可以團結(jié)的力量,巴結(jié)一切可以巴結(jié)的勢力,而齊國就是一個很好的對象。
而就在這時,被公子忽拒絕的文姜正傷心欲絕的在家恨嫁,于是來到齊國的魯桓公很順利的就迎娶了她為妻。
這是一個表面上看起來非常圓滿的結(jié)局。
魯桓公迎娶了文姜順利靠上了齊國這座大山,文姜嫁出去證明了公子忽是錯誤的,會后悔的。
然而,看似圓滿的結(jié)局卻暗藏著今后的巨變,遠(yuǎn)嫁魯國的文姜從此和“哥哥”相隔萬里,日夜思念。
隨著時間的前進,曾經(jīng)的公子哥現(xiàn)在已是齊國國君齊襄公,時間雖然過去了很久,但是齊襄公對文姜的思念卻沒有絲毫的減弱,每日每夜的思念讓齊襄公轉(zhuǎn)輾反側(cè)難以入睡,為了能夠再一次見到自己的“妹妹”,于是他動用了國君的權(quán)利。
齊襄公四年(公元前694年),他邀請魯桓公前來齊國進行國事訪問,這樣的活動一般都會帶上自己的夫人的,所以齊襄公的目的就躍然于紙上了。
當(dāng)然,魯桓公是不知道的。
不過,這突如其來的邀請還是引起了魯國大夫們的警惕。魯國一個叫申繻的就站出來勸阻說:“女人有夫家,男人有妻室,這樣是不可以相互輕慢的,這叫做禮,壞了這個禮是要出大事的?!?p> 申繻可能是知道一點內(nèi)幕消息的,還是自家大臣心疼自家君王啊,生怕君主頂著個防彈綠鋼盔出去招搖過市,被人指指點點還在那傻笑不知道為什么。但是這話又不能說的太明了,畢竟這綠鋼盔戴在頭上自己不知道那就不算。
想想申繻能把話說到這個份上真是用心良苦啊,不過,魯桓公可完全沒有明白他的意思,再加上文姜晚上可能還要在耳邊吹吹枕頭風(fēng),這讓魯桓公更加覺得不能放棄這次國家交流的機會。
于是,他帶上了老婆文姜欣然前往齊國,一路哼著小歌,一路陽光明媚啊,一路春風(fēng)萬里??!
當(dāng)然,這是文姜的心情。
來到齊國的魯桓公只跟齊襄公見了一面后,齊襄公便把文姜帶到了齊國的宮殿里去,到這時候魯桓公才意識到了齊襄公把自己叫過來是給自己帶綠帽子的。
這是魯桓公不曾意料的,明目之張膽,肆無之忌憚,文姜直接就是夜不歸宿,搬到齊襄公的宮殿里去了。
這三百六十度劇情的反轉(zhuǎn)完全把魯桓公搞蒙了,不是說好了只是進行國事交流嗎,怎么還開始身體交流了呢。
身為一方諸侯,魯桓公就這樣被羞辱著,他很想發(fā)火,可是這是在人家的地盤,在這里他即不敢殺人也不敢放火。
所以等他再次見到文姜的時候,他只能把心中的怒火壓到最低責(zé)問文姜。不過文姜都懶得搭理他,并且轉(zhuǎn)頭就把魯桓公對她的質(zhì)問告訴“哥哥”去了。
殺意就起于此時。
受盡萬般恥辱的魯桓公到這時候才想起要離開這個地方,而此時齊襄公才準(zhǔn)備做一下表面工作,為魯桓公來個踐行。
但魯桓公不會想到,這就成了他人生最后一次宴席。
就在宴席過后,齊襄公派公子彭生扶這魯桓公就上了車,之后,魯桓公就莫名其妙的死在了車?yán)铩?p> 本是友好的國事訪問,國君卻莫名其妙的死掉了,這樣不明不白的,魯國當(dāng)然不答應(yīng)。不過他卻也做不了什么,因為齊國的強大,魯國只能進行強烈的譴責(zé)。
既然是譴責(zé),這就是外交部的事了,于是齊襄公決定把鍋甩給公子彭生,為了安撫魯國那受傷的小心靈,就把彭生給殺了。
公子彭生一死,魯國也就沒有了譴責(zé)的借口,但是,他們心里的委屈卻是沒有消除的,因為他們知道魯桓公死的是比較冤的。
其實要說冤枉的話,公子彭生才是最冤枉的那一個,魯桓公起碼還有過選擇的權(quán)力,而彭生在接到齊襄公的任務(wù)時他就已經(jīng)沒有選擇的余地了,他只有死這一個結(jié)果。
公子彭生只是齊襄公計劃中一顆需要被犧牲的棋子,要殺魯桓公就得有一個人墊背賠命,當(dāng)齊襄公選到誰的時候,誰的結(jié)果就已經(jīng)注定了。
