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影帝,又不是只有酒吧才能喝酒?!?p> 他充滿天真無辜地望著林昔,“其實你直接說,你只是為了支開你朋友也沒關系,做人要誠實?!?p> 林昔將幾罐啤酒放在臺面上,酒瓶撞擊水泥發(fā)出碰的一聲。
“溫柔一點?!壁w逢嶼開始開瓶蓋。開好一瓶然后倒出來。
林昔見狀吐槽道:“你是不是女的,這樣叫喝酒嗎?要整瓶干,懂不懂?!?p> 她的嘴湊近瓶口,忽又看向趙逢嶼,頓時停頓,還是沒喝下去。
林昔放下酒瓶坐下,問:“你不是要趕飛機嗎?”
“席揚逗你?!壁w逢嶼斜眼笑道:“難道你這黑粉真的想去機場搞事……”
“那您老人家為何這么空虛寂寞冷一個人來酒吧喝酒?!?p> “現(xiàn)在不是一個人了。”趙逢嶼舉起酒杯,碰了碰酒瓶,隨后淡淡喝了一口。
林昔嫌棄地瞥了一眼,“既然有溫香軟玉,一人飲酒醉何必呢?!?p> 似乎對溫香軟玉產生誤解的趙逢嶼開始掃視林昔,然后搖搖頭,“不好意思,你對自己能不能有點明確的認知?”
林昔忍住即將涌出的火氣,說:“我說的是梁初?!?p> 趙逢嶼淡淡笑了笑,狡黠地直視她,令她有些想避開。
“說到梁初,有些問題我挺好奇的,林導好像對我特別了解,就比如……”
他坐近一點,林昔往旁邊挪了一點。
“你怎么知道我什么都見識過?不過你說的也沒毛病,我確實不是什么陽春白雪,純潔少年,總之什么純潔的詞都不用到我身上,我就是一個在娛樂圈大染缸里浸染成的老司機?!?p> 聽著他一點點數(shù)落,表面在損自己,實則在打她的臉,她就像被抓的老鼠默默接受酷刑。
“你說我什么場面沒見過,那你說說我到底見過什么?”
他再次挪近了一點,林昔用手擋住發(fā)燙的側臉,眼睛看向遠處被風吹得鼓起來的碎布。
風吹得衣服拂動,一陣陣涼意侵入肌膚,她兩手交叉摩擦起來。
“林策策?!?p> “……”她慢慢轉過頭看趙逢嶼,“嗯?”
趙逢嶼的聲音忽然變了調,變成低啞的氣音,在她轉過來的瞬間突然傳遞過來,“你耳朵好紅啊?!?p> 他實在是……
林昔頓感臉上像電流襲過,酥了一陣,因為他這種聲音實在太魅惑,介乎少年感和成熟之間的聲線,發(fā)出來撩人的氣音。
她既沒底氣反駁,又不知道怎么轉移話題,僵持著倍感尷尬。
趙逢嶼站起身,俯瞰樓下,“我剛剛說的跟你說的基本上意思是一樣的,沒辦法,我記憶力就是這么好,你別怨我,經常背劇本,所以有點職業(yè)病。”
“哦……那我給你鼓鼓掌吧?!?p> “霸道千金這么快就服軟了,稀奇?!?p> 林昔拿起酒咕嚕嚕喝了一大半,氣得不行,“其實你這么能言善辯真的沒必要跟我浪費口水,喝不喝,不喝我要帶走了,我要回去?!?p> 趙逢嶼回頭,從她手里拿走剩下的半瓶酒,仰頭一飲而盡,酒從嘴角漏出濕透了領口,液體滑落到鎖骨。
他喝完一瓶,咳了咳,忍住,又開了一瓶酒,準備再仰頭喝下去的時候,被林昔的手阻止,“算了。停?!?p> 趙逢嶼每次喝完酒就五官就會抽搐一下,林昔知道他的酒量真的非常差。
“剛剛聚餐的時候,你不就是想灌醉我嗎?”
“我……”
“你不喜歡主動型的,喜歡反抗不成投降型的是吧,那好吧,我拒絕一下,你再強迫強迫我,我的演技你放心?!?p> 林昔一把搶過他手里的酒,“不敢當,我還沒那么厲害能跟您這位大佬搭戲?!?p> “你真的不用趕飛機嗎?算了,不管你走不走,我要回去了?!?p> 她收拾好酒瓶和垃圾,準備走,隨后又轉身,趙逢嶼剛好撞上來,“哎,你?!?p> 林昔退后一步,忽然想到了什么。
“對了,照你這么說,明天就不是《寒光乍現(xiàn)》開機,那你們什么時候拍???”
趙逢嶼好奇地上下打量她,“果然是內行人,連我要演哪部戲都知道?!?p> “我只是留意到網上的一些消息?!?p> “網上的消息不能當真。”
“那就是說,你沒參演樊徑咯?”
趙逢嶼再次愣住,“劇方這么快就放風聲出去了嗎?你怎么什么都知道?!?p> “不跟你繞了,是倪程告訴我的?!?p> “你現(xiàn)在是想套我的消息吧。”
林昔說:“好奇而已,誰演關我什么事?!?p> “可我感受到你的八卦之心非常強烈……”趙逢嶼在她身邊轉了轉,說:“滿足你的好奇心,開機暫時延期了。還要告訴你的是,我接的是樊徑這個角色?!?p> “你說的我都知道啊,走了?!?p> “我怎么感覺你聽到我要演樊徑的時候,眼神閃過一絲失望?!?p> 林昔目光和趙逢嶼相對,非常正經而冷淡地說了一句:“因為,你演不了他?!?p> 趙逢嶼頓了頓,接著嘴角慢慢上揚,雙手插兜,云淡風輕地說:“你是書粉,對選角不滿意?”
“演員無論如何都塑造不了別人心里的人物?!?p> “林導這話很有深意啊?!?p> “樊徑是我男神,他在我心里的樣子,你知道是什么樣嗎?”
“戲劇只是一種形式,每個觀眾的見解不一樣,我當然塑造不了每個人心中的樊徑,但是我只是在演一部戲,換句話說,我只是在上班。”
林昔漸漸露出豁然開朗的笑容,“你會這么想也沒毛病?!?p> 她胸口微挺,離他更近了一步,“但你要知道一個嚴格的觀眾對劇的要求是很嚴格的,不僅僅是書粉苛刻這么簡單?!?p> 趙逢嶼仰頭朝空中嘆嘆氣,“全世界最嚴格的觀眾現(xiàn)在就站在我旁邊,再加上還是一個嚴格的書粉,真是生存艱難。”
“趙先生不用急著悲觀,雖然你現(xiàn)在看到了一個嚴格的觀眾,但是以后還有上千上萬個這樣的觀眾,所以,到那時候再絕望也不遲。”
“酒?!彼斐鑫逯福治艄词?。
林昔縮回手不肯給他,眉眼都是狐貍般的邪笑?!熬平鉀Q不了問題,但是,人可以?!?p>