舉長矢兮射天狼十七
原書中并沒有宮變,但夏帝確實在單閼七月中旬操勞過度倒下,掙扎了大半年才撒手人寰,留下遺詔讓紀準登基,所以夏帝重傷的消息木宛并不意外。
那時西梁來夏祝壽的使團里并沒有魏遠。
紀瑾雖然號稱戰(zhàn)神,情報網(wǎng)遍布天下,但這次明顯有魏廣給西梁和南越打掩護,一大批危險分子愣是混在平越回京的軍隊里進了京城,而且相互勾結(jié)相互掩護,打了他一個措手不及,先一步制住夏帝和紀行淮,有人質(zhì)在手,等紀瑾反應(yīng)過來也晚了。
他自己也是大病初愈后又為流民之事奔波操勞,不見得能應(yīng)付過來那么多事,也就察覺不到有著赫赫戰(zhàn)功的安越伯居然有不臣之心的蛛絲馬跡。
他一身武功絕世,奈何南越與南疆互相滲透,伽羅殿早已準備好對付他的手段,拿出來最陰毒的蠱毒威懾他。
袁淑妃被殺,直接原因就是因為燕王府精銳營救紀行淮失敗了。
蘇容雖然受了傷,但她自己就是醫(yī)生,說不定這次還就是男女主感情高潮的推動點,根本不會有危險。
然而她知道的這一切都不是她最關(guān)心的,她關(guān)心的是失蹤的紀無月和紀準,和丞相府的爹爹弟弟。
她不知道紀準發(fā)現(xiàn)她失蹤后會怎么樣。
最開始被囚禁的時候,即使竭力偽裝,積極配合,她仍然消瘦了很多。
魏鐸然那時候也忙,隔兩天才來看她,以為她絕食,當即把房里伺候她的人全部杖斃。
木宛沒解釋,也沒阻攔,事不關(guān)己地坐在窗邊翻著魏鐸然讓人送來的話本。
他盯著她看了好久,然后走了。
晚上的時候,新來的侍女哆哆嗦嗦給她傳話,說丞相府的其他人已經(jīng)回府了,只有丞相執(zhí)意留在乾清宮。
大哥做什么向來不是她能插手的。
紀無月既然能親手為兄長復仇又不被牽扯,一定有保命的手段;紀準幾世稱帝,見過的大風大浪絕對比她多,用不著擔心。
他們兩個沒有消息,才是最好的消息。
只是,不擔心不代表不思念。
她好想紀無月,好想問問她大仇已報她要何去何從,問問她是否要一輩子作為兄長而活,問問她,吃了嗎玩得開心嗎最近過的,還好嗎。
她好想紀準。
好想和他牽著手走在清爽的花廊里。
好想和他幼稚地互掐臉頰。
好想在他摸著她的軟發(fā)時也向他的耳邊吹氣。
好想和他一起吃飯時把樂人夾進來的胡蘿卜再挑進他的碗里,然后牢牢霸占住她最愛的消靈炙。
好想和他再一次心有靈犀地對視,然后微笑。
可是她不能在魏鐸然面前露出絲毫軟弱。
即使是魏鐸然拿紀準的消息來誘惑她時。
魏元伊早就和她分開,不過她也從魏元伊神經(jīng)質(zhì)的低語中拼湊出了大概。
她無意中聽到不該聽的東西,被魏鐸然關(guān)了起來,趁著國宴魏鐸然帶兵離府才逃了出來。
無奈的是,她對木宛依賴太過,縱使一時逃離也不知該去哪里,跌跌撞撞進了宮,托與老夫人交好的宮女叫木宛出來,想讓她走,讓她離開這個危險的地方。
卻剛好方便了魏鐸然單獨帶走木宛。
雖然木宛一直想不通,魏鐸然明明只和她見過一面,為什么對她這么上心。
但很顯然,這個局面她要感謝魏鐸然的眼瞎,除了不許離開,魏鐸然沒強迫她任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