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謂天有不測風(fēng)云。前兩日烈日炎炎,而今卻下起了瓢潑大雨。孟逍雙手搭在窗戶,內(nèi)心百感交集。大雨阻擋了孟逍與卓星游的行程,不知這雨還要下多少時日。天空忽一火鏈照亮了整間屋子,把孟逍的影子拉得細(xì)長?!芭鼅啪”一聲驚雷響徹大地??耧L(fēng)大作,風(fēng)雨飄搖,雨點(diǎn)濺濕了孟逍手背。明明是白天,烏云卻蓋的好似黑夜,孟逍長長地嘆了口氣。轉(zhuǎn)念一想,這個時候星游也該起床了,卻不見隔壁屋有動靜。自言自語道:“就讓他多睡會吧。”
卓星游倒是呼呼大睡,心里反倒像是個沒事人兒一樣。枕邊卻放著一只白玉鐲子。
城外一間木屋內(nèi)。兩名女子興奮地議論著。
“哇,大姐你有沒有搞錯,偷這么多?!币稽S衣女子驚叫道。
“哼,這還叫多?比起前兩日這還算少的了。要不是昨夜有人阻撓......”白衣女子突然停了下來。
“有人阻撓?這城中還有能和你交手的高手?”黃衣女子疑惑著。
白衣女子小嘴一撅,眉毛一挑:“那是自然,告訴你這還不是一般的高手,是相當(dāng),十分,特別得厲害。我們呀,就在屋頂酣戰(zhàn)多時。他使擒拿手,我就使黃油功;他出快拳,我就以掌相抵。結(jié)果吶,他技不如人被我一掌打了下去?!闭f完雙手叉腰,一腳踩著凳子,洋洋得意。
黃衣女子更是疑惑,一臉不信地問道:“黃油功?那是什么功夫?”
“反正就是很厲害那種!”白衣女子指著桌上的寶貝:“對了,快點(diǎn)點(diǎn)都有些什么東西。”說完黃衣女子細(xì)細(xì)數(shù)了起來。白衣女子正得意間?!巴郏@鐲子好漂亮,祖母綠誒,還沒瑕疵。師姐,跟你手上那只不相上下?!秉S衣女子驚嘆道。
“開什么玩笑,我這只鐲子”說完白衣女子舉起左手晃了晃,感覺輕飄飄的,定睛一瞧大喊道:“我的鐲子那!”黃一女子焦急道:“你好好找找,該不會掉在路上了吧?!卑滓屡佣挷徽f,將門一推,頂著大雨出門尋找鐲子。
白衣女子剛剛出門就被這大雨澆濕了身子,卻全然不顧。扒著草堆,掰著灌木叢,溝渠里,石縫中都摸索個遍,生怕遺漏了任何蛛絲馬跡?!叭ツ牧??為什么這里也沒有?對了,橋上。一定落在橋上了。”說完奔著木橋而去,在橋上也沒找到任何線索。白衣女子陷入了絕望,身子蜷縮著扶著橋欄,陷入自責(zé)。白衣女子臉上已分辨不出是淚還是雨,只是呆呆地靠著橋欄,不住地?fù)u頭。忽然,白衣女子猛地起身道:“一定在他手里!”
“孟兄你怎么不早些叫我”卓星游推開孟逍房門。
“哦,雨下太大,不宜趕路,所以才讓你多睡會兒?!泵襄谢氐馈?p> “師父之命,不宜耽擱。我這就去收拾?!痹捯魟偮?。一道驚雷震耳欲聾,星游改口道“大雨滂沱,路上必定泥濘,卻實(shí)不宜趕路。”孟逍聽完笑著搖了搖頭。
“對了,孟兄你猜我昨晚遇到了誰?”
孟逍搖頭不語。
“飛賊!一個身輕如燕的女飛賊!”
“那你怎知是個女飛賊?”孟逍說完,見星游從懷中掏出一只鐲子,在孟逍眼前搖了搖道:“你說哪個大老爺們出門兒帶著鐲子的?”
