鎏光怕了倩妮的抓貓求助,還沒過元宵就和楚漓回到了云城。
“老板,今天的花怎么還沒送來呢?”
楚漓正在和供貨老板打電話催貨,每個月的一號,二十號,都是花圃老板送花的日子,可今天到了時間,老板卻一直沒來。
電話那頭的老板說今天因為他的車出故障了,還沒找到車,所以希望楚漓能夠親自去花圃拿貨。
楚漓掛斷電話,扁了扁嘴對鎏光說:“今天花圃老板沒辦法送貨,讓我們自己去拿貨?!?p> 鎏光擦了擦手說:“自己去也沒事啊,剛好去花圃看看?!?p> “可是老板的花圃在城郊,還有點遠?!?p> “那我去吧,你看著店,”鎏光拿著車鑰匙準備出去。
楚漓忙說:“不行,我陪你一起去?!?p> 鎏光笑著點了點頭。
去花圃的時候是下午了,到達花圃,老板和幾個員工幫忙裝好車,返程的時候天有點昏暗。
楚漓翻了翻手機,催促鎏光說:我們得快點趕回去了,預(yù)報說有大暴雨,我們得快點走過這段依山的路?!?p> 雖然路上車輛跟少,可是鎏光也不敢開太快,天空黑壓壓的烏云,好像要垂到地面了,狂風(fēng)怒號,道路兩旁的樹木被風(fēng)刮的搖搖欲墜。
鎏光又開快了一點,不一會兒,大雨就傾瀉而下。
雨太急、太大,鎏光只好放慢車速,楚漓擔憂的說:“我們掉頭回去吧,前面的依山公路太危險,我們找個地方住一晚,等雨停了我們再回去吧?!?p> 鎏光也覺得雨停了再走比較安全,正準備掉頭的時候,“轟隆隆~”的一聲巨響,左邊的山體滑坡了,大塊的石頭和泥土滾了下來,車子躲避不及,被掉下來的石塊泥土推到了路邊,而右邊就是一條河。
楚漓嚇得臉都白了,驚魂未定的看著只差一點就滾落河堤的車,連忙拿出手機撥打了求助電話。
鎏光這邊的車門已經(jīng)被泥土堵死了,他擔心山體還會繼續(xù)崩落,就讓楚漓趕緊從她那邊的車門下去。
楚漓小心翼翼的推開車門,從僅有一人寬的間隙走到了安全的地方。
“小漓,走的遠一點,小心山體還會滑落!”
楚漓看到鎏光還沒從車上下來,著急的喊道:“你快點下來,太危險了,車子隨時會掉入河里的?!?p> 楚漓的話剛說完,山體又滑了一大塊下來,把已經(jīng)在河邊緣的車直接推下了河堤。
楚漓眼睜睜看著車子翻滾下去,然后淹沒再滾滾而去的河水里。
她只感覺腦子轟的一聲,一片空白,心臟像被一只無形的手狠狠地掐住,痛的她透不過氣,楚漓發(fā)出一聲絕望的慘叫,撲倒再河堤旁。
河水依然奔騰著,大雨還在下,楚漓哭的撕心裂肺。雨水泥水和眼淚混在了一起...
救助人員到的時候,楚漓指著河面說了句:“救救他!”
說完就暈了過去。
楚漓睜開眼睛,問到了消毒水的味道,看到白色的天花板,白色的被子,還有楚父楚父焦急擔憂的臉。
“這是醫(yī)院,我怎么會在醫(yī)院,我記得..”
楚漓猛的坐了起來,她記得她親眼看鎏光連人帶車滾落河里去了!
楚漓抓住莫溪的手擔憂的問:“媽,鎏光呢?他怎么樣?救上來了沒有?你快點告訴我!”
莫溪看著女兒蒼白的臉,眼淚滾落下來,只顫抖著嘴唇說不出話。
楚漓又回過頭去問楚父,楚父紅著眼睛了張嘴,也說不出一個字。
楚漓看著自己爸媽都沉默,心里痛的不能呼吸,可她不愿意相信,鎏光就這么離開了,他說過要執(zhí)子之手,與偕老的,怎么能言而無信呢?
楚漓拔掉針頭,赤著腳就要往外跑,莫溪看著楚漓,哭著說:“小漓,你要干什么?你現(xiàn)在還在發(fā)著燒呢,身體又那么虛弱?!?p> 楚漓淚流滿面的說:“我要去找他,我要親自把他找回來。
楚漓還在掙扎著,李心柔進來看到楚漓這個樣子,心里涌起了難過,楚漓看到李心柔進來,就追問李心柔鎏光的情況。
看著楚漓已經(jīng)哭紅的眼睛,李心柔慢慢的說:“小漓,昨晚打撈了一夜,只打撈到車子,而鎏光...”
李心柔不忍心說下去了。
楚漓的心沉到了底,可還是不死心的追問。
李心柔覺得應(yīng)該還是告訴楚漓,就全說出來了
“之后水退了,救助隊沿著河岸一直搜救,可是什么都沒找到,所以鎏光是死是活,還不能下定論!”
楚漓眼里閃過一絲光芒。
“是!只要還有一絲希望,她都不會放棄,鎏光不會這么輕易就離開她的,她一定會找到他?!?p> 鎏光感覺自己再一片黑暗里浮浮沉沉,什么都看不到,什么都摸不到,只有無盡的黑暗,他想擺脫這黑暗,可是又會黑暗中睡過去,任由自己像浮萍一樣再黑暗中浮沉,他心里也有恐懼,可是只要想到楚漓,他就不那么懼怕黑暗了...
楚漓每個星期都會來這條河邊,沿著河岸走很久,她一直再找他,可是找了這么久,卻還是一點消息都沒有,楚漓望著河面,眼前浮現(xiàn)了鎏光燦爛迷人的笑容。
“你在哪里,如果還活著的話,為什么還不來找我?如果你還活著,那我天涯海角也會找到你!”
半年后。
莫溪看著楚漓更加清瘦的臉,心疼的說:“小漓,你一個人打理花店也夠累的,不如就把店鋪關(guān)了,去你爸理發(fā)店里打打下手,媽也可以多做點好吃的給你補補。”
楚漓笑著說:“媽,沒事的,我不累,爸的理發(fā)店他自己一個人忙的過來,我去只會添亂。”
莫溪知道楚漓不想讓自己擔心,也就沒在說讓她關(guān)了花店的話。
“還是沒有鎏光的消息?”
楚漓拿杯子的手頓了一下,然后點了點頭,莫溪看著楚漓這樣,是勸也不是,不勸也不是,急在心里。
楚漓知道楚父楚母希望她不要再執(zhí)著的找鎏光了,那么急的水,他們都覺得生還的可能性幾乎為零,可是楚漓覺得鎏光一定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