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日清晨。
“大夫,這姑娘傷勢(shì)如何?莫不是我出手太重,傷得她太厲害?!弊啃怯窝哉Z中帶著絲絲愧疚。
大夫搭著姑娘的脈,捋著胡子道:“傷勢(shì)倒無大礙,敷些藥膏即可。不過這姑娘身子太虛,脈象上來看有些濕寒之兆。我這里擬道藥方,你照著方子抓藥,回來給姑娘煎服,一天三次,不日將可痊愈?!?p> “有勞大夫?!弊啃怯喂碜哟鹬x道。
送走大夫,卓星游靠著床邊打量著女子。女子膚若凝脂,不過身子虛弱面色顯得有些蒼白。烏黑油亮的頭發(fā)散開在枕頭上,還有些松散的細(xì)發(fā)輕輕搭在臉頰。長(zhǎng)長(zhǎng)的睫毛宛若珠簾一般,密而細(xì)長(zhǎng)。女子雖閉著雙眼,但卻掩蓋不住那雙大眼睛的輪廓,鼻若瓊瑤,口含朱丹。星游呆呆地望著女子,全然忘記孟逍還屋內(nèi)。孟逍假咳了一聲,星游才回過神來。
“我...我..去開窗戶,這屋里悶的慌?!毙怯瓮掏抡f著,起身推開窗戶。天已放晴,一縷溫和的陽光不請(qǐng)自來,給屋子增加了些許暖意。星游望著窗外若有所思:“孟兄,收拾東西上路吧!”孟,卓收拾完畢,離開客棧。二人行了數(shù)步,星游又折回客棧,從腰間掏出碎銀遞給小二:“小二哥,樓上的房間幫我多留兩日?!闭f完匆忙離開客棧與孟逍匯合。
孟卓離開不久,女子坐直身子,緩緩睜開雙眼,明眸似水。女子左右看了看,發(fā)現(xiàn)自己坐在一張陌生的床上,外衣也被換下,嚇得“呀”地一聲驚叫了起來。
一大嬸聞聲趕至床前切問道:“姑娘,你醒了?!?p> “大嬸,這里是哪里?我怎么會(huì)在這里?!迸右苫笾?。
“昨夜呀,一公子到隔壁給了我些銀子,要我好好照顧你?!?p> “那,我的衣服。。。”女子懦懦地問道。
“衣服也是我?guī)湍銚Q的,這還給你準(zhǔn)備了件干凈衣裳。”大嬸說完。把衣服輕輕遞到女子手中繼續(xù)道:“對(duì)了,這還留了張字條,和一個(gè)包裹?!彪p雙遞給女子,轉(zhuǎn)身離開。
女子打開紙條,信中寫到:昨夜見姑娘昏迷不醒,心中膽怯。未經(jīng)姑娘準(zhǔn)許擅自將姑娘抱至房中,請(qǐng)人代為照顧,多有得罪。姑娘體虛,在下已為姑娘抓了些藥,一日三次分服。另外,手鐲已托大嬸代為轉(zhuǎn)交。望自珍重。
女子看罷迫不及待地打開包裹,仔細(xì)看看了,確定是自己的手鐲,急忙套在手上。心中逐漸泛起了一絲漣漪。
樹林中傳來幾人沖忙的腳步聲。
“大哥快走!”一男子死死抱著黑衣人的大腿。黑衣人舉起右掌,重重得排在那男子的頭頂?!鞍?!”地一聲,男子七竅流血,倒地身亡。
“吁”孟逍猛地勒住韁繩對(duì)著星游道:“星游你聽見什么聲音了嗎?”
“嗯,好像是從那邊樹林傳來的?!毙怯卧捯魟偮洌謧鱽硪宦曮@叫。這下他們更加確定聲音的來源。馬不停蹄的趕往樹林。稍稍靠近些,發(fā)現(xiàn)地上躺著四局尸體,從死者的傷口來看像是才剛剛咽氣。二人尋著地上的腳印,跟了上去。聽見沙沙的腳步聲,二人停了下來,躲在灌木叢里見到三人正再狼狽逃竄。忽然,一支約有二指寬且光溜溜的樹枝從林中飛出。呲的一聲,刺入最后那人的小腿,貫穿了膝蓋。那人“啊”的一聲倒地不起。前面逃跑的二人轉(zhuǎn)身回來想攙起傷者,傷者沖著二人吼道:“不要管我,快跑?!币贿呎f,一邊奮力的推搡著。二人不忍,繼續(xù)托起傷者。三人剛剛起身,一頭戴面罩的黑衣人飛躍到三人面前,背對(duì)著他們。
“你到底是誰,我們與你無冤無仇,何故趕盡殺絕!”穿著灰衣,手提大刀的中年男子起身指著黑衣憤怒地說道。
“哼,包連山你干過什么事,你們自己不清楚嗎?”黑衣人背著雙手輕蔑說道。
“我們十杰行事一項(xiàng)光明磊落,問心無愧。若有得罪之處,還望閣下直言?!绷硪恢糁L(zhǎng)槍,蓬頭垢面的男子說道。
黑衣人轉(zhuǎn)過身來:“哈~哈~哈~,問得好!方千斤既然你想不起來,我就幫你想。你們可曾記得二十五年前,賜玉峰上的那場(chǎng)屠殺!”黑衣人指著長(zhǎng)槍者。
“原來你是...你是!不可能,二十五年前,你不是已經(jīng)...!”包連山驚恐得說著。方千斤扶著傷者望著黑衣人顫巍巍地說道:“原來是你,那么冒充我十杰,大樹林劫鏢的也是你?”
