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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你我之名

恐怖娃娃

以你我之名 蕪城憶 2039 2019-08-28 21:21:09

  (本章內(nèi)容與其它章節(jié)無關(guān))

  記得童年時的夏夜,有荷香、有蛙鳴、有月色入戶、有萬籟俱靜。那樣的夜晚,最引人遐想,最引人入勝。

  自有記憶起,每逢這樣的夜晚我最不愿錯過,往往背著家人偷溜出去,路過日間大人小孩們聊天玩樂的地方,尋找日間鳥雀蟲蝶覓食嬉戲的蹤跡,我總是樂此不疲,樂不思蜀。

  直到有一晚,我剛踏出家門便看到一襲白影立于塘畔的月色中,飄飄然如遺世獨立的仙子。我猜想那是你,我的姐姐,便欲止步回屋。不想?yún)s被你叫住。那晚我們背靠著背,聊到月上中天,聊到東方破曉。你問我相不相信傳說中的鬼神,我說不相信。于是乎,那晚你給我講了一個故事。

  故事曰:許久以前,有一對朋友,她們都是世間少有的絕色女子,一個名為君,一個名為悅。君善于歌舞,而悅善于琴棋。

  一日,她們相約去游玩,在游玩的過程中,君和悅遇到一位俊朗的佳公子,世事又這么巧,她們同時喜歡上這位名為郎的公子。不久之后,他們總算找到機會相互結(jié)識,然后一段很長的時間里,他們成為最形影不離的好朋友,而且,很有默契地,君和悅都將彼此對郎的心意藏于心間,而郎亦不曾向她們透露過自己心儀的女子是誰。再后來,善于歌舞的君哀求悅教她琴棋。悅雖然心里有些疑惑,但也只道君是忽然心血來潮而已,便毫無防備地將畢生所學教與君??墒钱斁龑W會悅的本領(lǐng)后,悅卻發(fā)現(xiàn)自己忽然變得十分害怕觸碰到水,本來她也不識水性,但亦不曾試過如此懼怕水,甚至一聯(lián)想到水的形態(tài),她就會打冷顫。但人,總不能不喝水,當悅口渴難耐時,她便閉著雙眼,強迫自己將水喝下去。每當她喝完一次水,她都會發(fā)現(xiàn)自己的身體變得軟綿綿而濕漉漉,而且渾身沒有絲毫的力氣。終于,有一天,當悅喝完水癱在地上的時候,她聽見君和郎的笑聲從遠處傳來,他們正商議著不久之后的婚事。末了,郎嘆息了一句:“如果悅還在就好了,這樣我們就能得到她的祝福了?!本孟襁€接了句什么,但悅已經(jīng)聽不清了。

  你講故事講到這里時,停了一下,似乎在思索著些什么,但我們始終背靠著背,我始終無法看到你的臉,看到你的雙眼,你的一切。我聽得毛骨悚然,試探性地詢問你:“姐姐,那個悅該不是變成布娃娃了吧?”印象中,你特別討厭布娃娃,每當我將洗過的布娃娃晾在陽臺上時,你總會堆起滿臉的嫌棄說:“這種軟綿綿濕漉漉的東西就該躺在垃圾堆里?!?p>  你沒有答我,再說話的時候只是繼續(xù)你未完的故事:

  相傳在古老的中東地區(qū)有一種說法:當兩個人同時愛上第三個人,而這兩個人中的其中一人無法把握第三個人的心意又無把握勸退或打敗另一個競爭對手時,他可以選擇一直極端的做法來保證既能讓競爭對手消失,又讓心儀的人傾心于自己。怎么辦?學會競爭對手的優(yōu)點,然后將他與自己的合并,從此你可以代替他。

  “我最喜歡夏夜了,特別是那種月色朦朧的夜晚,大家都會被美好的夢境牽引著,就會忽略另外一些不眠的人兒都在怎樣熬過漫漫長夜,是嗎?”你忽然來了一句故事外的話,搞得我有點不知所措,只能胡亂敷衍了一句:“是吧,應(yīng)該是吧?!?p>  你的故事又繼續(xù):

  相傳這種做法也簡單,只需要兩步。首先你需要一個美麗的布娃娃,可愛的布娃娃需要接受夏日里靜謐的月光洗禮,方能變得有靈性,懂得人類的心思。當娃娃曉得眨眼睛的時候,你就必須要為它找尋到一個活的靈魂,否則,它就會看上你的靈魂,因為沒有魂魄的娃娃是很難維持自己來之不易的靈性的。當娃娃開靈性以后,第二步就簡單得多了,你只需找個借口,日日與你選定的靈魂親近,讓娃娃有機會攝取這個靈魂即可,當然,趁著它攝取情敵靈魂的時候,你就加緊時間將他身上的,你心儀的人可能喜歡的特點學過來吧。不過對于被攝取的靈魂本身來說,它只不過是換了一個寄宿的軀體,該有的習慣、情感和記憶還是依舊擁有的,當然可能就變得怕水了,因為,布娃娃嘛,濕水就不太好了。而對于世人來說,一具靈魂走后的軀體,當然只能變成人“走”后遺留下來的遺體了。

  你的故事終于結(jié)束了。我借著月光看了看懷中的娃娃,清晰地看到它眨了兩下眼睛,嘴角向上彎,向我露出了一個笑容。

  幼年時,你曾一度是我最喜歡的玩伴,但在六歲那年,一個叫駱安然的男孩闖進了我們的生活,他是屬于那種陽光帥氣,能吸引許多女孩的男孩子。于是曾有一段時間,在外人看來,我,你和駱安然是喪相處得十分要好的好朋友。很多時候,我們都默契地保持著某種沉默,在某個地方似乎有某種東西,我們都不愿先去打破。在那些日子里,我常常癡癡地望著夕陽下那抹超然于世外的白影,回憶著小時候與你一起對弈的日子,然后又轉(zhuǎn)過身望著在遠處喚著我倆的駱安然。終于我下定了決心,我承認,我是最沒有耐性的一個。

  那晚以后,我拿著娃娃找到駱安然,對他說,我喜歡他。他愣了愣,說他喜歡的是你。我便將娃娃送給他,說是如果可以,以后還是朋友,他便笑著收下了。然而,沒有如果,一個月后,人們在他的住所發(fā)現(xiàn)了他的尸體,以及一個斷了頭但依然可以看得出是十分美麗的布娃娃。

  關(guān)于你講的故事,我從別處聽過后續(xù),說是最后那個君被攝了悅的靈魂的娃娃弄死了,至于怎么弄死的,我也不太清楚,反正只要掐斷娃娃的頭,寄居在娃娃身體里的魂魄就會灰飛煙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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