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厲時木晴天舒了口氣,捂著嘴打了個哈欠準(zhǔn)備下班。
看了眼窗外又陰沉沉的天空,木晴天別過眼,最近燕京的天氣總是變來變?nèi)ァ?p> 拿起深藍(lán)色開衫罩在身上,木晴天離開了工作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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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臨,黑色的天幕低垂地仿佛要與地面合二為一。
木晴天抄著兜坐在街道旁的長椅上,看著車水馬龍的街道,心情出奇的不錯。
口袋里突然傳來一聲振動,有人打了電話來。
木晴天摸出手機(jī),看著手機(jī)屏幕上顯示的N國來電,眉心攏起,面上劃過一絲厭倦。
按了接聽,聲音異常冷漠:
“喂,什么事。”
手機(jī)里傳來那端男人低沉陰柔的聲音,“柚子姐姐,過不了多久我們就要再見面了,你怎么還對我這么冷漠?”
木晴天攥了攥手指,忍住心中的厭惡,出口的聲音無比冷漠:“別叫我姐姐,有什么事就直說?!?p> 電話那端的人頓了一會兒才又出聲,似乎心情并沒有被木晴天的話影響到:“只是提醒你一下,記得按約定時間到這兒來,乖柚柚?!?p> 木晴天直接掛了電話,眉目間盡是寒氣,微微攤開顫抖的手心,潮濕一片。
閉了閉眼,木晴天站起身朝家的方向走去。
遠(yuǎn)在歐洲的另一邊,季禮聽到手機(jī)里傳來的嘟嘟聲,才把手機(jī)從耳邊拿下來遞給一邊候著的人。
侍者偷偷地看了眼皮椅上坐著的男人,矜貴陰郁,唯有方才打電話時人才多了幾分異樣的神采。
此刻他端著紅酒看向窗外蔚藍(lán)色的大海,朗眉星目間無不洋溢著極好的心情。
少爺性格古怪,讓人捉摸不透,只有每次撥打那個來自Z國的號碼少爺心情才會不錯。
盡管每次少爺都會被罵的樣子。
“勞拉,去整理一個房間出來?!?p> 頓了頓,季禮又補(bǔ)充道:“要最好的。”
“好的,少爺?!?p> ***
木晴天自晚上接到那通電話后,回到家后整個人就頭痛欲裂,原先便沒好利索的病又一次復(fù)發(fā),人躺在床上昏昏沉沉的。
夢中一直聽到那個人縈繞在耳邊的聲音,像是惡魔一般,揮之不去。
木晴天夢中好像是回到了16歲那年的夏天。
那一年什么都很好,唯獨她多管閑事救下了那個讓她后悔一輩子的人。
所有人都勸她把他送走,偏偏她一腔孤勇、力排眾議。
“柚子姐姐你要是可憐我就一直可憐下去,別半途而廢?!?p> “我還是和以前一樣,你怎么就不能跟以前一樣對我呢…”
“柚子,我找到你的親生父母了,他們在我這兒,過來找我吧?!?p> 季禮惡魔般地聲音一遍又一遍充斥在她的夢中,如螞蟻般噬咬她的腦袋。
半晌木晴天從噩夢中緩緩睜開雙眼,蒼白的面頰扯出一絲苦笑。
她自食其果。
嗓子里干涸的像是要冒煙,摸了床頭柜的水杯起身想去倒點水喝。
直起身一陣眩暈襲來,木晴天按住衣柜才勉強(qiáng)支撐住自己。
慢慢挪動了幾步,終于走到客廳倒了杯水。
看了眼時間還早,眼下卻是一點睡意都沒有了。
在陽臺邊的吊椅坐下,看著窗外寂靜低垂的夜空,終于覺得緩和了些。
有些事能逃避一次,但終究是需要面對的,這次不做膽小鬼了。
坐了一會兒她站起身,趁著時間還早想著再去睡會兒,卻沒想到剛一起身一陣眩暈襲來,便再沒了知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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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睜眼時,入眼一片白色,鼻息間一股消毒水的味道,不太好聞。
右手一片溫?zé)?,木晴天?cè)眼看過去,姜筱趴在床邊睡得有些沉。
眉眼一瞬間柔和下來。
時間過得很快,但一年又一年,姜筱好像一直都在。
回握住姜筱的手,如果這次能回來,我就帶你過好日子。
姜筱感覺到木晴天的動作,猛地抬起頭,看著木晴天黑亮的瞳仁盯了會兒。
突然哇地一聲哭出來,“你嚇?biāo)牢伊饲缣欤院蟛灰@樣了?!?p> 木晴天清冷的眉眼愈發(fā)溫和,沙啞著聲音道:“好,以后不這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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