齊襄公是荒唐的,荒唐的他讓一個人看到了機會,齊襄公有一個堂弟,名叫公孫無知。
相比于其他的齊國公室子弟,公孫無知的血脈與齊襄公是非常親近的,因為公孫無知的父親和齊襄公的父親齊僖公不僅是同一個爸爸,還是同一個媽媽。
在公室家族里,兄弟之間明爭暗斗大行其道,因為他們是同一個父親,所以他們有相同的繼承權(quán),為了爭奪繼承權(quán),他們往往互相殘殺,他們不會因為是同一個父親而情同手足。
但有一個例外,當(dāng)兩兄弟是同一個母親時,他們的關(guān)系就會變得非常親密了。
因此,齊襄公的父親齊僖公和公孫無知的父親關(guān)系是非常好的,這就表現(xiàn)在齊僖公在世的時候非常喜歡公孫無知這個侄子。
齊僖公給自己侄子的待遇標(biāo)準(zhǔn)也是相當(dāng)高的,跟齊國太子是一樣的級別。
不是太子,卻享受著太子的待遇,這是一個很大的問題,但齊僖公覺得這樣沒問題。
不過,這讓當(dāng)時還是公子的齊襄公就非常不爽了,因此,齊襄公和公孫無知的恩怨也就在這里結(jié)下了。
沒有繼承權(quán),卻享受著太子的待遇,公孫無知的命實在是太好了,但這也僅僅只限于齊僖公還在位的時候。
等到齊襄公繼位后,他可沒有想著要把這個堂弟特殊化,所以他把公孫無知的待遇標(biāo)準(zhǔn)降低了幾個檔次,這讓過慣了高檔次高質(zhì)量生活的公孫無知非常氣憤。
公孫無知覺得齊襄公的做法是不妥的,可是他又無力去為自己爭取,因為堂兄貴為齊國的國君,誰能動他分毫。
公孫無知不甘心這個現(xiàn)狀,但他卻沒有辦法,因為疼他的齊僖公已經(jīng)死了,那么誰可以幫到他呢,看樣子只有自己來了。
正是從這個時候開始,齊襄公算是給自己預(yù)定了一口棺材,而這個做棺材的人正是公孫無知。
齊襄公十一年(公元前687年),齊國有一個叫葵丘的地方需要人領(lǐng)兵去戍守。
戍邊是一件很辛苦的差事,先不說喝的吃的少,光是生理需求就讓人夠難受的。常年在外,這方面不好弄啊,并且要是一個人的還好,忍忍就過去了,但是大家都是有老婆的,自己忍倒無所謂,要是老婆忍不住就麻煩了。
齊國國內(nèi)的風(fēng)氣,心里又不是沒數(shù),自己吃著沙子喝著馬尿在那戍邊,老婆卻在國內(nèi)跟別人偷歡,這就尷尬了,畢竟魯桓公活生生的例子還在眼前回蕩。
因此,戍邊的差事在齊國誰都不愿意去。
既然沒有人愿意去,那齊襄公只好親自點名了,就這樣齊國的大夫連稱和管至父兩人就被幸運女神眷顧了。
吃著公家的俸祿,做官起碼的職業(yè)操守還是要的,連稱和管至雖然不情愿,但還是背起了行囊走上了前往葵丘的路。
當(dāng)然,齊襄公也知道這份差事的不容易,所以他承若連稱和管至父只要去那戍守一年,滿一年了就會派人去把他們替換回來。
齊襄公還是很通人情的,得到了這樣承若的連稱和管至父心里也就踏實了許多。
隨著時間的推移,一年很快就過去了,齊襄公當(dāng)初給的承若是“瓜時而往,及瓜而代”。意思就是吃瓜的時候去,等到第二年吃瓜的時候就把你們接回來。
當(dāng)初連稱和管至父去的時候正值瓜熟時節(jié),一年時間過去了,現(xiàn)在又到了瓜熟之時。歸心似箭的二人每天都盼望著齊襄公安排人過來換他們回家見老婆,但是,卻一點動靜都沒有,于是,二人就主動向齊襄公請求回到臨淄。
連稱和管至父以為齊襄公只是忘了,直到齊襄公拒絕他們回臨淄的申請后,這下兩個人才明白,當(dāng)時齊襄公只不過是給他倆一點盼頭好忽悠他們安心到葵丘去,說白了就是被騙了。
這樣騙人是不道德的,這樣被騙的人是很生氣的,要是平常家人,免不了要操家伙打架。但是齊襄公是公室家族,連稱和管至父有跟齊襄公打架的資本和底氣嗎?