“不錯(cuò),托鏢的是我,劫鏢的也是我。你們十杰當(dāng)中的馬,錢,賀。三人也是我強(qiáng)迫劫鏢的,三個(gè)人也是我殺的”黑衣人說完瞇著眼睛繼續(xù)道:“我還故意留了個(gè)活口,讓他回去報(bào)信,目的就是為了讓你們這些所謂的正義之士身敗名裂!”說完,稍稍舉起右手,手掌突然擺出虎爪之勢(shì),那小腿受傷之人,像是受到什么牽引一般,徑直飛向黑衣人的掌中,速度之快,包,方二人完全來不及反應(yīng)。黑衣人看看了包連山,方千斤說道:“今日,我就要報(bào)仇雪恨!”說完,五指用力,慢慢陷入傷者喉嚨。傷者面目猙獰,雙手不斷抓向黑衣人,直到黑衣人五指指尖刺破喉嚨,便不再動(dòng)彈。包,方二人知道自己在劫難逃,揮起兵刃打算殊死一搏。
包連山搶在黑衣人出招前,大刀劈向黑衣人頭部。黑衣挑起二指夾住了包連山的大刀,方千斤二話不說提槍刺向黑衣人小腹,黑衣不躲不閃,待槍頭靠攏之時(shí),抬起右腳一把夾住了方千斤的槍頭。二人使出渾身解數(shù),黑衣卻是巋然不動(dòng)。待二人再次使勁,黑衣突然松手,包方二人翻滾在地。二人在地上相視點(diǎn)頭,起身?yè)]著刀槍砍向黑衣人的雙腿,黑衣一躍而起,重重地將刀槍踩著腳下。黑衣人懷揣著雙手道:“就這點(diǎn)本事?”說完,雙腿一抬,在空中劈出一字馬,將包方連人帶兵刃踢到在地。
“受死吧?!焙谝氯苏f完朝著倒在地上的包連山一腳踢去。包連山單手拍地,身子橫著騰起約一丈高。黑衣乘著這個(gè)時(shí)機(jī),一拳朝著包連山揮去。包連山用刀一擋【當(dāng)】,拳頭將刀打成兩截,直直地砸到包連山的喉嚨。包連山飛出數(shù)丈遠(yuǎn),口噴鮮血而亡。黑衣人轉(zhuǎn)身徐徐走向方千斤,一腳踩在他的胸口說道:“你們兩個(gè)還要在哪里看多久?”黑衣人說完,從灌木叢里飛出一寶刀,黑一人身子向后一傾,刀從面門略過,黑衣反手握住刀柄,在空中掄了一圈,寶刀又飛回了灌木叢。這時(shí)孟卓二人翻騰而出,接過寶刀,收入鞘中。
“你不能殺他?!弊啃怯沃钡睾暗?。
“我殺不殺他,與你何干?”黑衣說道。
“你若殺了他,那何人還我?guī)煾盖灏祝俊弊啃怯芜@時(shí)更本不知道陸掌門已經(jīng)去世的消息。黑衣人并沒把卓星游放在眼里,抬起右腳向方千斤踏去。卓星游眼看來不及,拔出寶劍向黑衣人擲去。黑衣人身子一側(cè),一記鞭將劍踢開,寶劍轉(zhuǎn)頭刺向了傍邊的樹干。好在這一劍留下方千斤的性命。卓星游飛身?yè)湎蚝谝氯?,黑衣人雙掌一頂,星游在空中和黑衣人對(duì)了掌,星游哪是黑衣人的對(duì)手,這一掌硬是把星游打飛回去。孟逍見勢(shì)不妙,上前扶住星游,沒想星游帶著孟逍滑行了數(shù)十步才停了下來。扶穩(wěn)星游后,孟逍提刀而上,掄著刀,向著黑衣脖子揮去。黑衣人身子輕輕一仰,雙腳倒退如飛,刀離脖子僅有一掌之隔,可就是砍不到。孟逍把黑衣人逼退道大樹下,見黑衣退無可退,再次掄起寶刀向黑衣砍去。沒想到黑衣人將身子一沉,從孟逍腋下鉆了出來。孟逍剛一回身,卻被黑衣人點(diǎn)了穴道。回過神的星游,想要起身拔回寶劍。那黑衣像是腦后長(zhǎng)眼一般,后腳跟朝著星游踢出一枚石子,點(diǎn)住了星游的穴道。見二人動(dòng)彈不得,黑衣人緩緩走向方千斤:“你們不想他死,我就偏要他死給你們看?!闭f完用腳尖勾起方千斤的槍,握在手中,槍頭調(diào)轉(zhuǎn),狠狠地刺入了方千斤的胸口。至此,荊襄十杰全部喪命。
“你到底誰?”卓星游問道。
“我是誰對(duì)你們來說并不重要。不過你說想替你師父洗冤,那你師父又是誰?!焙谝氯损堄信d趣的問道。
卓星游狠狠看著黑衣人,不言不語。
“不說也沒關(guān)系。和你對(duì)掌來看,要是沒猜錯(cuò)的話,你用的是齊劍莊的內(nèi)力?!焙谝碌恼f道。
“你...你怎么知道?”卓星游急切的問著。
“我怎么知道的這并不重要??丛邶R劍莊的份上,我給你們一個(gè)機(jī)會(huì)。想知道我是誰,那你們就要比我先到鎮(zhèn)通鏢局。哈~哈~哈。”說完雙手一彈,解了二人的穴道。消失在林中。留下孟卓二人呆呆的站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