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是她!
慕容清揚微微睜開眼睛,她環(huán)視四周,這里不是她的房間,也不是王府中的任何一間。
她不在王府!
慕容清揚努力撐起虛弱的身體,只見房間收拾得十分整潔,墻角邊放一張簡單的床鋪,一頭是棋盤格花紋的帳幔,另一頭卻只有粉刷的墻壁。地下鋪著泥磚,真是一塵不染,但是很潮濕,好像上回沖洗以后,再也不肯干了似的。
“秋雨!”慕容清揚使出最大的力氣喊道。
片刻,一名男子端著剛熬好的熱粥進來了。
“醒了?”男子一邊說道,一邊將手中的粥碗放在桌子上。
他白皙的皮膚看上去如同雞蛋膜一樣吹彈可破,在光的照射下顯得更加迷人。又長又密的睫毛像兩把小刷子,隨著呼吸輕輕的掃過肌膚,黑玉般的眼睛散發(fā)著濃濃的暖意,如櫻花般怒放的雙唇勾出半月形的弧度,溫柔如流水,美的讓人驚心。
看著慕容清揚呆呆的樣子,男子問道:“姑娘,你現(xiàn)在感覺如何?”
慕容清揚點點頭。問道:“請問公子,這里是何處?”
男子抬頭四處看了看,道:“姑娘放心,這里是在下所居之處?!?p> 突然,慕容清揚的耳邊響起了陣陣慘叫聲,接著腦海中閃現(xiàn)出了王府被屠的血腥場面。
慕容清揚的腦袋劇烈地疼痛著,她用手使勁地拍打著。
見狀,這名男子趕緊上前制止,他緊緊地攥住她的雙手。道:“姑娘,你怎么了?”
慕容清揚想起來了,昨晚有名受傷的男子為了避開追殺而躲進了王府,繼而給王府帶來了滅門之禍。
慕容清揚雙眼充血,她抬起頭看著眼前這名男子,問道:“昨晚躲進王府的人,是不是你?”
男子“嗯”了一聲,十分愧疚。
“你走,你走,我不想見到你。”慕容清揚推開男子哭喊著。
“姑娘,你冷靜點......“
“你給我滾?。。 蹦饺萸鍝P歇斯底里的喊道。
為了不讓她情緒更加的激動,男子只好先行離開。
慕容清揚愣了一會,便拖著虛弱的身體離開了。她要回去。母親、父親、哥哥,還有秋雨都在等著她。是她害死了他們,如果當(dāng)時她沒有一時心軟收留那人,他們便不會死。
當(dāng)慕容清揚趕回王府的時候,府中儼然被人清理過,所有人的尸體也不都知去向。她順著門框滑坐了下去。
慕容復(fù)雖為旁系王爺,但也是先皇親封,到底是什么人竟敢血洗王府?
血海深仇,不共戴天!
慕容清揚跪在大門口朝著府內(nèi)磕了三個響頭,語氣凝重地道:“父親,母親,哥哥,清揚在此立誓,定要找出真兇,為你們報仇!”
一年后!
聚賢閣中,尉遲明溪和歐陽良宜坐在窗邊。
“歐陽,王府的滅門和當(dāng)年南宮家滅門可是同一批人所為?”
“嗯,依目前我所查到的線索,是同一批人?!睔W陽良宜看了看尉遲明溪,頓了頓道:“只不過,清揚郡主的下落依然......“
尉遲明溪望著窗外的街道。
忽然,一名白衣女子闖入了他的視線。他立刻起身追了下去,留下一臉懵的歐陽良宜。
尉遲明溪追至街道拐角處,對著不遠(yuǎn)處的白衣女子喊道:“慕容清揚,你給我站?。 ?p> 白衣女子駐足。
尉遲明溪追上前去,女子轉(zhuǎn)身,果然他沒有認(rèn)錯人。
慕容清揚神色間冰冷淡漠,雙目中寒意逼人,臉上幾乎沒有一絲血色。
“何事?”慕容清揚問道。她語氣中沒有絲毫暖意。面對尉遲明溪就如同一個與她毫不相干的人,也對,他們本就毫不相干。
被她這么一問,尉遲明溪僵在了那里。待他回過神來,慕容清揚早就不見蹤影了。
“你站在這里干嘛?”歐陽良宜找了過來,道。
“是她!”尉遲明溪道。
歐陽良宜一頭霧水,道:“誰?”
“慕容清揚。”
“......你沒看錯吧?我們找了她一年都沒找到,你這隨意一看,就找到了?”
“沒錯?!?p> “你沒有問她,這一年她到底去了哪嗎?”
“沒有?!蔽具t明溪搖搖頭。慕容清揚已不再是一年前的慕容清揚了。
“你說說你,你找了人家整整一年,好不容易遇到了,你卻什么也不問,什么也不說?!睔W陽良宜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語氣。
他何嘗不想問。
慕容清揚回到客棧,推開房門,那名男子已等候多時。
“你怎么在這?”慕容清揚冷冷地問道。
男子笑嘻嘻地站了起來,道:“這話怎么說的,當(dāng)然是擔(dān)心你啦!你太不夠意思了,走也不知道打聲招呼,怎么說,我們也相處了一年吧!”
慕容清揚懶得理他。
男子故意撒嬌道:“不管,你得對我負(fù)責(zé)?!?p> “皇甫浚,你說話注意點!什么叫我得對你負(fù)責(zé)?你好歹也是螟蛉國的太子,能不能不要這么幼稚?”慕容清揚白了他一眼,訓(xùn)斥道。
皇甫浚,螟蛉國太子,一年前被人追殺至慕容王府,幸而得慕容清揚相救,然也因此牽連整個慕容王府被屠。他將慕容清揚救下并帶至螟蛉國。
這一年中,他尋遍名醫(yī)醫(yī)治慕容清揚的舊疾,常伴她身邊。為她,他不惜抗旨拒絕了父皇的指婚。他試圖讓她已經(jīng)冰冷的心再次暖起來,不過效果不佳。
皇甫浚經(jīng)過調(diào)查發(fā)現(xiàn)當(dāng)年追殺他的那撥人,是貴妃和辰國的上官堯聯(lián)手想除掉他,好讓自己的兒子登上太子之位。
得知真相的慕容清揚不辭而別,只身回到辰國。他放心不下,便追了過來。
“對了,剛剛那名男子是誰?”皇甫浚隨口一問。
“一個舊識?!蹦饺萸鍝P淡淡道。
“那你怎么對朋友這么冷!”
慕容清揚冷冷地盯著他,道:“你覺得我該怎么對朋友?可況,他并不是我朋友?!?p> “可我見他看你的眼神充滿了關(guān)心啊。”皇甫浚不以為然地道。
慕容清揚冷哼一聲,道:“你看錯了,他除了自己不會關(guān)心任何人。”
皇甫浚聽得莫名其妙,張口想問,但看她的臉色,便把話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