答案不好說。
不過即便沒有資本沒有底氣也要有勇氣,所以連稱和管至父就開始謀劃造反的事了。
齊襄公一點點的揮霍著自己的氣數(shù),他沒有察覺到自己已經(jīng)到了眾叛親離的地步了,但是齊國還是有幾個明白人的,他的幾個弟弟看著他把魯桓公騙到齊國來,看著他淫辱人家老婆,看著他忽悠大臣。這樣的兄長,這樣的君主著實讓幾個公子找不到安全感,于是他們紛紛逃離齊國跑到外公家去了。
不想在齊國惹得一身騷,其中公子糾就帶著自己的老師管仲和召忽跑到了魯國去,公子小白和他的老師鮑叔就跑到了衛(wèi)國去。
齊國的公子都在逃離這個是非之地,然而眾叛親離的齊襄公卻還是沒有一點收斂,依舊過著我行我素的生活。
不過很快,他的終點也快到了。
有一天,齊襄公來到姑棼游玩,出來游玩打獵肯定是項目之一,然而,就在打獵的時候齊襄公遇到了神奇的一幕,這一幕便是他的終點。
在打獵時齊襄公遇到了一只野豬,遇到野豬本來不是什么稀奇的事,奇怪的是齊襄公的隨從竟然大呼小叫起來,說這是公子彭生,是前來尋仇的。
一說是公子彭生齊襄公頓時膽寒,不過立馬也就冷靜下來彎弓搭箭就要射它,但這一箭射出去雖然命中了目標(biāo),但是并沒有把這野豬射死,受傷的野豬疼痛難忍得前腳騰空大聲的吼叫起來。
這一幕徹底驚呆了齊襄公。
野豬竟然還有這樣的操作,心里有鬼的齊襄公被這一幕完全嚇到了,讓他不自然的就聯(lián)想到了公子彭生,莫非真的是公子彭生附身前來尋仇的。
當(dāng)然,野豬是不是公子彭生變的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齊襄公真的是被嚇到了,直接從馬車上摔了下來。
這一摔不僅把鞋搞丟了,腿也給摔傷了。
無數(shù)事實證明,鞋掉了基本就是沒救了。
齊襄公受傷的消息很快就傳到了某些人的耳朵里,有兩個人因此而手舞足蹈的在慶祝,不用猜,他們就是蓄謀已久的連稱和管至父。
聽說齊襄公受傷行動不便了,連稱和管至父立馬聯(lián)合同樣對齊襄公不滿的公孫無知趁此機會發(fā)動叛變,率領(lǐng)一干人等進攻齊國宮殿。
到這時候齊襄公還是沒有察覺到一絲的危險,回到宮中的他把因為摔跤的那一股火發(fā)泄到了倒霉的幾個隨從身上,命令其中一個叫費的人去把他的鞋子找回來。
然而尷尬的是費怎么也找不到那鞋子,這正好撞到了齊襄公的火氣上了,正愁沒人發(fā)火呢,操起家伙就是把費一頓打,打得那叫一個慘啊,皮開肉綻,連他媽都不認(rèn)識他了。
這個費也不傻,看這架勢怕是要被打死才罷休呢,于是拔腿就跑。
然而,跑到宮外的費看到了一幅不尋常的景象,宮殿之外人聲鼎沸,兵甲涌動,一看便知道這是公孫無知的人。
費一出宮門就撞進去了,被公孫無知的叛兵抓了起來,一看這陣勢,費立馬就明白了,于是他把衣服脫掉向公孫無知展示自己的傷口,并且,表示出巴不得他們立馬為自己報仇的態(tài)度,而且,還表示愿意幫公孫無知進宮打探情況。
費嶄新的傷口是不會說謊的,公孫無知便同意了他回到宮中去打探情況。
重新回到宮里的費找到了齊襄公,不過他回來可不是真要為公孫無知打探消息的,而是把外面的情況向齊襄公說清楚了,并且還把齊襄公藏了起來。
公孫無知以為派費先去打探情況就可以輕而易舉的找到齊襄公并殺死他,但是久久等不到費出來,公孫無知這才知道是上了當(dāng),于是,立馬率兵強攻。
在強攻的過程中,公孫無知遇到了點阻力,費竟然率領(lǐng)著一批人在全力的阻擾,這有點讓公孫無知驚呆了。
被齊襄公無故暴打的費竟然沒有心生仇恨,反而盡著最后的一份忠心在殊死抵抗,這到底是為什么。
當(dāng)然,費的忠心感動得了齊襄公卻感動不了公孫無知,他的抵抗僅僅只為齊襄公的生命延長了一炷香的時間,寡不敵眾的費終究死在了宮門口。
這個宮門成了費最后的歸所,但費知道自己所做的并不是事是毫無意義的,因為他認(rèn)為自己與外面那些人終究是不一樣的,他不會因為國君的一頓打就背叛。比起公孫無知,比起連稱和管至父,雖然費的地位不如他們,并且齊襄公也不是什么明君,但是費卻依然盡著他作為隨從該盡的忠誠,比起那些高高在上的人,費認(rèn)為自己才是合格的。
小小的一個隨從沒有阻止公孫無知的步伐,他繼續(xù)前行著,因為他要找的是齊襄公。
很快,公孫無知就來到了宮殿的內(nèi)室,齊襄公已經(jīng)無力反抗,所以他只能做一些無謂的掙扎,讓死亡來得慢一點,哪怕是一刻,但是,對于其他人來講,這一刻就意味著犧牲。
齊襄公安排了一個叫孟陽的人假扮自己躺在床上,公孫無知進來二話不說就是一頓亂砍,砍完后他才發(fā)現(xiàn)這個不是自己的堂兄。于是只能繼續(xù)搜尋,終于他看到有一只腳從門邊下露了出來,很明顯這個人就是齊襄公。
于是,公孫無知的叛軍一擁而上亂刀將齊襄公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