孟逍接過手鐲對其哈了口氣,又擦了擦,細(xì)看道:“這還是只上等鐲子,想必這手鐲對那飛賊極為重要。不然,誰作案會帶著它?礙手礙腳!”說完又扔回星游懷中。
星游看著鐲子問道“你說用這鐲子能不能把飛賊給引出來?”
“對面來歷不明,況且我們有要事在身,還是不要招惹的好?!泵襄姓f道。星游表面答應(yīng),但內(nèi)心早已有了盤算。
夜...雨停。
卓星游想見見這飛賊的真面目,不知道從哪弄了支竹竿,桿頭懸著手鐲,半開了一扇窗戶,慢慢把竹竿伸出窗外,用凳子將竹竿的后半截死死壓在桌上,吹滅油燈開始【守株待兔】。
等到半夜,星游探頭瞄瞄了,鐲子還在。心想著這飛賊怎么還不來。
白衣女子換了身夜行衣,憑著前晚的記憶大概地摸索著。
“這么多屋子,到底是哪一間?”女子站在屋頂自言自語,“要是一間一間地找,得找到何年何月?他要是個過路的,豈不是......”女子不敢再往下想??v身飛躍于樓頂屋檐之間。
烏云消散,月光灑下,被雨水沖洗過的瓦片,顯出冷冷的月光。隱約還能聽見滴答滴答的屋檐滴水聲。伸出窗外的手鐲也有了點(diǎn)點(diǎn)積水,映射著月關(guān),在空中搖曳。
女子在屋頂穿梭著。掀開一張瓦片,向屋里瞧瞧,搖了搖頭。又飛向隔壁飛去。女子將要轉(zhuǎn)身,忽的被一亮光點(diǎn)醒,定睛一看,卻又看不真切。女子好奇向光點(diǎn)飛去。離得近些,看得明白,就是自己的鐲子。女子驚喜,卻沒沖昏頭腦,知道這是誘敵之計(jì)。遂匍匐到屋頂,揭開一張瓦片向屋里望去。屋里黑作一團(tuán),女子蓋上瓦片,將頭探出屋頂,從懷中取出繩鉤,想要把鐲子鉤回來。
女子小心翼翼鉤起手鐲心中暗喜,可鉤著鉤著發(fā)現(xiàn)越來越不對勁。女子將頭再次探出屋頂,發(fā)現(xiàn)卓星游坐在窗戶上,一只手正拽著竹竿。
“來取回東西,不招呼一聲嗎?”卓星游說完抓著窗戶上沿,腳一使勁倒飛上屋頂。星游握著竹竿,女子拽著鉤繩。星游道:“說了你輕功太差,你還不信?!闭f完,女子一使勁,想要拽回鐲子。星游左手手握著竹竿,右手食指在鼻尖來回游蹭:“你那鉤子可是個鐵疙瘩,要是你把這鐲子弄花了,你不心疼,我還心疼那。”
“你!”女子看著星游無可奈何,說完將手一抖收回了繩鉤?!澳愕降滓鯓硬趴习谚C子還給我?”女子吼道。
“聽你的聲音,好像是個女的。這樣吧,你把面巾摘了,讓大爺我好好瞅瞅,要是漂亮的話,興許大爺我一高興,鐲子就還你了?!毙怯螒蛑o著說道,慢慢從桿頭取下手鐲,揣入懷里。
“小賊!今天就要讓你嘗嘗本姑娘的厲害?!闭f完舉著虎爪朝著星游的懷里扣去。星游不慌不忙背過左手,右手五指并合向女子砍去。女子虎爪掏入星游懷中,星游手掌往下一沉壓住虎爪,女子騰出另一只手朝著星游面門拍去,星游身子向后一躺,女子撲了個空。手掌改拳,借著剛剛的勢頭錘向星游面門。星游推開女子虎爪,回正身體,胳膊一揮,手臂架著女子的拳頭。女子迅速撤回雙手,膝蓋向前一頂,星游收式,手掌往下一摁,借著膝蓋的力量騰起身體,單腳踢向女子。女子舉起手臂硬擋著這記飛腳,力量懸殊,側(cè)身倒在屋頂。女子咳嗽了一聲,支著雙手想要再站起來,突然眼前一黑,倒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